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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相當的危險:“什么意思?”老周沒有理他,只是拿一張緞帶縛住了他的雙眼,馬蹄下的路開始顛簸。“老大,那個唱戲的該怎么處置,也告訴告訴兄弟們,讓咱解解氣!”大堂里有人這樣吆喝:“陷害我們王爺的賊人,他奶奶的老子見一個殺一個!”“對,大牛說得好!”“老大,咱王爺對那賤人是心慈手軟,您跟在王爺身邊這么多年,不如就這么擅作主張一次,依咱們看,那人若是留到了以后,對我們王爺肯定不利!”七嘴八舌。老周面無表情地掃了諸多兄弟一眼,伸手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不消片刻那幫兵痞子們便坐直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老周,眼里滿是說不出的期待。“暫時還殺不得,”老周沉了沉聲音,又頓了一下:“留著……日后會有用得上的時候?!?/br>“還什么日后不日后的!”下面馬上就有人沉不住氣了:“老大,這事可不能就這么著——”“既然還喚我一聲老大,就先安靜下來,”老周面無表情地瞥了那人一眼:“我自有處置的方法。子清,小林,阿風?!?/br>人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三個人影應聲出列,清一色黑衣蒙面,舉止中有一種近乎低調的張揚。“跟我去一趟后宅?!?/br>所謂后宅,便是老周這一幫暗衛常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類似于寧王府中的黑白影門,但——凈蓮嗤笑了一聲:“這地方……建成這般模樣,老周你這是在暗示些什么呢?”后宅是這幾年新建的,設計完全按照老周所畫的圖紙而建,整座宅子就跟這幾年凈蓮被行止逐出王宮后住的那間小院一般無二,甚至連門前都種了一大圈蘿卜:“老周,你不會還在記恨我當年讓你種蘿卜那點破事兒罷?”老周直視凈蓮,十分坦然地點了點頭:“是?!?/br>“哎呦老周,真是……”凈蓮難以言說地擰動著秀氣的眉毛,漸漸笑出聲來:“這么幾年我怎么就沒發現,你這人居然會可愛呢?”老周身后的三人齊齊掉過頭去,那模樣也不知是在笑還是怎的,總之讓老周莫明的不愉:“子清,你帶他到那間房里去?!?/br>“是?!?/br>凈蓮就見一人默不作聲的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黑色的面紗下可見這人眉目清朗,想必是生的極俊逸,但狡猾的戲子卻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以至于他微不可查的側了側身,巧妙地避開了那人最佳的攻擊范圍,然后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來到了另一件房間。一進來戲子便明顯的感覺到不同了,不比那間牢房近乎舒適的陳設。這間房子墻上便如那平常的刑室一般,滿墻冰冷的刑具幾乎是沉沉的壓在戲子心頭,但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他仍舊是滿不正經的調侃,但那雙妖嬈的鳳眼已然瞇了起來:“老周,可別告訴我這些刑具還是嶄新的?!?/br>“自從跟在你身邊我無時不在想著將你送到這里,”老周眼中目光暗暗沉沉:“特意留給你的東西,自然是嶄嶄新新……還從未給人用過?!?/br>這句話聽得戲子毛骨悚然,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往后靠了靠,然后又更加毛骨悚然的發現小小的牢門已經被三個黑衣人完全堵住,看那般模樣似乎是要動真格兒:“喂……老周,你不會真打算折磨我一頓來泄憤罷,我告訴你我這身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受不住的,要是你把我給——”“沒關系,”老周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我會用內力護住你經脈,死不了人的?!?/br>“可是我真的怕疼……”老狐貍抖抖索索的看著子清將自己雙手拉開,分別綁在木樁的兩頭:“我告訴你我可是會……為什么連腿也要綁上???”死不正經。這四個字很突兀地浮現在老周腦海,叫他忽然間想起平素這人也是如此,這般沒事瞎樂呵的模樣也不知究竟騙過了多少人,又害了多少人。還抱怨行止欺騙他感情,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騙子?想到這里老周幾乎是有些憤恨,梓楠待他有知遇之恩,自己卻被迫白白服侍了這人幾年,且這戲子當年還差點害死梓楠……諸多積怨幾乎是沸騰般沖上他腦海,然后老周失控地大步上前,一個巴掌便把戲子的頭打偏了過去!凈蓮終于不再嘀咕,那雙很漂亮很嫵媚的眼睛斜斜地注視著老周,冷淡清淺的顏色仿佛是在注視著他的失控和狼狽。該死!老周壓抑著手掌的顫抖,被綁在木架上的人頭微微低著,這種姿態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錯覺,讓老周在剎那間覺得自己就是這樣一直被這老狐貍玩弄于鼓掌之間,一直一直……哪怕是如今他已有天時地利人和,所有的有利條件都站在他這一邊時,仍舊是覺得這戲子隱約中已然掌握了一切。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那幾乎,是到了一種心靈上的高度。“……我記得我同你說過,到了這里,你便再也沒有機會離開……”老周看上去相當冷靜地撫上戲子手腕,這幾年戲子從未做過什么粗活兒,故此這雙手扎扎實實是保養得極好,狐貍精似的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看上去實在金貴得很:“我所說的,當然是信守承諾?!?/br>子清沉默地上前,一柄小刀閃著寒光被遞到老周手中,刀刃紙片般的削薄。凈蓮認了出來,這是是剔骨用的薄刀。“你到底想干什么?”戲子這回是真正緊張了起來,淡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下急遽地放大:“老周,你……”“你再也……逃不出去了……”你曾經說過,毀掉一個人,要比殺了他更加難受。“那是真真正正的……心如死灰?!庇洃浿袘蜃右簧戆滓略陉柟庀挛⑿?,難得一見的美好令老周腦海中有剎那間的空白。真正地……心如死灰。作者有話要說:☆、第9章“老周……”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無法無天逍遙慣了的人終于低下頭來,極不甘心的服了軟:“我的一身武功,在當年刺殺太子時早已經全廢了,用的是皇宮里獨門的手法,整整痛了我一個月才被行止救下?!?/br>“那時梓楠還沒有被遣送滄州,他甚至還派你來探望過我……”“你不用說了!”老周失態地低吼,手中薄刀在戲子蒼白的手腕上帶出一線靡麗的血痕:“你不配!”“……”戲子失神地看著自己的手腕,末了輕輕一笑,滿目的云淡天高:“別逼我?!?/br>他知道老周想做什么,戲子看過了無數浮生百態,對人心理的揣測更是細致到了極點。他就看著那刀刃抵在自己腕上,然后瞬間沒入皮rou,再以巧勁斜向上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