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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怎么了?”徐子白頗有些著急的模樣,作勢就要上來給他把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知不知道,你都躺了五天了。我怕你……”“不用了!”徐子墨擋了一下。手觸到徐子白的手時,他忽然一怔,繼而臉色煞白。這雙手……這雙手!他望向徐子白的那雙手。記憶里那雙將他衣服剝下來,在他身上游走,探入他后方的那雙手,與這雙手一模一樣,冰涼的,玉白漂亮的。他往后輕輕一退。徐子白跟著也臉一白。“二哥?”他試探性輕喚了一聲。沒人回應。徐子白一點點垂下頭,收回了手,輕聲笑了笑,卻比哭更難過,“二哥,你都想起來了?!?/br>徐子墨僵成一團,渾身發抖。他都想起來了。他中了媚藥。他讓人喊大夫,泡冰水。冰水久久不來,媚藥卻越來越厲害,他怕自己堅持不住了。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丑事,成了人威脅他和徐府的把柄。他是寧死也不肯被人cao縱的。他想到了死。結果,他被人救下了。接下來……接下來……徐子墨心里一片灰色的荒蕪,漫漫無際的。像是一個大雪天,他一個人迷路走在北疆的雪窩里,天下地下全是雪,全是白,他找不到路,他以為自己要死了……不知是因為媚藥,還是徐子白給他的幾針,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只有那一雙眼。那一雙迷蒙的紅淚眼,和那眼里流出的,落在手背上的淚。guntang的。他和自己的親弟弟上了床……徐子墨想大笑,仰天大笑,瘋了一般大笑,讓全世界都聽見他的笑聲?;奶?!世間竟會有這樣的荒唐事!實在太可笑了。可笑!事實上,他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喉嚨被掐住般無聲。鏡子里,從外表上看,他只沉著臉,一如他平靜時的鐵面。亦或是,他找不到合適的表情。或許是看他太沉默了,徐子白不安地叫了一聲:“二哥?”徐子墨不答話。徐子白著急了,急聲道:“二哥,這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你不要這個樣子……”徐子墨閉上眼睛。他渾身都在抖。徐子白撲通一聲跪下來,又喊了一聲:“二哥?!?/br>徐子墨緊緊閉著眼。半晌,他才沉沉吐出一句:“出去?!?/br>徐子白搖頭,跪著走了兩步,抬頭求著徐子墨:“二哥,你聽我說,這個媚藥,它其實不是一般的媚……”“出去!”徐子墨倏然爆出一聲怒吼。這一聲怒吼太大了,如一個青銅大鼎重重砸在房頂上,轟然一聲久久都有回音。徐子白嚇呆了,怔的半晌未動。一排下人房窗戶里次第亮起了燈。幽靜的夜也被這聲震醒了。徐子墨半坐在床上,從方才到現在,他身子一動未動,僵得發疼。他短促呼出一口氣,喉頭一片腥甜。他咽了咽,才極壓抑著輕聲道:“出去,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br>徐子白咬了咬唇,起來走了,到門口回看了一眼徐子墨,才關上了門。徐子墨在房間呆了一夜。整整一夜,房間沒點燈,一片漆黑。沒人知道徐子墨在那一夜,一個人呆坐在黑暗床榻上想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決定。第二天一早,他喚了徐子白來。徐子白應當是一夜未眠,氣色略糟,勝雪的長白袍角上褶了幾道痕。但他依舊背脊筆直,神色陳毅,如傲雪的白梅花,清冷自傲又有自己的堅持。“來了,坐?!毙熳幽?。徐子白揀了桌邊一把紅木圓凳坐下,正對著坐在床沿的徐子墨,率先開口:“二哥,我昨日想了一晚。我想如果你不能接受……”語氣略苦澀。徐子墨卻溫和笑笑:“今天不說這個?!?/br>徐子白愕然抬起頭:“二哥?”十分難以置信。徐子墨笑笑,問道:“我記得你在家已經三年了,又想過繼續跟著顧大夫游歷嗎?顧大夫不久前是不是還給你寫了信,催促你動身?”徐子白騰地站起來:“我不走。我要留在徐府照顧你?!?/br>“坐坐?!毙熳幽π?,“別激動,今天我只是問問。我們兄弟也許久沒有好好坐下來聊聊了?!彼猿靶α诵?,“以前是我太忙了,現在閑下來,卻沒什么心情了?!?/br>神色平靜而溫和。徐子白忙道:“這不是二哥的錯?!?/br>徐子墨笑笑,沒接話:“總之,我們今天來好好聊聊?!?/br>徐子白嗯了一聲。他眼角余光覷著徐子墨,似乎不相信這件事有這么容易揭過去一樣。思索后,他還是道:“二哥,那件事,我……”“我說了,我們今天不說那件事?!毙熳幽?。語氣平靜而堅持。徐子白一下啞然。徐子墨安撫地笑笑,慢慢問道:“大哥和三弟,他們都好嗎?”徐子白道:“他們一個人在湖廣做官,一個天南地北跑生意,都挺好的?!?/br>他語氣很淡,仿佛說得不是他的親兄弟,只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除了徐子墨,他談起誰都是如此。疏離淡漠,與誰都是淡淡冷冷的,他才得了一個冷醫仙的稱號。徐子墨笑了笑:“都挺好的,那就好,那就好……”他聲音漸漸輕了,似呢喃。“對了,你喝水嗎?”徐子墨起身,要去桌邊倒水。徐子白忙起身,伸手:“我來吧?!毙熳幽π?,堅持要自己動手:“我自己能行?!?/br>到底媚藥傷身,又一夜未睡,他手里無力,茶壺又是他特制的重陶瓷的,褐色的一個小臉盆大。徐子墨沒拿穩,水澆到他左手上,燙著了。徐子白忙收拾著桌子。徐子墨退到后面,靜靜徐子白收拾,忽然笑了一下。“二哥?”徐子白匆匆忙忙將茶壺茶杯遞給門口的小廝,讓給拿走。聽見笑聲,他忙回頭,語氣惶恐不安:“你笑什么?”徐子墨平靜搖頭:“沒什么?!?/br>他看了一下自己一雙手。這一雙手……曾經力能扛鼎。他輕輕閉上眼。都過去了。“子白……”徐子墨睜開眼,抬頭喚徐子白,不容辯解地道:“徐子白,你明天就和顧大夫一起出去游歷吧?!?/br>“二哥!徐子白挺直背,抿唇:“我說過,我不出去?!?/br>徐子墨淡淡垂下眸:“為什么不去?”未等徐子白回答,徐子墨又道:“是不是不用照顧我,你就會走了?”徐子白一愣:“二哥,你什么意思?”徐子墨重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