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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寬著呢?!?/br> 說是收拾,她也不過就是回房取了個東西,便算得停當了。 帶著綠枝,跟在洛霖身后,一路到了那日來過的,燕崇安置的地方。 這已是獵宮的配殿,能住在這里的,自然都是永和帝最為親近信重之人。 午后,風兒清徐,漸漸有了些和風暖日的味道,吹得人身上有些犯懶。 這里,沒了那日送燕崇回來時,慌亂嘈雜的模樣,倒是安靜了許多。 廊上,一道玉白色的身影徐步而來,廊蕪兩側,種著柳樹。他們剛來時,還不過才抽了葉子,這才幾日的工夫,已成了一簾翠幕。 風兒撩動之間,柳條輕擺,映著那長身玉立,行止之間滿是天生華貴的姿態,當真讓人想起芝蘭玉樹四個字。 可惜,裴錦箬卻知道,眼前這人的骨子里,較之他面上的春風和暖,不知冷了多少倍。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垂下眼去,蹲身斂衽,“穆王殿下?!?/br> 蕭綦其實老遠就已經看見了她,行止端莊大方,與那些個他常見的大家閨秀也沒有什么兩樣。 可是……“裴三姑娘,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币贿吿摲鲆话?,笑著讓她免禮,一邊目光著意在她面上盯了盯,不是錯覺,這裴三姑娘對著他時,那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得疏離,悠遠而淡漠。 從頭一回見面起,便是這樣。 可她那一雙眼,有時,卻又讓他莫名地覺得熟悉,真是奇怪的女人。 蕭綦心里想著,多了些探究的谷欠望,面上還是和煦如春風的微笑,“裴三姑娘可是要去看望表哥?他傷得挺重,尤其是腿上的傷,都見骨頭了。不過,表哥底子好,有太醫精心看顧著,很快就會好轉的。只是,表哥不肯好好喝藥,這倒是個難事兒,裴三姑娘去了不妨勸一勸?!?/br> ------------ 第186章 信物 然而,他說時,裴錦箬只是低頭垂首,微微笑著,不言語,待得他說罷,她還是一模一樣的姿態,微微抿著嘴角,竟是連張口說句客套話的意思,也半點兒沒有。 這樣的客套疏離……可你偏偏卻不能說她錯。她謹守上下分寸,男女大防,自然是沒有錯處。 “都是本王不好,心里掛心表哥,一時便多說了兩句,耽擱了裴三姑娘,真是抱歉。裴三姑娘便快些去吧!本王也該回了?!闭f著,已是單手負著,邁步而走,自己給自己尋臺階來下,卻沒有半點兒尷尬的模樣,仍然是一臉的如沐春風。 裴錦箬往邊上一退,蹲身送他,待得他走了幾步,這才轉身又邁開步子,與他背道而馳的方向。 她沒有回頭,因而沒有瞧見蕭綦在廊廡拐彎處停下了步子,轉過頭,往她的背影看了過來,目光遙遙,莫名的幽深難辨。 還真是個木頭美人!蕭綦想著,可是,一個敢于在御前自述委屈,敢于在那夜那般兇險的情況下,跟著去了內場的女子,怎么可能會是個木頭美人?怎么能得燕崇的……另眼相看? 蕭綦勾起嘴角,笑了。笑意卻未入涼薄的眼底,收回目光,他轉了身,步履輕穩,還是那芝蘭玉樹的風采,還是那閑看落花的從容。 燕崇的房間,那日,她想進不得進,今日,原是不想來,卻又不得不來。 人,就是這么奇怪,不過短短幾日,心境,就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好在,這一路上,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何況,還遇了一回蕭綦,這足以提醒她一些她忘了的事情,此時,她真正可以波瀾不驚了。 洛霖停在了門口,不肯再進,裴錦箬使了個眼色,綠枝便也留在了外面,她自己拎了裙擺,跨過了門檻。 “你還真是個沒良心的,我不找人去叫你,你便不來看我了,是不是?”一進門,便聽得燕崇的聲音,含著滿滿的哀怨,徐徐響起。 裴錦箬抬起眼,見他居然就躺在了外間的矮榻之上,身上裝束還算得齊整,望著她,一雙眼里,滿含著指責。 裴錦箬在門口略頓了頓,然后,便是走了過去,在矮榻邊上的繡墩兒上坐了,“傷可好些了?” 沒有聽見她還嘴,燕崇愣了愣,然后,便是眉心一蹙,在她臉上盯了盯,目光有些銳利,只是,她臉上始終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我問你,你這幾日為何不來看我?”燕崇皺眉,“是老英國公攔著,不讓你來?” 裴錦箬心頭一跳,他表面上玩世不恭,可暗地里,卻是這般敏銳?!澳侨?,你們進了內場,陛下特意將我叫去了皇帳……我想著,往后這樣的事兒,能避嫌,還是就避嫌吧!” 這話有些避重就輕之嫌,可燕崇聽了,面上的慍怒卻是稍稍收斂了些。 “這件事,跟你沒有多少相干,你莫要心思太重。福王……也不過只是棋子罷了?!彼緛磉€有些猶疑的,可那日,生死一線間,讓他想通了許多事情。在他看來,她能不顧一切進到內場去尋他,不管是為了自責也好,還是她對他,也有情都罷,總之,再見她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決定了。這一輩子,絕對不會錯過她。 裴錦箬沉默著,沒有言語。她自然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只是,她沒有問。到底是誰的手筆,是不是與中秋宮宴,設局害他的,是同一人?或是,又是為了害蕭綦,順帶捎帶上了他,以報他當時幫蕭綦脫困之事?好像,這些事,與她都有些脫不開干系,中秋宮宴之后,明明不想,她好像也不小心卷進了皇家的是非之中。 她的沉默,燕崇看在眼里,良久之后,嘆息一聲,竟是不動聲色,忍著疼,挪了過來。山不來就他,他來就山。 頭頂被人輕輕一壓時,裴錦箬才恍惚回過神來,驚見他不知何時竟是挪到了她身邊,手掌輕輕拍在她的頭頂,她的眼中極快地掠過一抹慌亂。 “你這只小狐貍,你腦袋里的機靈勁兒,只用來應付內宅里一畝三分地的事兒,便也夠了,莫要為了朝堂政事這些傷神。這些事,可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簡單?!?/br> 他嘴角明明含著笑,可眼里卻深邃一片,明明看上去澄明清澈,卻讓人看不到底。 這是一個裴錦箬不熟悉的燕崇。 她心一慌,偏頭躲過了他的碰觸,然后,站起身來。 “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