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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卻是一瞬斂起,“這個可沒有辦法,他們必須死?!蹦抗庖晦D,瞄見了她身后的綠枝。 綠枝嚇得一縮,裴錦箬卻是面色一變,動作極快地將頭上的珠釵取了下來,抵在了喉嚨處,冷聲道,“你敢!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便立刻死在你面前?!?/br> 蕭綦在這個時候這般大費周章,自然不只是為了殺她。 她如今,能拿來賭的,只剩她自己了。 丁洋已經不在了,另外那個暗衛必然也是沒了生機,她身后的綠枝,她無論如何也會保下。 “夫人!”綠枝低喚一聲,雙手揪緊了裴錦箬的衣裳。 蕭綦望著裴錦箬,四目相對,好似無聲的對峙,片刻后,他笑了起來,“也好!你身邊,總要有個貼心的人照顧!便暫且留下她吧!不過,約束好她,還有你自己,否則,我若是心情不好,便也顧不上你是不是有人照顧,這個人,又是不是與你貼心了?!?/br> 說到這里,似是帶著深意的目光,瞥了裴錦箬身后一眼,而后,又深望向裴錦箬,一頓之后,才一扯嘴角,收回視線,轉過了身。 不約而同的,裴錦箬與綠枝都是松了一口氣。 只這口氣,卻只松到一半。 蕭綦勾著車簾子的手卻并未松開,反倒又回過身來,輕飄飄兩個字“對了......”便又讓這對主仆的心又懸了起來。 “為了避免麻煩,怕是要委屈你一下了?!边@話,是對裴錦箬說的,帶著笑意,卻讓人起栗。 然后,裴錦箬和綠枝都是越過他,瞧見了他身后走過來的人,那人手里,掂著一張帕子。 瞳孔一縮,裴錦箬感覺到綠枝揪在她衣裳上的手亦是隨之一緊,兩人都是明白了眼下的情形。 裴錦箬蹙眉,綠枝卻已經驚叫起來,“不行?!?/br> 裴錦箬驀地扭頭望向她,蕭綦亦是挑起眉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綠枝被蕭綦盯著,只覺得好似被陰毒的蛇盯住了一般,喉間緊滯,有那么一瞬間,幾乎發不出聲來。 但她喉間一滾,還是鼓起勇氣道,“我家夫人身子弱,怕是禁不起麻藥。還請穆王殿下高抬貴手,要不......便將我們綁起來,我們兩個弱女子,夠不成什么威脅的?!?/br> “是嗎?”蕭綦卻只是一挑眉,轉而望向裴錦箬,“你這個丫鬟,似乎不那么聽話??!或許......我給你換一個聽話的?” 這話一出,綠枝駭得白了臉,但她死咬著唇,沒敢吭聲。 裴錦箬冷冷望著蕭綦,臉色有些發白,可眼神卻是沉定,如古井無波一般,波瀾不興,片刻后,她終是道,“讓你的人,動作快點兒!” “放心!不會讓你太難受的。否則,我豈不是要心疼?”蕭綦笑著往后一瞥。 “夫人!”綠枝驚叫。 裴錦箬卻是回頭,輕掐了她手背一記,加上眼色,便是讓綠枝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吐之不出??删G枝卻是急得紅了一雙眼,偏被裴錦箬警告似的盯著,只能眼睜睜瞧著那人拿了帕子來,不由分說便是朝她們的口鼻堵了過來...... 身下不穩。來來回回地晃悠,裴錦箬迷迷糊糊地過了半晌,才恍惚睜開眼來。 入目,是逼仄的車廂,車頂上垂掛下來遮擋的羊毛氈子有規律的晃晃悠悠。隱約有光線篩落進來,也不知,是什么時辰了。 “醒了?”耳邊,傳來一人的聲音。 裴錦箬本來還殘留的睡意在一瞬間被驚得如潮水般,瞬時退去,頸后不期然起了栗,想要彈坐起來,一動,才發覺四肢發軟,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她試著挪動手腳,過了片刻,才曲起雙膝,環抱住了自己,眼從雙臂間望了出來,透著顯而易見的戒備。 蕭綦倒還算得規矩,并沒有刻意逼近過來,只是屈腿坐在車廂的另一頭,望著她,眼神深邃難辨。隨著馬車晃動篩落進來的陽光,映得他臉上不時明明滅滅,“你這般怕我?為什么?你不應該怕我的!” 裴錦箬掐了掐掌心,那疼痛,總算讓她體內麻藥殘存的藥性減退了些,她費了半天的力,才扶著車廂,勉強坐了起來,縮在馬車的另一角,隔著半個車廂,與蕭綦遙遙對峙。 她并未回答蕭綦的話,反倒是沉聲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也不知道,他將她迷暈了幾日。他有什么目的,暫且不知,可他想要將她帶走,必是要馬不停蹄出鳳京城的,否則,若是晚了,便會出不了城的。 一旦靖安侯察覺她沒有回府,定然會有所動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若是我們離了鳳京城不遠,說不準,還有人會來救你。你還可以留下些線索,譬如,你腕間的紅珊瑚手串,可以扯開了,隔一段距離,便扔上一顆,給尋你的人引路。當然了,還有這只玉哨......燕崇對你倒真是好,這般召喚暗衛的東西也能交到你的手里。只是可惜了......” ------------ 第506章 擔慮 他毎說上一句,裴錦箬的臉色便白上一分。 手下意識地往腕上一探,果然已是空空如也,盤在腕上的紅珊瑚手串早已不知所蹤。 至于那只玉哨...... 看著蕭綦挑在指尖晃蕩的那只玉哨,裴錦箬的心,沉到了谷底,眼神,反倒越發的清明。 “我很是好奇,你當時為什么不吹響這只玉哨,召人來救你?”蕭綦將那玉哨一收,笑睞著裴錦箬,星眸半瞇,果然是一副好奇的樣子,“難道,你本意便是想要跟我走?” 裴錦箬冷冷望著他,面無表情,對他后一句問,嗤之以鼻般哼了一聲,“召人來救我?還是讓你一并殺了?”當時的情形,就算她吹響了玉哨,且不說那玉哨到底能傳多遠的音,能不能將人召來,就算果真召來了人,卻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等到人來時,蕭綦早已帶著她溜之大吉了。倒還不如將玉哨暫且瞞下,等到合適的時機,或許還能發揮更大的效用。 卻沒有想到,這玉哨竟已是被他搜了去。 “看來,你對我方才殺了你的人,很是耿耿于懷???”蕭綦挑眉道。 “不該嗎?”裴錦箬嗤笑著反問。 兩人的目光對上,片刻后,蕭綦好似敗下陣來,先行將視線挪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