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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傖俗本色,叫人辦事也不讓你坐下來喝口水?!?/br>雙林笑道:“看來都傳遍了?!迸岚啬甑溃骸熬├飫踪F高門,哪家如今不煩他家呢,哪里來的鄉巴佬,也不知道按規矩來,直接就為嫡長子求尚公主,他這么一表態,京里的老人家都有些為難,連我父親都有些猶豫,居然和我祖父商量要不要為我也求尚長公主,被祖父罵了一頓才息了心……”雙林一口酒含在嘴里,幾乎要笑噴,憋了滿臉通紅,裴柏年笑道:“說給你當個笑話罷了,你快吃點東西,如今我在這里,沒幾個人上前,一會子肯定多的是人來和你說話,到時候怕是你連吃飯的時間都沒了?!?/br>雙林搖頭笑道:“真真兒的是李二誤我,騙我說就幾個交好的人私下小聚,如今看來,竟是陛下跟前當紅的人家都一網打盡了,我是上了他的大當了?!?/br>裴柏年道:“李家野心不小,手腕靈活,又兼著豪闊,急著要在京里打開局面,如今陛下跟前也得寵,多少都要賣他些面子,只是今天真沒想到你能來,我看到李一默陪你進來的時候,不知多少人蠢蠢欲動,可惜大多要些面子,想著總等你和主人喝幾杯酒入了座才好搭訕,誰想到那村夫雷狐貍直接就上去拉了你說話,真真兒的……”雙林啞然失笑:“哪有這么夸張?!?/br>裴柏年搖頭:“你是不知道你有多炙手可熱了,先帝跟前也是得用的,又是今上身邊自幼伺候著的,今上平日里端莊穩重,卻是先帝親手教出來的,面上總是不動聲色,圣心難測啊,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如何想的,誰不想和你多親近親近,你可不是從前那默默無聞的小內侍了……依我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等輕狂的人,但你也莫要一味避嫌,揀幾家穩重門風好的,緩緩結交,你這身份,朝上一點得用的人都沒有,反要吃虧,如今我看大多是勛貴武官急著結交你,文臣們好面子,不會如此面上急切,但一樣也是想要和你多結交結交的,你也不必主動去,只等他們主動示好便好?!?/br>雙林聽裴柏年這話,倒是和雷愷說得不謀而合,沉默了下來,果然才和裴柏年說不上幾句話,李一默又開始帶著人過來給他介紹,裴柏年看他如此,給他擠了擠眉,笑著走開了,這一番應酬直到深夜,個個都算得上是楚昭跟前的重臣,雙林誰都不敢輕怠了,以至于后頭酒意都帶了□□分,李一默心里有數,忙親自送了他下船,叫了自己得用的進侍,又用自己的馬車,千叮萬囑一定要把傅公公送回府上,才放了他回去。李家的馬車,自然是極好的,又穩又平,直到了自己院子前,雙林被他們扶著下了馬車,卻看到自己院門深處,站著一個人,披著大氅,戴著風帽,上前微微拱手道:“公公真是忙人,叫在下等得好久?!?/br>☆、第133章三寸舌雙林一聽聲音便知道是瑞王楚霄的聲音,想必他已得了今天自己去福王府送賜食的消息,因此特意等在這里,這大冷天的,他這般打扮,又故意當著侍從的面自稱在下,想必也是為了避人耳目,想起福王,他心里也是嘆了口氣,打發了李家的那些侍從,轉頭對瑞王行了個禮道:“殿下何必如此,小的萬萬擔不起?!鄙洗稳鹜跻娝?,還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今日卻這般急切,到底露了痕跡。楚霄道:“讓公公見笑了,實在是如今見公公一面不容易,只怕一進宮,又數日不出宮了?!?/br>雙林道:“今日小的奉詔賜食,見過福廢王了,他前些日子已得了醫治,如今身子恢復得好些了,只是眼睛夜里有些看不大清楚,宗人令那邊得了太醫的話,也正在替他慢慢調治中,身子想必無恙的——我也與他轉達了您的關心,只是,福廢王有句話讓我轉告殿下?!?/br>楚霄向前走了一步,遠處的燈火照過來,風帽下的表情陰晴不定:“是什么話?”雙林低聲道:“他說他今生已矣,請瑞王殿下自珍重?!?/br>楚霄低著頭,雙林看到他的大氅上的貂毛已被寒氣打濕,想必已站了許久,心里一嘆,拱手道:“夜深了,還請殿下珍重身子,小的寒舍淺窄,不便招待……”他話還未說完,看到楚霄微微抬了頭,臉上神情淡漠,做了個手勢,他心頭警醒,便忽然感覺到腦后一陣劇痛,整個人暈了過去。雙林醒過來的時候,頭后邊還隱隱作痛,他動了動,發現自己雙手反剪在背部被牢牢捆著,手一陣一陣的發麻,隨著脈搏的跳動疼痛得很,從這方面判斷,大概自己并沒有昏迷太久,身處的地方有些冰寒刺骨,身下只有自己的披風胡亂墊著,看著像是個地窖一般的地方。他托大了,但是誰會想到瑞王會向他這樣一個小角色下手?而且居然就在自己家門口。一個聲音淡淡道:“醒了?”雙林吃力轉過頭去,看到瑞王坐在一側,拿著雙長銅筷子,撥著身前一個火盆,楚霄看了他一眼,居然還能微笑著說話:“你說,當著楚昭的面,給你手腕上開個口子慢慢放血,楚昭會用多久時間屈服,同意放了楚旼?”雙林感覺到十分不可思議的荒唐滑稽:“瑞王殿下是如何會認為小人居然能和福王殿下能相提并論的?”瑞王笑了笑,伸手過來,將他衣領扯開,露出了脖子上胸口處,白皙的肌膚上點點淤痕,那是宮里三天,楚昭不知疲倦留下的痕跡。他輕笑了聲:“這個,總不能是其他人留下的吧?公公出宮養病,回宮里幾日,身上就帶了這個,公公在內宮里可是無人能奪了您的風頭的,誰敢如此輕薄公公?楚昭又如何會讓你和旁人茍合?我本只是疑心,如今倒是肯定了?!?/br>雙林被揭穿此事,面上卻仍然平靜:“殿下,孌寵之身,佞幸之流,你確定果真能和懷帝的最后一脈相比?福王是所謂的嫡正宗,皇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了他,您還不明白這一點嗎?拿我這樣微不足道人去威脅陛下,豈不是笑話?!?/br>楚霄道:“你可不是微不足道,你跟著他就藩,他內院早有傳聞你是顧雪石的替身,就藩幾年,你一直是他最親近的內侍,征戎狄那會,你為了他失明,楚昭秘密養了你幾個月,后來干脆為你遣散后院,回了京,楚霆那老謀深算的,誰都沒要,獨獨要了你一個放在身邊,知子莫若父,你對楚昭到底有多重要,試一試就知道了——先砍只手如何?反正失敗可也沒什么壞處,福王還是不會被殺,大不了我也被圈上罷了?!?/br>雙林聽他冷靜的說話里卻藏了歇斯底里的瘋狂,忽然想起一事:“春闈案里,和那些士子聯絡的人,其實是你吧?那些士子口供里,說那位貴人詩書滿腹,和他們談話之時侃侃而談,于治國于文章都見解高遠,我當時就覺得不像福王,要不然就是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