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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樣的人,私下里卻行著那般陰狠之事,也不知算不算得諷刺,裴錦箬牽了牽嘴角想道。 “原本沒有什么動靜,到了下晌時,福王府的馬車也進了玄清觀?!?/br> 這么巧?“是誰?”裴錦箬幾乎已經能夠猜到了。 “裴側妃?!?/br> 果真是她。 沒想到,姜氏、林氏,還有裴錦蕓居然沆瀣一氣?只為了同仇敵愾對付她? “怕又一次故技重施?!迸徨\箬嘴角的笑容薄冷道。 姜氏不會猜不到她盯著林氏的人,這般大張旗鼓,與裴錦蕓合謀,只能是聲東擊西之局。 至于何處是虛,何處是實,還真是不好說。 吃了上一回被林氏擺布的教訓,按理,不會再重蹈覆轍,不過……若是換了她布局,還真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裴錦箬抬眼望向錢松,他既然來了,定是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這回,因著有洛護衛另撥來的人手,我們的人手要充足了許多,為了怕中計,屬下幾處都盯得緊。申嬤嬤家里倒是始終沒有動靜,裴側妃進了玄清觀,與大奶奶也沒有打照面,很快,便先行出觀了。裴側妃的人,神色謹慎,怎么看,怎么有問題?!?/br> 可是,太明顯了,不是嗎?就是要讓人看出他們有問題一般。 裴錦箬到了這會兒,已是心緒平穩,捧著袁嬤嬤剛送來的冰糖燕窩,坐到了一旁的貴妃椅上,靜靜聽著錢松娓娓道來。 “裴側妃的馬車走了沒兩刻,大奶奶的馬車也出了玄清觀?!?/br>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換做誰都會想著,這兩處馬車,總有一處就有他們要找的人,再不濟,故弄玄虛,也是為了給申嬤嬤家里那邊保駕護航。 不過,這個人很重要,換作她是林氏,既然要動,便會確保萬無一失。 “人應該不在這三處?!辈贿^故布疑陣,擾亂視線罷了。 “夫人英明?!卞X松道,“早先,夫人便吩咐過,凡事都要留一后手。何況,侯夫人善于謀算人心?!?/br> ------------ 第404章 截胡 “屬下權衡利弊后,決定賭一把。裴側妃和大奶奶的馬車,只派了兩個人跟著,其他人則不動,就守著玄清觀?!?/br> 裴錦箬聽到此處,不由贊了一聲“聰明”,裴錦蕓和姜氏這般大動干戈,自然不會無的放矢,玄清觀就很有問題了。 “果然,等到一個多時辰后,玄清觀一輛采買的馬車,便從觀里出來了。馬車上,堆了不少的菜蔬,一路進了城,去了城東三兒胡同的一家民居,在那家民居里接應的人,正是裴二爺?!?/br> 裴錦棟?裴錦箬挑眉,她都險些將這人忘了。 “如今人呢?”錢松能夠這般與她細說之前的事兒,想必,應不是什么壞結果。 “人已是拿下了,與裴二爺一道。按著之前夫人說的,人已秘密押進了府里,眼下,就在流響院中,倒是裴二爺,該如何處置,還要請夫人示下!” “你們怎么將他帶回來的?”裴錦箬淡淡問道。 “打暈了帶回的?!卞X松有些猶豫,畢竟,再怎么說,那位裴二爺也與自家夫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卻沒有想到,裴錦箬連眉毛都沒有皺上一下,“那便問問話之后,再打暈了扔出去吧!哦!就扔福王府大門口去吧!” 錢松心中思緒飛轉,驚訝到難以置信,眉眼微微閃動間,抱拳應了聲“是”。 裴錦箬則起身道,“走吧!咱們去看看你帶回來的客人?!?/br> “夫人?!痹瑡邒邤r住她,神色間很是不贊同,“聽綠枝說,你昨夜幾乎一夜未睡。你這樣如何能撐得???人已經帶回來了,有什么好著急的?等著歇一會兒再去問話不成嗎?” “遲則生變。嬤嬤放心,我有分寸的。等到問完了話再歇著也是一樣?!迸徨\箬卻很是堅持。 袁嬤嬤眉心憂慮地緊皺,卻也拿她無可奈何。 只得陪著她,往流響院走一遭了。 誰知,還沒有走到流響院,遠遠地,便已看到了院門處,有兩方人馬正在無聲對峙。 一方,自然是錢松離開去向裴錦箬回話時留下的部署,另一方……裴錦箬皺了皺眉,側頭往錢松一瞥。 后者卻是一臉的驚疑,見得裴錦箬目光淡淡卻莫名銳利地瞥來,登時頭皮一緊,慌忙垂首。 裴錦箬皺了皺眉,眼看著那邊人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為首的人轉目望了過來,目光幽沉。 裴錦箬很快整理好情緒,神色沉靜地徐步上前,到得近前,才盈盈一拜道,“父親?!?/br> 那帶了人來流響院的,不是別人,居然正是靖安侯。 靖安侯的目光靜而深地落在裴錦箬身上,眉心微微一顰,“晙時媳婦兒,本侯不知,何時起,本侯連進自己兒子的院子也不行了?” 裴錦箬笑道,“父親說笑了,這偌大的侯府尚且都是父親的,誰能攔著父親不讓進?不過是因著這院子里有要緊的人,為防萬一,這才特意囑咐過他們看緊門戶,誰知他們不懂變通,竟是連父親也敢攔。不過……到底也是因著忠心,父親便饒恕則個?!?/br> 在場的其他人完全沒有想到裴錦箬連遮掩都不曾,徑自便將事情攤了開來。 靖安侯望著裴錦箬的目光,亦是驚疑不定。 “要緊的人?什么人?” “不過是侯夫人千方百計要找到的人,我只大概知道,好像是從前伺候長公主的人。至于侯夫人為何要找她,我確是不知?!?/br> 靖安侯望著她,不管對于她這句“不知”相信了幾分,到底沒有當場發難。 而裴錦箬之所以這般坦誠,也是想得清楚,靖安侯既然公然帶人來了流響院,便是早已知道他們劫了人,帶來這里的緣故。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自己無需垂死掙扎,倒還不如攤開了,看看靖安侯想要做什么。 靖安侯望著裴錦箬良久,這才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這人,不如交給本侯,如何?” “當然可以?!迸徨\箬的回答,又一次讓眾人詫異了。靖安侯望著她,雙眸微微瞇起。裴錦箬卻仍是若無其事地笑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侯夫人這般大費周章尋一個從前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