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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的藥?!?/br>徐子墨望了眼徐子白。他目光冷冷落在藥上。徐子墨又嘗了一口,這回有心理準備,好歹沒噴出來了,但……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全身上下如接受了黃連的洗禮。徐子墨一面找水漱口,一面不經意地扭頭一瞥,然后頓住了。方才,他似乎在徐子白的臉上看到了……笑意?他狐疑地叫:“子白?”徐子白猛地抬頭,又是嚴肅冷淡一張臉。徐子墨瞇起眼:“這藥……”“良藥苦口?!毙熳影撞痪o不慢地解釋道,“你最近肝火旺了,昨日舊愛重來,又受了刺激,一夜未睡,導致肝火旺盛?!彼谂f愛兩字上加了重音,似笑非笑地道,“所以,我給你多加了點黃連。正好讓你清清口?!?/br>徐子墨縮了。這話里夾槍帶棒的啊。長痛不如短痛。他仰頭,將一碗藥一飲而盡,苦得嘴唇都在打哆嗦,再去看徐子白。徐子白顯然是忍不住了,背過身去,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小壞蛋。徐子墨含著最后一口,將他扳過來,撬開他的嘴,將他口里最后一口藥全渡過去了:“嘿嘿嘿,子白,要有難同當?!?/br>徐子白苦得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呸呸呸……”徐子墨哈哈哈大笑。徐子白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徐子墨將他摟在懷里,又吻了他的額頭一下:“子白,等戰爭結束了。我要和顧圣手一起,上天下地去為你們找解藥。你們一定要好好的?!?/br>“哦?!毙熳影啄橋v地紅了,“找就找,還說這種話,太膩了?!?/br>徐子墨睨了他一眼:“剛才也不知是哪個小醋包,挾私報復……”“咳咳?!辈淮熳幽f完,徐子白就站起身,一本正經地道,”我還有病人,就不伺候徐大將軍您了。你自個憑本事得的病,就自己憑本事好吧?!?/br>徐子墨摸摸鼻子。小醋包不好惹啊。到晚上,居然真的沒有藥。他讓侍衛去找徐子白。侍衛去了,回來時苦著臉,都不敢抬頭。他聽著侍衛說:“徐大夫有事出去了。他說,他還有很多病人,沒時間給徐將軍熬藥……?!?/br>徐子墨都能想象徐子白說這話時四平八穩的一張臉了。小醋包好像真鬧脾氣了。怎么辦?當然是原諒他,呸,寵著他。“走,給我帶路?!彼惺绦l拿來大氅,穿好衣服,又讓人熬了一碗雞湯,一碟小菜,一碗晶體剔透的大米粥,一壺甜白瓷裝的好酒,用三層紅木雕花的食盒裝了,“咱們去看望看望徐大夫,病人再多,可不能忙壞了身子?!?,便帶著侍衛,穿越一整個軍營,大張旗鼓地給忙碌的徐大夫探般去了。探病的結果如何?嗯。自然是一夜春宵苦短,猶戀帳暖衾香了。·此后的大半年,北疆軍勢如破竹,一舉攻下了哈奇、安慶等城。中途當然有勝有敗,但總體是贏多負少。與此同時,另一件事也讓徐子墨振奮不已。在攻下哈奇后,徐子赤給他回信了。同樣是無落款無日期的一封信,雪白的信紙正中只用行楷端正寫著二個墨色大字:恭喜。徐子墨將信紙收好,給徐子赤回了一封長信。信里,他給他講了最近的生活。北國的冬天太冷了,穿幾層都不頂用,每次回來都凍得睫毛上都是冰晶;胡老三這個大老粗,居然也要成親了,妻子是北疆一個小家碧玉;還有哈奇這一戰,他可以打得更好的,只不過臨時下了場雪,差點打亂了原定計劃,幸好沒有輸……洋洋灑灑一整篇,決口不提兩人的過往。不久,徐子赤給他送了件狼皮大氅來,漆黑的毛皮油光水滑,根根如針。徐子墨又給他寫了些近日的趣事。來往幾次后,徐子赤也會和他說一些他的生活了。比如傾城新得了一只雪白的哈巴狗,甚是喜愛,出入都要抱在懷里,旁人輕易不能近身,又比如,他下了一次南陽,帶了好些洋人的玩意回來,那邊人都是藍眼睛,黃頭發,深目高鼻,形同羅剎。他們如同相識多年的老友般熟稔地談及彼此的生活,看似親密無間。內里卻并沒那么簡單。鴻雁傳書足有大半年后,徐子墨躊躇再三,終于在最近的一封信里末尾處加了一句話:阿赤,我時常在夢里想起你。夢見夏日驕陽下,隔著紅羅紗帳,你一人躺在水榭陽臺的紫藤搖椅上,搖著一把團扇,望著我盈盈地笑。他說:阿赤,我還能再見一次嗎?這封信寄出后,久無回音。徐子墨只慘然一笑。果然啊。然而一個半月后,將軍府前突然來了一隊車馬。聲勢浩大,前后共有二十四匹黑色駿馬押車,正中一個赤紅的馬車,足有兩人高,車廂上綴滿各色玲瓏寶石,檐前還掛著十數個碧色鈴鐺,行動處玲玲脆響,華麗異常。徐子墨出來看時,亦怔了一下。這是……下一秒,朱紅色車簾被掀起,傾城的小腦袋冒了出來,笑吟吟地喊了聲:“大哥哥,我想你了?!北銚淞诉^來。她頭戴著赤色蓑帽,團團圍著赤色挑金暗紗,穿著八幅大紅金纏枝花湘裙,足蹬厚底大紅鞋,身量苗條,顯然是抽了條,已然有了少女的靈動和秀美。三年未見,她依舊單純而直率。徐子墨將她摟在懷里,又驚又喜:“你怎么來了?!彼ь^望著車廂里,卻沒看見再有人下來。徐子赤,沒來。“哥哥讓我過來的?!眱A城抱著他,用手摸著他的臉,“大哥哥,你好像瘦了?!?/br>徐子墨沒戴那傷疤面具,唯恐被傾城發現痕跡,便向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傾城的手,又轉移話題地問道:“你哥哥呢?怎么沒有一起來?!?/br>他心里依舊懷著點希冀。也許,徐子赤只是遲了些呢?“哥哥上南邊去了?!眱A城并未注意到什么,嘟著嘴道,“還要大半個月才能回來呢。他和我可以上大哥哥這里來玩。問我想不想過來。我說想。他就派人送我過來了,讓我先行一步,他后面再趕上?!?/br>“哦?!毙熳幽翥稇?,“這樣啊?!?/br>徐子赤要來。他真的要來?時隔三年,他們終于能見面了?他盼著見面盼得太久了,多少次失望后,他已打心底相信這并不可能實現。只是,他依舊盼望著。將盼望當一種深入骨髓的習慣般盼望,如同每日的吃飯睡覺思念般自然。如今,一朝愿望竟得以實現,他受寵過度,反而如在夢中,難以置信了。“大哥哥?!?/br>有人拉著他的手。徐子墨低頭一看,望見了傾城仰頭望著他,嘟著嘴,“大哥哥,你怎么了。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