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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方才慌慌張張動了,將人一把壓在地上,望了望衛遷,又望了望徐子墨。衛成功掙扎著,左右扭著,想要掙脫控制,大聲哭著:“舅舅,救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舅舅舅舅……”衛遷望向徐子墨:“徐將軍?!?/br>徐子墨到:“衛副將可知軍中什么最重要?”衛遷看了眼衛成功,艱難撇過頭:“軍中……紀律最重要?!?/br>徐子墨道:“衛副將知道便好?!?/br>衛成功眼睛瞪得巨大,費盡力氣嘶吼著:“舅舅舅舅,救我……我不想死……”徐子墨道:“行刑?!?/br>哐當——喊叫聲戛然而止。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咕嚕嚕滾下地來。場上落針可聞。徐子墨緩緩望了四周,停在那遲到的十一人上。那十一人臉全嚇白了,仔細看,每一個都在發抖。方才叫嚷得最兇,和胡老三動手的那個,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牙齒咯吱咯吱抖得巨響,嚇得說不出話了。徐子墨道:“不論你們之前如何,只要我來了這里,就必須按照我的規矩?!?/br>“軍令第一?!?/br>“紀律第一?!?/br>“戰事第一?!?/br>“絕無例外?!?/br>他徐徐環視四周一眼,盯著一眾人道:“當年,北疆軍鐵血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br>第三十一章那一天,徐子墨還是將十一人皆斬了。他沒有讓人把他們的嘴堵住。所以,那些人在行刑前的恐懼,謾罵,甚至詛咒,嚇得尿褲子的模樣,所有人都聽得看得一清二楚。當十一顆血腦袋盡接滾下來時,方隊里的兵士皆面色慘白,渾身顫抖,牙齒咔咔碰撞作響。他們辱罵詛咒徐子墨的語言之尖刻惡毒,乃是許多人平生聞所未聞,日后也絕不愿回想起的。徐子墨卻始終一言不發,負手而立。他無一絲動容。他便如一塊墨色的鋼鐵,在凜凜風聲里,沒有任何人的感情。他是最鐵血的將官。他沉默而堅定,看完了整個行刑,才望向旁邊的綠兵營隊列。整齊的方隊中,兵士們年歲不一,高矮不同,但獨獨相同的是他們統一的服色,與慘白失色的面龐。每一個人在接觸到他的目光后,都立即垂下眼瞼。那眼里的恐懼歷歷如新。徐子墨只淡薄地又挪回目光。行刑結束后,徐子墨讓人將十一人的尸體抬走,好生葬了,卻并讓人不要清理那一塊地方。他緩緩注視著所有人,緩慢而沉重地說:“我希望你們記住。這就是北疆軍的紀律。鐵一般的紀律,要用血來捍衛?!?/br>眾人皆鴉雀無聲。徐子墨環視著一個又一個低垂的蒼白面龐,厲聲道:“以后,我不希望這里會有第十二個腦袋?!?/br>眾人無人敢說話。連風聲都小了,偌大的校場,數百人呈幾塊大方陣狀,肅然而立,卻連一聲咳嗽不聞。壓抑的沉默中只有高高低低的呼吸聲,呼哧呼哧——急促而恐懼,與一些士兵抖若篩糠的腿達到了同一節奏。徐子墨扭頭道:“散了吧?!?/br>不少人當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好幾個直接暈了。徐子墨只回頭輕輕看了一眼,那些人就受激似地彈了起來,站得筆直,緊張得仿佛下一秒會哭出來。他這才點頭。徐子墨有意地讓人將這事宣揚了出去。幾乎是一天之間,這件事就傳遍了北疆軍上上下下。他還下令讓所有營長官都帶人去看一看那行刑處的血跡。親眼看著骯臟的血紅印記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的模樣,徐子墨才略點點頭。違紀者,死。這就是一個血寫的教訓。當然有人說他暴君、殘忍、嗜血,還有人直接用閻王來形容他。徐子墨都不在乎。他要的本就不是贊譽。他要的是一支鐵血的軍隊。這一事后,軍中風氣肅然一凈。原先浮動的,招惹的,各懷心思,想要借機從中牟利的人全熄了火。營地里再沒聽見任何無謂的議論和若有似無的刺探。胡老三等人的工作順暢了許多。整個軍隊如上了油般暢通無阻。徐子墨這才開始練兵。北疆軍需要的是紀律。令行禁止。鐵律。要求就在一個鐵字上。徐子墨以身作則。北疆軍規矩,每日辰時訓練。無論刮風下雨,他日日都會辰時出現在校場,與兵士一同訓練。與此同時,他每日還會抽出一刻鐘,接受所有兵士挑戰,只要有能打敗他者,立即可升任作副將。當然三個月來也無人做到。他用拳頭和鮮血樹立了自己的權威。粗暴。殘忍。但同時也高效。在斬首十一人的翌日,徐子墨重新規定了軍隊的規矩。在原來的紀律上,徐子墨要求的更嚴苛,執行也更血腥。軍隊里只要有人違反紀律,立刻斬立決。設立監督機制,十人一組,若是有知情不報者,十人皆要連坐。軍令十七禁律五十四斬。悖軍、慢軍、懈軍、構軍、輕軍、欺軍、yin軍、謗軍、jian軍、盜軍、探軍、背軍、狠軍、亂軍、詐軍、弊軍、誤軍者一律斬之。紀律要用血來維護。另一方面,他還加大了獎賞機制,軍功與晉升機制直接掛鉤,殺的敵人越多,晉升越快。不講人情,不存私利,不立親信。為了激勵兵士的好勝心和集體榮譽感,他還建立了新競爭模式。以各個營為單位,每月進行比拼,獲勝者會獲得更多的軍餉,更好的戰馬。戰敗者每日訓練前,需齊聲大喊:“我輸了。我輸了。我輸了?!敝敝料麓伪绕?。三個月后,北疆軍如脫胎換骨。直到這時,徐子墨才覺得差不多了。此時的北疆軍方是真正的軍隊,組成它的是真軍人,而不是兵痞,流氓,亦或是混飯者。這一支軍隊慢慢地有了靈魂。已經有了靈魂,理想和志向,如一支沉默冰冷的重鐵大劍,無情而強大。是時候讓劍出鞘了。他的第一仗選在——桐城。北疆的疆域形似一個倒置的葫蘆。呼倫城是葫蘆的上部,哈奇,洛城、安慶三城皆在葫蘆肚腹處。而桐城恰恰在葫蘆的細頸處,是北疆最小,但地理位置最緊要的一座城。作為南北溝通的樞紐,桐城向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桐城沒丟前,徐家也駐扎在此。那是一個下午,他召集了一眾人至帥府大廳中,共同商議進攻事宜。一眾十數人,圍列著一張極大的紅木方桌,盯著桌上一張巨大的北疆地形圖,將整個大廳團團塞滿了。徐子墨立在方桌上首,略略打眼一瞧,糧草、前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