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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尤其是爺爺許慶,江敬還記得他精神矍鑠的模樣,如今卻是老態龍鐘,頭發全白了,臉上帶著深深的疲倦。許俊生更是憂心忡忡,兩人雖穿著體面奢華,卻不見一點精氣神。也許這才是鬼物對他們最狠的報復吧。日夜活在恐懼中,生不如死。見到好友兒子推薦的大師如此年輕,許慶心中雖略感失望,卻還是保持了應有的禮貌。雙方都入座后,寒暄幾句后便進入正題。“許先生,如果你真心想解決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出真相,不要有隱瞞。因為對付鬼物,一點差池都可能引起嚴重后果?!?/br>江敬一眼不錯地盯住許慶的眼睛,深刻洞察,不動聲色。許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笑道:“江大師,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實話?!?/br>“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苯凑酒鹕?,毫不留情地朝外走。陳小實朝許家爺孫點頭致歉后,也趕緊跟上。許慶一下從太師椅上坐直身。他望著江敬的背影,眼中很是掙扎猶豫。許俊生沉下臉道:“爺爺,算了!這里也不是只有他一個!況且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人也不見得多厲害!光是聽他名字跟那只厲鬼一樣,我就瘆得慌!”許慶畢竟歷經商海沉浮,很多次家族危機都抗過來,他看人比許俊生有見地的多,對機遇的敏感度更非許俊生能比。他無奈嘆氣道:“哎!我有種感覺,如果是此人出手,這件事肯定能夠圓滿解決,可惜這人不愿意??!他那雙眼睛好像能看透我的內心??!”許俊生忿忿不平地瞥了許慶一眼,心里很不服氣。在他看來,他爺爺真是老了,什么看透內心,平白讓人看笑話而已!江敬跟陳小實走到大門的時候,一個保鏢從屋里匆匆跑出來追上他們,說許家人愿意說出真相。……江敬沒想到這就是自己借尸還魂的真相。“當時我們實在是太害怕了!”許慶老淚縱橫,聲音無比悔恨悲痛,“那玉扳指來歷不明,可我收藏成癡,也沒細想就把它拿了下來。要不是在直升機上打開欣賞,也不至于會……我后悔??!可是,當時我們實在是太害怕了!眼睜睜看著他迷失心智,自己推開艙門跳下飛機,卻不敢去阻止!他是為了救我而死??!“這一年里,我時時刻刻活在悔恨中,活在痛苦中,卻不敢說出真相!說我們忘恩負義,無視救命恩人慘死還花錢毀滅證據嗎?這樣即使最后能免于鬼物傷害,人類法制社會也不能寬恕我們??!我一把老骨頭了,死就死了,可俊生還這么年輕,是家族第一繼承人,我怎么忍心……就讓所有罪過,由我一個人承擔吧!”許慶捂住眼睛,許俊生也滿臉愧疚,他俯身拍著爺爺的后背安撫,轉頭對江敬說道:“江大師,錯的確都在我們,我只希望能償還罪孽,讓此事圓滿結束。此事一結束,我會立刻向當地政府自首,但我希望不要再生事端,不要牽連無辜!還請江大師能慷慨相助,許家必然重酬!”陳小實聽得唏噓不已,一個老人落淚懺悔,一個年輕人悔恨服罪,讓人如何狠得下心腸冷眼無視?陳小實眼帶祈求地看江敬:“江哥,你看……”江敬聽完這一番話,已經抽掉了一包煙。他默默摁滅煙頭,放下翹著的腿,站起身頷首道:“我還要再看看那具尸體的具體情況,才能答復你?!?/br>“好,趙叔,帶江大師過去?!?/br>“爺爺,你說他會信咱們嗎?”江敬跟陳小實離開后,許俊生把門關起來,對自己爺爺問道。許慶正拿手帕擦眼淚,聞言淡淡一笑,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放心,這房間有電磁擾亂設備,咱們說的話,無論他信不信,都無法當成罪證指證我們。再說江敬一個相師,再能耐,難道還能繞過法律,對抗權利機器?哼!只要這事一解決,咱們馬上就走!”許俊生冷笑,望著窗外陽光斑駁的花園。那里,陳小實已經坐進車里,江敬正打開車門要鉆進去,仿佛忽有所覺,他回過頭,目光恰好看向這邊窗戶。許俊生朝江敬禮貌頷首。江敬挑了挑眉,轉身鉆進車廂。回到高家的江敬,一整晚待在自己屋子里。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在別墅區后山一間平房中見到的“自己”。因為在海水中浸泡太久,尸體已經被微生物腐蝕,只剩下一副白慘慘的骷髏骨架。經過特殊的防腐及固定處理后,被存放在一個恒溫尸箱中。為防止刺激氣味擴散,尸箱是徹底密封的,因為是玻璃材質,周圍有地燈,所以江敬在旁邊也可以清晰看到里邊的一切。親眼看到自己活了三十六年的軀體變成這樣,江敬心中無比震撼。仿佛一把大錘狠狠撞擊他的心臟,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一直到回到自己屋子,他情緒還是很低落。垂頭喪氣地癱在沙發間,哆嗦地掏出根煙點上,他在繚繞的煙草麻醉中尋求一點慰藉。“不過是靈魂的容器,一具臭皮囊而已?!彼参孔约旱?。樓下,高歡一邊風風火火地脫下西裝丟給身后仆人,一邊三步做兩步就上了樓。經過江敬門口,他悄悄凝神聽了片刻,眉頭越皺越深,眼底露出nongnong的擔憂之色。他耳邊回響著剛才仆人的匯報:江敬回來心情不好?到點了江敬居然沒有出來覓食?江敬躲在屋子里沒動靜?高歡愁眉不展地回了自己屋子,想了想,掏出手機打給陳小實。“喂,歡哥,什么情況?”“許家那邊究竟怎么回事?……嗯,我知道了。麻煩你轉告許家,江敬是我人,相信他懂我的意思?!?/br>就算因為江敬知道許家的腌臜事而被對方忌恨,只要有他在,他就絕不會讓許家動江敬一根手指!“……嗯,我也懂了?!标愋嵿嵵氐?。許家,許俊生掛斷電話,臉色陰沉無比。他對坐在旁邊喝茶的許慶攢眉不快道:“是陳小實,特地過來說江敬是他的好兄弟,還是高歡屋里的人,一個陳家還好說,若加上個高歡,江敬本身又有能耐,這事可就不好處理了?!?/br>許慶聞言也拉下臉。將手中茶盞一把按在桌上,冷冷哼聲道:“這些人!”他們是商人,陳小實也是商人,自然知道這事該如何處理。但江敬不同,他們拿不準如果他們沒有自首,知道真相的江敬會不會熱血沖昏頭腦給他們找麻煩。本以為好處理的事,一下就因為陳小實跟高歡表明態度立場而變得棘手無比,真是……!高歡在屋子里來回踱步走了十幾圈,推門悄悄望了江敬那屋,見燈還亮著,他心頭越發煩躁不安了。不會是在沙發坐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