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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侯世子夫人了。錦箬,這是我家弟媳?!?/br> 尹氏自然也算勉強識得裴錦箬的,畢竟,之前的宴席上,雖沒有說過話,卻也見過。 裴錦箬亦然,兩人見了禮。 季舒雅便對裴錦箬道,“你臉色不太好,可是不舒服?既然不舒服,又何必還要巴巴兒地趕來?” “我來陪陪jiejie?!苯^口不提什么幫忙的事兒了,多此一舉。她早先竟是將尹氏忘了個一干二凈,人家才是正經的姑嫂,自己還是得注意分寸。 幾人閑話了兩句,尹氏如今主理著喪儀,自然閑不下來,不一會兒,便告辭去忙了。 季舒雅扶著腰,只怕是逼著自己睡了,卻也沒有睡好,眼下重重的黑影,襯著蒼白的面色,煞是醒目。 裴錦箬伸手將她扶到了近旁的椅子上坐下。 “淮陽那里可讓人去知會了?”李建生是李家的子嗣,在鳳京城出了事,定是得知會的。甚至是何處下葬,何時下葬,這些,都不是季舒雅能夠決定的。 “已是讓人連夜趕去了,想必,十日的工夫怎么也該到了?!?/br> 裴錦箬點了點頭,如此……“那我這些時日暫且便不過來了,季大奶奶是個能干的,有她幫襯著jiejie,jiejie盡管放心,多多看顧自己便是?!?/br> 季舒雅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多虧了她,只是也難為了她,這還算得新婚,便讓她cao煩這樣的事兒。你不來……也好,不要光說我,你,也得安心,明白嗎?”季舒雅拍了拍裴錦箬的手背,意味深長。 裴錦箬鼻頭一酸,雙眼又濕了,她眨了眨眼,勾起唇角,點了點頭,真奇怪,最近,怎么動不動就想哭呢? 裴錦箬果真是累極了一般,在馬車上晃晃悠悠時,便睡了一會兒,回了池月居,更是倒在床上,便睡了個不省人事。 燕崇下晌時才回來,才打馬到了門口,便見得裴錦箬身邊,那個叫做紅綃的丫頭慌慌張張地跑出府來,不由眉心一蹙,便沉聲喝道,“站住?!?/br> 紅綃嚇了一跳,微微白著嘴臉,朝著燕崇蹲身行禮。 燕崇從馬背之上一躍而下,手中馬鞭將她一指,“慌慌張張,要做什么去?” 紅綃有些害怕,平日里,在池月居見著世子爺,從來就是一副閑散的世家子弟模樣,誰知道,方才打眼一瞧,他一身黑衣黑氅,不茍言笑,高坐馬背之上,朝著她斜睨的模樣,恍若一尊殺神一般。 紅綃按捺住心口的慌亂,穩了穩嗓音道,“回世子爺,世子夫人身上有些不舒坦,怕是病了,袁嬤嬤特意差了奴婢出府去請大夫來瞧?!?/br> 她話剛落,便見著身旁刮起一道黑色的風,很快卷了過去,她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那哪里是什么風,分明是世子爺聽了她的話,心里著急,便是沖進了府里,想必應該是去看夫人了。 裴錦箬覺得她或許真是病了,睡了半晌,身上還是沒有力氣,抬手探了探額頭,好像有些發熱。 “夫人,來,喝口熱水,老奴已是讓紅綃去請大夫了,你且再等等?!痹瑡邒咦尵G枝將她扶了起來,服侍著她喝了口熱水。 裴錦箬果然覺得舒服了些,胸口處一直發悶的感覺也好像減輕了。 這時,便聽著一陣跫音由遠及近,這是聽慣了的腳步聲。 裴錦箬抬起頭來時,袁嬤嬤和綠枝已經放下東西到了門口,幾乎是在下一刻,一道黑影便是卷了進來。 “世子爺?!痹瑡邒吆途G枝躬身行禮。 燕崇卻好似沒有瞧見一般,目光只鎖在裴錦箬身上,進門,便是大步朝著裴錦箬而去,面上藏不住的焦切,“聽說你病了?哪兒不舒服?” 燕崇靠近時,一股淡淡的腥味兒卻是襲入了鼻端,裴錦箬只覺得胸口方才才減弱的發悶感反而更厲害了,不只胸口堵得厲害,腹間居然也翻攪了起來。 她小臉微微一白,下意識地往后一躲,手抬起捂住了鼻子,“什么味兒?” “什么味兒?”燕崇不解,只是看著她躲開了,卻是眉心一攢,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 這么一來,靠得更近了,那味道,便越發的濃郁。 裴錦箬推開他,下一刻,便已經趴在炕沿上,吐了個昏天黑地。 燕崇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看著地上的穢物,臉色鐵青,轉頭對袁嬤嬤和綠枝等人吼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若是沒有,去將莊老請來,立刻,馬上?!?/br> 而后,扭頭去看裴錦箬時,心疼得不行,“綰綰……” “你別過來……”裴錦箬嘔得眼淚都出來了,難受得不行,可憐兮兮地往邊上縮了縮。 燕崇身形一僵,站在那里,望著她,臉色有些發白。 袁嬤嬤走近來,輕聲道,“世子爺急著回府,衣裳怕是還沒換吧?這里有老奴看著,您放心,還是去換身衣裳再過來吧!” 燕崇愣愣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半晌才反應過來。 ------------ 第341章 喜脈 他平日里,多是會先在流響院草草梳洗一番才會回來,方才聽說裴錦箬病了,他一時心急,竟是忘了,就這么沖了來,誰知卻被她嫌棄成這樣,還吐了。 燕崇一時說不出心里是何種滋味,只看她那般難受的樣子,心里又是疼又是堵。 見丫頭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端了茶給她漱口,他喉間一滾,“照看好世子夫人?!倍?,便是大步而去。 袁嬤嬤轉頭望著裴錦箬,見她那副難受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只眉眼間,卻隱隱含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夫人,含顆梅子?!?/br> 竟是不知從何處端來了一小碟腌好的梅子,捏了一顆放進裴錦箬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說來也是奇怪,腹間的翻攪,竟是慢慢平復了下來。 裴錦箬到底是做過一回母親的人,這莫名其妙的吐,還有這些時日控制不住的情緒波動……卻是驀然想起了什么,驚抬眉眼望向袁嬤嬤道,“嬤嬤,今日初幾了?”心跳如擂鼓。 “世子夫人糊涂了,今日已是十三了?!痹瑡邒哐壑械臍g喜讓裴錦箬一時恍惚,怔了片刻,手輕挪,放到了平坦的腹間,恍若置身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