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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是又軟又甜的小未婚妻。 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喜歡的人。 她奶白色的羽絨服蓬松, 軟綿綿一小團,像朵棉花糖,好像還在呼哧呼哧往外冒熱氣。 圍巾蓋住大半張臉, 沒被圍巾擋住的眼睛清凌凌閃著水光,眼周粉色暈染開, 清麗之外平添勾引。 他若是伸手勾下她的圍巾。 顧硯青齒尖咬著嘴唇內側,眸光沉沉。 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在這種時候低頭吻她。 沈祎整個兒被他圈在懷里, 耳邊似乎還有溫熱的呼吸停留,酥酥麻麻像小電流,迅速蔓延。 直到顧硯青直起身松開手,她才悄悄伸手捏捏耳朵,指尖發燙。 綻開的煙花光影落在他身上, 他面部輪廓清雋,漂亮的下頜線條到下巴微微收緊, 像是匠人拿著標尺細細雕刻的上好白玉。 饒是這么多年過去, 沈祎依舊對這張臉半點抵抗力沒有。 她吞了口口水,借由這個動作讓怦怦亂跳的心臟落回去。 兩人的角色好像完全對調,以前都是她各種厚臉皮撩顧硯青。但是顧硯青的反應顯然沒有現在的她這么大。 所以她臉紅心跳之外,還有些不服氣。 雖然她屢試屢敗, 但她!得試著反抗一下下! 顧硯青見沈祎低頭半晌,兩只手還分別抓在兩只小耳朵上, 大概是又害羞了? 卻見下個瞬間,沈祎沖著他勾勾手指。 她的羽絨服袖子長,只露出白皙的指尖。 顧硯青乖乖彎下腰,作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沈祎踮起腳尖,伸手抱住他脖頸,溫熱呼吸掃過他耳廓: “我不辛苦,還是你撩妹比較辛苦!” 她說完,臉已經熱得不行,一邊伸手扇風手動降溫,一邊暗暗觀察顧硯青反應。 顧硯青不光沒被她撩到,還直接笑出聲,胸腔震顫,好像還有些……抖? 沈祎被他笑得又羞又惱,扯過圍巾擋住臉,氣鼓鼓往停車場走。 顧硯青之前在美利堅合眾國,是不是調戲過一群金發碧眼的妞,所以現在隨便撩一下她就毫無招架之力。 外國妞都大胸長腿36D,跟那些大美女比起來,她就像個沒長開的小屁孩。 ……那他有沒有抱過甚至親過別的女生啊。 這個想法一出現,沈祎心里就有一顆酸酸的檸檬爆了汁,大片大片的酸澀蔓延開。 她很想直截了當問一問,但又怕問出來顯得很奇怪。 人家被你甩了之后,難道還不可以自由戀愛啦? 沈祎你太小氣了真的! 顧硯青勾著她的圍巾把她扯到身前:“你怎么了,凍傻了?” 沈祎唇瓣抿成一線:“外國人的審美和咱們國家的審美,像嗎?” 顧硯青認認真真看她:“你是指哪個方面?!?/br> 沈祎抬頭,臉漲得通紅:“就是男生看女生,女生看男生?!?/br> “你在國外的時候,算長得好看的嘛?”沈祎問完,又覺得自己可笑,顧硯青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就算是外星人看,也鐵定和丑不沾邊兒。 顧硯青:“什么?” 沈祎深呼吸,就在顧硯青以為,她又要發什么大招——比如捏臉抱脖子趴在耳邊說話什么的,就聽小朋友嘟嘟囔囔問了句: “你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交過很多女朋友?” 顧硯青挑眉:“為什么這么問?” 沈祎到底還是小孩兒脾氣,心里有事兒憋不?。?/br> “就突然會撩妹了,你以前……你以前……” 她聲音越來越?。骸澳阋郧叭髯岵怀鰝€屁?!?/br> 似乎是怕顧硯青生氣,她快步往前走,離他遠一點:“后面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顧奶奶說的!” 顧硯青被萌到肝兒顫。 他眼睛微微瞇起,漆黑瞳孔在長睫掩映下深不可測,唇角揚著,看起來像個壞家伙。 壞家伙慢條斯理問了句:“我撩你了嗎?” 聽聽,聽聽,這說的還是人話嘛! 沈祎猛點頭:“對!你剛才說話的時候故意湊過來,然后……” 她笨手笨腳比劃,還伸手圈了一下他的腰,“就還這樣抱我?!?/br> 顧硯青沒忍住笑,抬手摸了摸鼻梁:“因為你聽不見所以我才抱你的?!?/br> “……哦?!鄙虻t紅著臉轉過身,悶頭往前走,像只長出手腳的小白面包。 得嘞,自作多情了,丟人不丟人尷尬不尷尬! 人家并沒有想撩你! 而且顧硯青還是那個一點點、一點點都不可愛的顧硯青! “但其實是我很想抱你?!?/br> 顧硯青那張清冷俊美的臉上光風霽月,就好像是在說什么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哥哥沒忍住,抱歉?!?/br> - 翌日,元旦。 沈祎不知道在廚房鼓搗些什么,顧硯青斜斜倚在門邊。 許是窗外天寒地凍而室內溫暖如春陽光充足,一切都被鍍上一層暖色調,眼前一切都溫暖到叫人沉溺。 他喜歡的人穿著暖融融的熊貓睡衣,小短腿可愛得過分,正在往蛋糕胚上擠奶油,往嘴里塞的大概比剩下的還要多。 可能幾年以后,如果他足夠努力的話。 他們可以回到以前,沈祎還像以前一樣在他懷里沒心沒肺撒嬌。 家里還會有小朋友,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像他太太就好。 這時手機響起,顧硯青接起電話時,聲音里甚至還帶幾分沒來及收斂的溫和: “請問您是蔣真女士的兒子,顧硯青先生嗎?我們這里是江城市醫院……” “你要不要嘗嘗呀?”沈祎噔噔噔跑到他旁邊,手里的草莓蛋糕散發出清甜清香。 “沈祎,哥哥要去趟醫院,我媽自殺未遂,正在搶救?!?/br> 顧硯青繞過沈祎,取下外套快步出門。 沈祎手里的蛋糕“啪嗒”掉在地上,水果的清甜香氣擴散開。 印象中,顧硯青的mama蔣真女士,是典型的大家閨秀,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 她曾帶著她一起聽音樂會,也曾在發現她和顧硯青談戀愛時,撕破那層優雅表象。 “沈祎,我喜歡你,但那種喜歡怎么形容呢?” “類似于我在路邊見到一只被人遺棄的布偶貓,乖巧、可愛,我不介意把她帶回家養的?!?/br> “但若這只布偶貓在想些不該想的,我就不會再喜歡她了?!?/br> “小硯因為你放棄MIT的offer,偏離他正常的人生軌道,那等值的,你能為他放棄什么?你那上不了臺面的演藝事業嗎?” “偌大一個顧氏集團,將來他需要的是和他門當戶對勢均力敵的賢內助,不是你啊寶貝兒。阿姨希望你清醒?!?/br> 那個時候她太小了,以至于蔣真每一句話聽到她耳朵里,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