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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有些酸澀,裴錦箬不敢看,匆匆轉眼,別過頭去。她將他送來的信,原封不動送了回去。他那般聰明的人,不該不懂她的用意,難道不生氣嗎? 添人進口,總是大喜事。 裴府的這一熱鬧,便直到了夜半。 裴錦箬暫且將能安排的事情安排下去,回事處堆的禮一并先搬去庫房鎖了起來,只要了清單,等著回頭三日后,交給袁婧衣,讓她接手。 廚房里善后的事兒,則交給了馮嬤嬤和袁嬤嬤兩個。 瑣事則由身邊幾個大丫頭各管著一茬。 裴錦箬總算長長舒了一口氣,帶著雪盞和青螺兩個,預備回竹露居去歇息。 從天不亮就忙起,直到這會兒,她覺得手腳都發軟,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好在,總算告一段落了,回頭,回了屋里,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許能好些。 白日的喧囂過后,這會兒的裴府反倒有些曲終人散的薄涼之感。 因為要辦喜事,整個裴府,都掛了紅燈籠,入了夜,一一亮起來,將整個府邸映襯得很是喜氣。竹露居中,也應景掛了幾盞,紅紗映襯著翠竹幽幽,在夜風中,細細沙沙,好似吹淡了些漸盛的暑氣。 裴錦箬站在廡廊下,望著那幾盞紅燈籠發了會兒呆,直到雪盞悄聲來報說,熱水已經備好在凈房了,她這才醒過神來,轉身進了屋。 往日里,裴錦箬身邊伺候的,多是綠枝和紅藕兩個。只是今日,她們都被派了差事,這會兒怕是也還沒有忙完。 雪盞是個話不多的,但好在做事還穩妥,只是到底沒有伺候慣,幫著裴錦箬打濕了發絲,正要用皂角清洗時,裴錦箬便是蹙了蹙眉。 “我一向不用皂角的,平日里用慣的膏子應該是收在妝臺上,一只粉彩薔薇花的匣子,你去找找看?!?/br> 雪盞微微漲紅了臉,有些局促地應了一聲,這才扭頭出了凈房。 裴錦箬嘆息一聲,這些個年輕些的丫頭,也該慢慢放在身邊學著伺候了,往后,說不得還有這樣的時候,她也不能一直只賴著綠枝和紅藕兩個。 。m. ------------ 第196章 香艷 泡在熱水里,渾身的酸痛總算疏解了許多。裴錦箬輕嘆了一聲,仰頭靠在木桶邊沿,等著雪盞取了膏子回來。 誰知道,等了好一會兒,雪盞還是沒有回來。莫不是沒有找見? 正在沉吟時,屋外突然有了些動靜,悶悶的一聲響。 裴錦箬眉心微微一蹙,“雪盞?” 沒有人應聲,她眉心皺得更緊,轉頭瞧見搭在一邊木架子上的衣裳,便伸手去夠。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響,裴錦箬驀然回過頭去,一雙琉璃色的貓兒眼先是一愣,繼而便是瞠大,雙手環抱住自己,便是沉進了水里,咬著牙,又惱又恨道,“燕晙時!” 來人可不是雪盞,或是她的哪個丫鬟,而是絕不該出現在此時此地的燕崇。 他居然……又給她玩兒夜探香閨的這一套,而且,還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裴錦箬又羞又憤,卻見他還愣著,不由怒了,“你還看?還不轉過去?” “哦!”燕崇被吼得醒過神來,后知后覺地應了一聲,慢吞吞轉了過去。 “滾出去?!鄙砗?,又是裴錦箬幾乎要噴出火來的嬌嗓。 燕崇不敢回頭,不敢有疑義,終于清醒了過來,倒是急得如同見了鬼一般,驀地便是拔腿溜了出去。 房門“砰”一聲闔上,門內門外兩人的心跳,卻都是不約而同失了速。 經了這一遭,裴錦箬哪里還有心情,“嘩啦”一聲破水而出,隨便擦拭了一下,便將衣裳套在了身上。 只是,天氣本就熱了,她又是打算沐浴完便歇了的,便只帶了寢衣進來,這夏日的寢衣自然都是輕薄的,如何能見人? 裴錦箬皺了眉,好歹瞧見邊上還掛了一件披風,便將之取了,牢牢裹住了身子,又用衣帶緊緊束住,確定妥當了,這才走出了凈房,可心里的惱火,卻是半分不散。 凈房外的燕崇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他哪里想過會撞見方才那一幕?雖然不是頭一回夜探香閨,但上一次,還沒有看個明白,便被裴錦箬推了出去。連屋子里的格局都沒有看清楚,哪里知道那里是凈房? 只是聽得她喚了一聲,以為她有什么事兒要吩咐丫鬟,偏偏,她的丫鬟剛剛才被他“處置”妥當,怕她無人可用,他這才進去。 本是想著不介意給她當一回丫鬟使,哪里知道,會撞見這么香艷的一幕? 想到此處,方才瞧見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她的臉,被熱氣蒸騰得紅潤嬌艷,一頭青絲濕漉漉的披散在肩頭,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水氣。乍見他闖進,嚇得直往水下縮,別說香肩,就連秀雅的下顎都有一半進到了水中,望著他,一雙貓兒眼瞪得渾圓,又羞又慌,像是一只被箭驚了的小鹿。 偏偏,她不知道的時候,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眼,往下一瞄,透過那蕩漾的水波,她那身雪白的肌膚,還有玲瓏有致的身段,都是若隱若現,配上她臉上那哀羞欲絕的姿態…… 燕崇陡然覺得又口干舌燥起來,連忙拎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滿滿一杯冷茶,咕嚕嚕一口飲盡。 這已經是第三杯了。 只是,也不過只是能將心頭的火稍稍澆熄一瞬。 身后,凈房的門“吱呀”一聲響,他驟然回頭,便見得裴錦箬氣勢洶洶地踩著重而急的步伐沖了出來。 一雙貓兒眼瞪著他,晶晶亮,全是怒火。 燕崇喉結微微一滾,卻是忙道,“那個……那個都是誤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里是凈房,更不知道你在沐浴……我真的……真的沒有……” 能說會道的燕二公子舌頭打了結,耳根發熱,渾身都熱,被她瞪著,羞窘得語不成章。 “你還說?!迸徨\箬又羞又急,目光一挪,瞥見一旁矮榻之上的迎枕,抓了過來,便朝著燕崇身上打去。 一下,又一下。 燕崇由著她打,由著她出氣。 好一會兒后,裴錦箬才喘著氣停了下來,未必打疼了他,卻是累得她又是一身的汗,這澡算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