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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裴錦箬只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了。 地洞沒有,她轉頭又撲回床上,撈起錦被,將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一雙腳則用力蹬著被子。 袁嬤嬤進來時,便見得她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蠶繭。方才,她在外間,也聽了那么一耳朵,不由笑著上前,將那錦被揭了,“姑娘這是做什么呢?小心悶壞了?!?/br> 裴錦箬一頭發絲成了雞窩,卻也配那一臉郁卒的臉色,撇嘴哭道,“嬤嬤,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醉……太可怕了。我往后,都沒臉活啦!” 袁嬤嬤笑了起來,將撲到她懷里的裴錦箬抱住,笑道,“姑娘莫要擔心,老奴方才已打發紅綾往靖安侯府去送謝禮了,不管怎么說,昨夜也多虧了燕二公子送你回來。這事兒也沒什么,你們總歸是同窗,舉手之勞,姑娘回頭謝過便是。昨夜,老奴也見過燕二公子了,看上去,倒也大度,不會跟姑娘計較的?!?/br> 大度?燕崇大度?裴錦箬只想說,嬤嬤,你眼瞎??? 袁嬤嬤卻想著,昨夜那位鳳京城中的天之驕子,被她們家姑娘吐得臟了一身,鐵青著臉,卻也沒有將姑娘給扔在地上,這確實已算得難得的大度了。 裴錦箬看袁嬤嬤的神色,便知道多說無益,默默又轉過頭去,用錦被將自己蒙了起來,聲音悶悶地從里面傳出。 “嬤嬤莫要管我,讓我自個兒靜一靜?!?/br> 等到紅綾從靖安侯府回來時,裴錦箬倒是已然起身了,卻是沒精打采地坐在妝臺前由著綠枝梳妝,見到紅綾,很有些自暴自棄地問道,“燕二公子可說什么了?” 他那個驕橫的臭脾氣,她昨夜都吐他身上了,裴錦箬才不信,他還能好脾氣的不計較。那張張嘴就是刻薄的嘴,還不抓住了機會,狠勁兒出氣? 誰知,紅綾卻是搖了搖頭道,“奴婢不曾見著燕二公子。聽說,他是臨時有了公務,今日清早,便已經出京去了,尚且不知歸期。奴婢便將謝禮留下,就回來了?!?/br> 裴錦箬卻是聽得雙眼亮起,“他出京去了?” 見得紅綾點頭,裴錦箬便是歡喜地笑瞇了眼。太好了!這時間久了,什么東西都能淡忘了的。何況,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上一次,他出京,不就一去一兩個月嗎?沒準兒這次也是一樣,說不定還更久呢。 數十里外,疾馳了好幾個時辰的燕崇一行人正停下來休整。 誰知,燕崇鼻尖一癢,猝不及防便是“阿嚏”了一聲。 洛霖湊上前來,面無表情道,“公子該不會是著涼了吧?怎的一出了京,便這么愛打噴嚏呢?” 燕崇瞪他一眼,“你閉嘴吧!”平日里沉默寡言,不茍言笑,可這冷不丁說起風涼話來,他嘴皮子就利索了。 不過……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尖,燕崇臉色也有些疑惑。 “我看不是著了涼,怕是有人想你吧?”邵謙笑瞇瞇湊上來道。 想他?燕崇哼了一聲,罵他還差不多呢。 而且……抬起頭來,望著邵謙那一臉賊兮兮,好似意味深長的笑,他危險地瞇起眼來,“邵四!爺的笑話你也敢看???”說著,便已是大步走了過去。 邵謙哪里還敢看笑話,趕緊腳底抹油,溜??! 洛霖勾了勾唇角,眼底隱隱有笑意,看來,經過昨夜,他家公子陰郁了許久的心緒,倒是又好了起來。裴三姑娘……還真是了不得。 想起昨夜,他家公子被吐了滿身,臉色鐵青著,他都擔心公子會將裴三姑娘給扔在地上,可是,他卻沒有。反倒一直穩穩抱著,直到交到了裴家人手里才算數。 要知道,他家公子可是連在北鎮撫司審訊犯人,回到府上,不只要搓洗許多遍,穿過的衣裳都是命人直接扔掉的。那么愛潔的人吶……裴三姑娘可不就是了不得么? “洛霖,打點一下,趕快上路了。我看你們都是閑的,不給你們找點兒事兒做,你們就渾身難受。那就限三日之內,把事情了結,爺還趕著回京?!?/br> 提溜著邵謙的耳朵,燕崇擲地有聲丟下一句話,無視周遭哀鴻一遍。 裴錦箬卻是全然不知這些,既然燕崇不在京中,她也索性自欺欺人,選擇性地將那夜的事情忘了個一干二凈,又活了過來。 收到季家姐弟讓茉莉送來的東西時,裴錦箬倒是不怎么意外。畢竟,他們姐弟二人的禮數自來不差,他們本也走得近。 雖然,她并不覺得陪季舒雅喝了一回酒有什么了不得的,卻也管不住旁人要謝。 好在,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不過就是些吃食和日常用物,并一盒晶瑩剔透的琉璃首飾,當中,還放了一本游記。 ------------ 第149章 盛景 裴錦箬勾起嘴角,微微笑,“東西我便收下了,回去替我謝謝你家姑娘和公子。只是,上元燈節那天,我已是約了徐國公府家的二姑娘和太師府的五姑娘一道賞燈,早先便是約好了的,不好中途改口,還請你家姑娘和公子見諒。改日有機會再一道游玩也是一樣?!?/br> 而后,又扭頭對綠枝道,“你去將我們今早才做的糕點一樣包上一些,給季公子和季姑娘嘗嘗?!?/br> 等到這糕點送到季舒玄手里,再聽見茉莉帶來的裴錦箬的回話時,季舒玄卻是目光黯了黯,良久才道了一聲“知道了”,抬手揮退了茉莉。 “怎么了?”季舒雅看出他情緒有些低落,不由湊上前關切地問道。 季舒玄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悵然若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傆X得……自年底檢驗之后,錦箬待我,便有些不同。她好似……總在有意無意地躲著我?!?/br> “或許……是你多想了吧?”季舒雅想起,那夜,裴錦箬還很是仗義地陪她一道醉酒呢? 季舒玄笑了笑,有些苦澀,“但愿吧!”他敏感,也敏銳,唯獨這一次,他希望,是自己感覺錯了。 裴錦箬卻是真的覺得,她和季舒玄不該再走得那么近。一是季舒玄的心思越來越隱藏不住,而且,他似乎也不想隱藏了,而她,對他除了朋友之誼,沒有其他。她不想嫁人的這個想法,至今也沒有改變。既是如此,又何必還要拖著他?他那么聰明的人,應該會明白的。 二來,他在年底檢驗上展現出來的心機還有野心,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