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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她不敢做標記,怕福王不肯放手,又追了過來,只得沒有方向地四處亂竄,才沒走多久,她就迷了路。 好在,她記得方位,看著日頭,倒也勉強能辨別。只,沒一會兒,天色便陰沉下來,天空一片烏云密布,哪里還看得見什么日頭。 她在林中轉悠著,一個不小心,就從斜坡上栽了下來,一身狼狽,還傷了腳踝。 天黑了,她拖著傷腳,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林子里挪動,卻又下起雨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便是她如今的境況了。 好不容易尋著了這個勉強能遮雨的地方,她便聽到了這聲聲呼喚了。 有人來尋她,她有些猶豫,因為不知道,來的,到底是福王的人,還是來救她的。 她失蹤了,也不知道錦楓是如何處理的。 嘆息一聲,她當時也沒有辦法多想,如今,也顧不得其他了。 還在猶豫是出聲,還是繼續等著,過了一夜,明日天亮再尋出路。只希望楓哥兒夠聰明,掩下她失蹤的事情,那么只要她明日回去,便可以安然度過了。 那么,不管來尋她的,究竟是自己人,還是敵人,都沒有差別。只要多受一夜的苦,總比如今,若是在敵人跟前暴露行蹤,功虧一簣來得好。 打定了主意,裴錦箬咬住了唇瓣,堵住了耳朵,不讓自己去聽那聲聲呼喚。 也因而錯過了,那些喊聲里加進來的“是燕二公子來尋你了”,但即便是聽到了,以裴錦箬如今驚弓之鳥的樣子,怕也不會輕易相信。 裴錦箬堵了耳朵,閉上眼,有些傻氣地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 誰知,下一刻,卻驟然感覺到耳側,隱約有腥臭的風噴吐過來。 她一愣,緩緩睜開眼,望過去。 這么一看,卻嚇得渾身僵硬,不知何時,竟有一條蛇隔著幾塊尖銳的山石,對著她虎視眈眈。 那條蛇,盤了半邊身子在那塊石頭上,乍一看去,竟有小孩兒手臂般粗細,因著下著雨,身上滑溜溜的,隔得近了才能瞧見,那雙眼睛綠幽幽的,盯著自己,讓人毛骨悚然。 姑娘家,對這樣的東西本就懼怕,何況......是此時此刻? 裴錦箬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瞪大著眼望著那蛇,而那蛇在與她對視片刻之后,終于是開始動作了。 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響中,它朝裴錦箬的方向蜿蜒著爬了過來...... “救......救命!”裴錦箬終于是抖顫著嗓音喊了出來,聲音很低,細若蚊吶,轉眼便被淅瀝的雨聲給蓋住了。 看來......她今日真要死在此處了,命喪蛇口,這樣的死法......倒還不如前世來得體面。 前世......想起前世,眼前驟然浮現一人的身影,此時他也不知身在何處??墒?,此情此景,浮現眼前的,卻唯有一個他,而已。 “燕崇!救我!” ------------ 第212章 得救 “燕崇!救我!” 眼見著那蛇好似朝她吐信而來,裴錦箬臉色慘白,最后的時刻,竟是環抱著自己,雙目緊閉,嘶聲喊道。 伴隨著她的嘶喊之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即便在這樣的雨夜之中,還是箭無虛發,頃刻間,便將那條吐信的蛇釘在了石頭之上,那箭尖直沒入石頭之中,牢牢釘死。 有人從數十米之外的矮坡之上急奔而來,到得近前,卻又緩了步子,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喚道,“綰綰?” 有那么一瞬間,裴錦箬幾乎以為她是出現了幻聽。 好一會兒,直到有人,小心翼翼地碰上了她的肩頭,她才終于緩緩睜開眼來。 四下里,皆是黑,睜眼的剎那,她只瞧見面前蹲著一道黑影,卻因著方才的那一聲“綰綰”,并沒有覺得多么驚悸。凝目細細看去,終于辨認出了眼前的人。 他的頭發已被淋濕,貼在兩頰和額頭,一雙眼,慣常的深邃,只這會兒,卻很是關切,甚至帶著兩分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望著,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倒映在那眼底的,小小的兩個她。 “燕崇?”只她還有些發懵,不由呆呆喚道。 他不是出京去了嗎?如何會在這里?會不會......是她不只幻聽了,還出現了幻覺,這是當真魔怔了不成? 聽她終于開了口,燕崇卻是長長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我!” 方才那一瞬間,他聽見了她的呼救聲,隔著那么遠,他偏偏聽見了,就連洛霖都懷疑他是太過心急,所以聽錯了。幸好......幸好他聽從了心里的聲音,堅持過來,才能千鈞一發之際,救下她。方才那條蛇,頸間有金色環狀,可是劇毒無比,見血封喉。 她不知道,就在剛剛,她已經在鬼門關前,轉悠了一圈兒。 “對不住,綰綰,我來遲了?!毖喑绲蛦≈ひ?,抬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鬢發,哪怕是頭頂上有塊凸起的石頭,卻還是讓她幾乎濕了個遍。 裴錦箬沒有言語,卻終于確認了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幻覺。 眼里,不期然,便是有些熱燙的液體涌了出來,很快,與滿臉的雨水,混在了一處,再也分不清,何者是雨,何者是淚。 方才,跟福王對峙,虛與委蛇時,她沒有哭。只身跑進這密林,摔傷了腳時,她沒有哭。就是剛剛,險些以為自己會命喪蛇口,怕得要死時,她還是沒有哭。誰知道,看見他的剎那,這眼里的淚,卻是關也關不住。 討厭,裴錦箬抬手一抹臉,今生,她明明對自己說過,不再哭的,因為哭,一點兒用也沒有。討厭!她明明不喜歡哭的...... 她的眼淚,終于是壓倒了燕崇的最后一絲克制。他抬起手來,不管不顧,將她抱進了懷里,小心翼翼,將她護在了雙臂之間。 裴錦箬先是一僵,繼而,所有的懼怕與委屈都涌上心頭,她抬起手握成拳頭,便是砸在了他的胸口。隨著她的嗚咽聲,一下,再一下...... 不動,也不躲,燕崇由著她打。只,確是疼得厲害,卻不是因著她的拳頭,比起她的拳頭,她的眼淚更是殺器。 過了許久,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