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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的氣味兒。等這樣的場景過了一年多,太陽才逐漸的恢復了正常,但是溫度仍然比以前高了很多,隨之而來的就是輪番不停的大風,干旱。鷹頭山就像垂暮的老人,開始漸漸蒼老。由于缺水暴曬,山頂沒了植被,變成了光禿禿的巖石,就像沒有羽毛的鳥頭。隨后幾年間,從山頂往下放射狀的植被開始退縮,動物紛紛往山下跑,植被干枯死亡后,山上的水源也慢慢消失了。很多人直道可惜,這山上很多古木參天大樹,最大的一棵樹木圍起來約有十丈,伐倒后樹樁上整整坐了二十多個人!還曾經編入了莢縣縣志,列為奇事美談。結果在鷹頭山在一個風干日燥的天氣里,一個驚天的旱天雷干脆點著了山火,所有的大樹全都燃燒,大火足足燒了幾個月,原本青山綠水的鷹群山脈終于被這場山火徹底燒死。火燒完后,鷹頭山赤裸的山頂再也沒有植物萌發。隨后頭頂的太陽又起了變化,陽光也越來越毒,山石開始迸裂,山石成粉末狀散落,鷹頭山以rou眼可以看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沙化。很快整個鷹頭山和周邊的群山漸漸的變成了砂礫荒灘,為數不多的野草在沙石下苦苦掙扎,茍延殘喘。曾經水草豐美的鷹頭山不見了,青陽鎮開始謠言四起,有人說鷹頭山下有地精,吸了靈氣,也有人說鷹頭山就是地府之門,伐砍的那棵大樹就是地府的入口,也有說那大樹也許就是鷹頭山的山神,被惹怒了……村民們人心惶惶紛紛逃離,很多人來到離鷹頭山最近的青陽鎮,可是青陽根本容不下這數以萬計的災民,于是有更多的災民又拖家帶口跑到其它縣鎮和綿州府等更遠的地方。而與之相反的是,鷹頭山的南方就是山青水美的螭國,螭國并沒有受到天氣惡劣的影響,仍然富饒美麗。螭國那邊從遙遠大海上吹來的的水氣,形成蒸騰的煙霧,終年不絕的水汽緩緩攀爬著山坡,霧氣就像水流那樣從山間穿行,緩慢地來到青鸞國,成了青陽鎮唯一的救星,那些干渴的莊稼因為大霧的浸潤才沒有絕收。但是那霧氣雖然能進入青陽鎮,卻過不了鷹頭山山頂。霧氣一來到鷹頭山就被無情的烈日和熱風吹散,造成了鷹頭山的陰陽兩面,一界兩重天的奇特地理環境。就好像老天惡意地將最美好的一面恩賜給了螭國,而最嚴酷的一面處罰到了青鸞國,這讓曾經附屬青鸞的螭國的國民們非常興奮。螭國開始不受掌控,頻頻向青鸞的邊境開始反撲sao擾。所以,青陽鎮的很多大戶人家終于絕望了,開始準備搬遷,他們將自己的產業賤賣后就舉家搬到遙遠的江南水鄉,尋親靠友的投奔去了。本來富裕的青陽鎮現在地廣人稀,風沙漫漫,除了那幾個認為天高皇帝遠,而腐敗成性的官員和守著田地園莊的鄉紳外,只留下一些貧苦沒有門路的百姓在這里艱難的生活。現在這里植物都轉了性子,田地的莊稼再也不能種水稻了,只能種些北方常見的抗旱的農作物,玉米,小麥,高粱,黍米……還好,還有皮狙獸,這種皮狙獸非常耐活,不怕熱也不怕冷,也極少生病,有時候啃一些有咸味的石頭也能生存,貧苦人家幾乎都以它為主食。聽到馬友道提到皮狙獸后,葉小溪小臉慘白,眼淚汪汪:“是的,俺從小就吃,俺娘一燉皮狙rou俺就端著碗哭……”葉剪秋嘆息,沒想到青陽鎮十年間竟然發生這么大的變化,他有限的科學知識也無法解釋。他不禁問道:“那是不是說有錢的人家都走光了?”馬友道也嘆氣:“是的,有錢人幾乎都跑光了,再也不回來了,留在這里的全是一些最沒有本事的老百姓,沒有門路,死守著家園。當時難民太多,綿州府都緊閉城門不讓進了,周圍玉谷縣,竹玉縣等都不接收難民,很多人乞討一圈后,只好又無奈的回來了。司徒瑾大人就是在青陽鎮最困難的這個時候被朝延派來的,當時他手下可是有三百多號人馬,可是后來大多數都受不了這里的氣候,又走了不少?!?/br>“可是近兩年慢慢的情況又有些好轉,除了干旱外,日頭也沒那么毒了,霧氣也挺大,莊稼也能活。因此,當初也有一些大戶人家堅持沒有走的,卻撿了個大便宜,又趁機囤積了更多的田地和宅鋪,變得更富了?!?/br>馬友道想著縣里那些富的流油的地主老財,不由得羨慕道:“如果將來青陽能夠重新繁榮,那么最得利的就是當初沒有走的那些財主,他們手里不僅有屯的大量的土地,而且在這里也是權勢一方的地頭蛇?!?/br>但是葉剪秋還是最關心自己從未謀面的主子:“那司徒瑾大人還走么?”馬友道搖搖頭:“這俺就不知道了,看起來暫時不會。眼下這大人又在青陽鎮置辦了宅子,聽說是為他的老母親專門買的。晉伯說司徒大人現在就在去迎接老夫人的路上,看來這老夫人一到青陽鎮就不會再回去了。他若留下來,是咱青陽鎮老百姓的福氣,很多衙門不管的事,這司徒長官也會過問一二的,老百姓對他都很敬佩?!?/br>看來是個好官啊,運氣不錯!☆、九終于講完前塵往事,口干舌燥的馬友道累的往身后的柴垛上一躺道:“你們今日也乏了,明日咱們還得干活,等司徒大人一到,咱們好好迎接就是,爭取給大人留個好印象!”“嗯哪!俺一定將臉洗的白白的,讓大人歡喜!”葉小溪高興地道。馬友道笑了:“你這小子光想攀高枝兒,得好好干活才是,司徒大人眼光雪亮著呢,偷jian?;咭桓盘硬怀鏊难燮ぷ?!”葉小溪嚇的吐吐舌頭:“俺今天第一天到嘛,又餓又累,等明天俺就好好干活!”到了晚上,三個人擠在廚房,點上一堆柴火,擠在柴草堆里睡覺,馬友道倚著墻壁睡著了,葉小溪則頭枕在馬友道的腿上睡。他們身上都蓋著自己的大皮襖,這皮襖很實用,不僅能當衣服,還能當被子蓋。而葉剪秋聽到馬友道那千軍萬馬之勢的呼嚕聲睡不著,索性起身去井邊沖洗了一下。他脫了衣服后,就光著身子站在井邊舉起水桶,緊緊閉上眼睛將井水兜頭澆下。井水很涼,冷風一陣陣吹來,凍得他直打哆嗦,連打好幾個噴嚏!他躲在那棵苦楝樹下,咬著牙背著風一遍遍的搓洗著自己瘦小的身體。這個身體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洗澡了,身上厚厚的泥垢多的嚇人,用手輕輕一搓就能將垢泥搓成卷兒來!當上肥料也能上兩畝地!尤其是那一頭長發,干澀的伸不進手指!他利用手上還能變幻出的一些皂角液汁,一口氣從頭到腳搓洗了很多遍,身上終于清爽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