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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事兒,也是在信末,才寫道,家中一切安好,勿念。我和晟哥兒亦想你。 將信封好,便是交給了丁洋,他們必定有什么秘密傳書的法子,才能這般快,想必也是安全的,不過,都是家書,也不怕什么。只是,為以防萬一,裴錦箬還是暗中留了個心眼兒。 信送了出去,裴錦箬也徹底打跌起了精神,燕崇沒在身邊,她更得將自個兒的日子過好了,還要照看好晟哥兒、靖安侯,和這侯府上下,讓燕崇無后顧之憂才是。這本是一早便打算好了的,誰知道,燕崇一走,她一時難過,倒是讓她給忘了。 過后,果真專心準備起了燕峑的婚事,畢竟,離婚期確實也不遠了。 忙碌起來,這日子便是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六月底。 這一日,她這里,卻是來了客人。 “如今,倒是難得見你出門了?!迸徨\箬笑望向面前的盧月齡。 她穿一身出門見客的衣裳,裝束并不失禮,只是比起從前,卻是素淡了許多。 自從蕭綦逃出鳳京城之后,她便幾乎閉門不出,如今看上去,雖然清減了許多,但精神卻比之前探病時好了。 蕭綦就這么逃了,于她而言,也真不知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至少不用再受制于人,更不用再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什么時候就被枕邊人狠心害了性命,讓她沉疴難治,一命嗚呼了。 聞言,盧月齡笑了笑,“這鳳京城中,怕也只有你,能夠這般想也不想的,便讓我進門了?!?/br> 說起來,永和帝和鄭皇后都算得真正寬和能容人的,蕭綦犯的可是謀逆大罪,可卻絲毫沒有牽連到盧月齡。 或許也是因為永和帝和鄭皇后都心知肚明,蕭綦和盧月齡這對夫妻雖說算不得怨偶,卻也當真沒什么深厚感情的緣故,否則,當初出逃時,蕭綦也不會將盧月齡一人撇下了。 就是東宮那邊,也未曾為難過盧月齡。 倒是鄭皇后,時不時的,還會召盧月齡進宮說話。 也是因著鄭皇后此舉,盧月齡的日子還能勉強過得下去。 不過,這鳳京城中多得是聰明人。不管帝后和東宮對她這穆王妃是個什么態度,如今,卻是沒有人敢與穆王府扯上絲毫的關系。 就是盧月齡的娘家太師府,也是一樣,只差沒有明面兒上說沒有生過她這個女兒,卻也是斷了聯系。 “我這次來,也是先在皇后娘娘那里報備過的,你不用擔心我給你惹麻煩?!北R月齡淡淡笑道。 裴錦箬卻是不以為意,“我怕什么麻煩?”這滿鳳京城誰不知道她家世子爺與蕭綦那是真正水火不容的?蕭綦有今天,她家世子爺可沒有少出力,蕭綦若有機會,只怕恨不得生啖燕崇的血rou來解心頭之恨。他們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他們靖安侯府是穆王黨。 何況,她已不是從前的她了,從前,如履薄冰,就是與誰交好,也常常帶著審度,可經過了這么多事,方明白,這世間,能得一份真心,多么不易,當珍惜才是。以真心,方得換真心。 見裴錦箬這般,盧月齡面上最后一絲躊躇褪去,笑容也舒朗了兩分。 “早便想來的,我知道你和燕世子情深意篤,他這乍一去了西北,你心里必然難受,我放心不下,一直想要來看看你?!?/br> “那日,剛好進宮去,與皇后娘娘說起你,她也有些擔心,只是,也不好隨意召你入宮。我便自請了旨,來看看?!?/br> 裴錦箬心頭一暖。 這便是真正將你放在心上的人了。 ------------ 第496章 巧遇 “還有,就是我前兩日收到了蓁蓁的信,說她原本是要在晟哥兒生辰前趕回來的,可是突然查出來有了身子,未免路上耽擱,便要再等上些時日了?!?/br> 裴錦箬點了點頭,“她也給我來了信?!?/br> 徐國公府也是有成算得很,年前,鳳京城里亂起來之前,便敏銳地察覺到了風波將至,竟是以祭祖為由,除了徐國公,舉家回了鄉。連徐蓁蓁夫妻倆也是一并跟著去了,就連薛將軍都在軍中告了假。 按理,如今,鳳京城中局勢已經穩了,徐國公家也該回來了。徐蓁蓁卻在這時有了身子,也是好事。 無論是裴錦箬和盧月齡,都為她高興。 盧月齡抿了嘴角笑,“她隨著書信還送來了一只匣子,說是給晟哥兒準備的生辰禮物。這是晟哥兒的頭一個生辰,自然是不能馬虎的。那日,我怕是不好過來,便想著提前來了,看看你,也順帶將我們倆給晟哥兒準備的生辰禮都帶來?!?/br> 裴錦箬很是真誠地謝道,“你和蓁蓁有心了?!彪m然只是個小孩子的生辰,可對于裴錦箬而言,晟哥兒就是她的心尖子,能被人這般看重,自是高興。 徐蓁蓁和盧月齡為晟哥兒準備的禮物倒不是多么名貴,有親手做的小衣裳,還有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做工精致的白玉九連環什么的,卻是真正用了心。 裴錦箬又是代晟哥兒謝過了。 而后,便是微斂了眸色望向盧月齡道,“你呢?往后可有什么打算么?” 這個時候問的所謂打算,裴錦箬與盧月齡皆是心知肚明。 如今,裴錦箬有了晟哥兒,而徐蓁蓁也有了身孕,唯獨盧月齡……當初雖說是別無選擇,但想當初,她還和徐蓁蓁一道寬過盧月齡的心,不覺得嫁進皇家,嫁給蕭綦有什么不好,誰知,轉眼卻成了這般。 裴錦箬想起這些,心里總有些不得勁兒。 盧月齡卻是不以為意,相反,裴錦箬這般問她,她心里只覺得一暖。 旁人只當她這一生就這樣了,再無出路,也只有裴錦箬,還會關心她的以后,還會問她的打算。 不過......她的好意,盧月齡卻只有心領了。 “沒什么打算。如今,什么都尚無定論,父皇和皇后娘娘仁慈,待我一如既往,他們在一日,我的日子想必都不會難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也都是寬仁的性子,至于往后.....往后再說往后的話,有的時候,人不得不信命?!北R月齡笑著,只那笑容間,卻終究是含著兩分黯然。 裴錦箬蹙了蹙眉心,本來張開口想說什么,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半個字都吐不出去。 盧月齡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