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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靜默許久之后,那門竟是被人一拉而開。 門內的季舒玄神色還有些晦暗,“葉大哥,你怎么來了?”而后,回頭便是瞪了東河一眼,“多事!” “你也莫要怪他,他也是擔心你?!比~準道,而后,揮了揮手,東河立刻如蒙大赦一般,腳底抹油,溜了。 葉準則攏了攏衣襟,緩步越過季舒玄,先進了屋。 季舒玄在門口怔了片刻,這才轉過身,跟著走了進去,卻是反手關上了門。 葉準卻已經走到了他的桌案邊,正低頭看著他攤在桌上,那封未寫完,墨跡未干的奏折,神色不明。 聽到關門聲,葉準抬起頭來,目光如箭往他射了過來,“怎么?你要彈劾福王?你是是不是記錯了,你可不是都察院的御史言官?!?/br> “何況……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這折子你想什么時候遞上去?經內閣,還是直接面呈?季嵐庭,我看你是腦袋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掙來的功名也不要了?還要賭上自己的性命?”葉準冷怒道,說罷,已是將那封奏折重重摔在了桌上。 季舒玄垂下頭去,沒敢言語,卻是咬了咬牙,面上神色,有驚愧,也有不甘,一一落在葉準眼底。 葉準略一沉吟,目下輕轉,“東河說,今日,你去赴了燕崇的約?一回來,便將自己關了起來?他為什么約你?是因為裴三姑娘?” 季舒玄還是沒有言語,不過,沒關系,葉準可以自己猜。 目光往桌面上那封奏折輕輕一瞥,葉準眼中,已是篤定,“看來,福王不死心,對裴三姑娘出手了,怕還是借了你的名義?” 季舒玄驚得眉眼倏抬,對上葉準的眼,幽幽苦笑,“葉大哥還真是料事如神。什么,都是一猜就中,更是一針見血,一語中的?!?/br> 就跟那時,他從裴錦楓口中,得知春獵上的事時,他也沖動過一回,想要不顧一切一回,卻是被他毫不留情地將夢境戳破,只能直面殘酷而殘缺的現實。這回,也是一樣。 季舒玄的話里,好像有絲絲怨氣,“你這是在怪我,戳破了你的美夢?你和裴三姑娘本就是有緣無分,你如果到現在還是不肯承認,或者,非要找個人來怨恨,讓你自己好過些的話,你要恨我,也沒關系……” 葉準的語調平淡得不見半分起伏?!澳袃毫⑸碛谑?,若是連自己都站不住腳,不覺得那些情呀愛的,都太過奢侈了嗎?你有什么資格?” “所以,葉大哥才輕易就舍棄了我jiejie,是嗎?”季舒玄反問,抬起眼,目光灼灼盯住葉準。 這話,他憋在心頭許久了,今日,終于吐出。 葉準頓了頓,目光一深,片刻后,別開了口,嗓音微微喑啞,“是!說到底,我哪里有資格說你?” 季舒玄在話出口的剎那,便有些后悔了,如今更是……悔不當初。 只有些話,說出了口,哪里還有反悔的余地? 他轉過了頭,默然不語。 屋內,便是沉寂下來,靜得能聽見窗外的夜雨沙沙聲。 :。: ------------ 第217章 驚聞 葉準沉默片刻,輕輕嘆了一聲,“你這封折子,還是收起來吧!且不說,你一個小小的庶吉士本就沒有彈劾之權,就是你手里的證據,也不能將福王如何。福王再不濟,那也是皇嗣,若非滔天大罪,如何能拉他下馬?這封折子根本改變不了什么,還會讓你作繭自縛,你很清楚,不是嗎?” “你以為,燕二公子特意約你出來,將這件事告知于你,是為了讓你當那個出頭的椽子,去針對福王的?當然了,你若果真笨得自尋死路,他倒也可以樂見其成?!?/br> “他對裴三姑娘,是勢在必得,他這一趟,究竟是為了什么?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 季舒玄沒有說話,神色卻是慢慢黯然下去。 是??!他如何不知,燕二公子……自己從前,還真是小瞧了他! 葉準看他那臉色,便知道,他不是不清楚,不過不愿承認罷了。 葉準神色微微一軟,抬手拍了拍季舒玄的肩頭道,“知道你不甘心,但形勢比人強,這就是現實。但如今,他比你強,不代表往后也是,你要記得今日的不甘心,來日,對今日的自己,有個交代?!?/br> “眼看著,就要中秋了。近來,有風聲說,今年的中秋宮宴,陛下要為幾位未婚的皇子賜婚,很多事情,就該塵埃落定了。若是……屆時,你也該死心了?!?/br> 季舒玄目光一滯,眼中隱隱有痛。是??!燕崇可要比穆王年長一些,陛下待他,可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來得看重。陛下為未婚的皇子們賜婚,又如何能少得了燕崇去。 葉準看他良久,終于不再說話,眉宇舒展,踱到一邊的書架旁,取了一本書,翻開來看。 桌上的燭火“噼啪”爆出一朵燈花,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怕是要下一夜。 裴錦箬的腳傷養了幾日之后,終于是痊愈。既然痊愈了,便沒有再賴在家里的理由,稟明了家里的長輩,她又乖乖往博文館上學去了。 進了門,徐蓁蓁懶洋洋趴在桌上,見著她,抬起手揮了揮,“你來啦?腳傷都好全了?” 裴錦箬點了點頭,“本來傷得也不重,不過是家里人太緊張?!?/br> 轉頭見徐蓁蓁還是神情怏怏地趴在那兒,她不由皺了皺眉,湊上前道,“你怎么了?心里不痛快?” 目光又四處一轉,“月齡呢?”按理說,這個時辰,盧月齡也該來了,何況,她與徐蓁蓁自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說起這個,徐蓁蓁神色更有些郁郁,“你說這是不是流年不利?一個才好,這一個又病了?!?/br> 裴錦箬這才反應過來,“月齡病了?” 徐蓁蓁卻突然想起了什么,驀地從桌面上蹭了起來,“你回來了正好,咱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等到散學后,兩人果然一起結伴去了太師府。 說起來,這還是裴錦箬頭一回來太師府。文臣清流之首,又是清貴的書香門第,雖然未必權柄在握,卻有帝師之名,永成帝又最是個尊師重道的,因而,盧家在鳳京城中,也算得文官翹楚。 盧家的宅院處處考究,低調中見高雅,卻也有股子難言的壓抑。 裴錦箬和徐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