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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氣的是,李儒風全然不當回事!好像他很小氣哦?李儒風高冷地“嗯”了一聲,沒有再給出旁的解釋。李澄晞嘴角抖了抖,逼問道:“你敢說你和她什么都沒做?”“當然不敢?!?/br>李澄晞捂住胸口,這個人好賤,他想給李儒風一刀,再自戕。如是兩得清凈,來世再……再也不見!李儒風忽然湊到他耳畔,聲音低沉,很是好聽。“我昨夜和她練功來著,”李儒風邊說邊輕輕撩動他鬢角的發絲,故意頓了頓,似乎是在看他的反應,“你將半個玲瓏塔給了她,我剛好從她身上把玲瓏塔提出來修煉,這樣你就不用吃苦了,我提出玲瓏塔也不用頗多顧慮,省力許多。兩全其美?!?/br>李澄晞回憶起被李儒風將玲瓏塔從身體里提出的痛苦,不由得打了個大大的冷顫。他記得他當初丟了半截玲瓏塔,李儒風好像沒有什么表示,韓秋思同他炫耀,李儒風也沒有什么不悅的跡象。原來李儒風非但往心里去了,還在心里暗暗下了那么大一盤棋,物盡其用,花式折磨……還好他從始至終都對李儒風都敬愛有加,視李儒風為自己的師長,否則天知道得罪了李儒風,會有什么悲慘的下場?等等,他剛剛在西間門口的時候,好像……好像痛痛快快地罵了李儒風一場,而且當時李儒風也是一臉平靜,一副此等小事不必往心里去的樣子,很可怕了。以往他都只敢在肚子里罵,他早上真的好大膽哦。感情使人盲目,他恨他自己。李儒風面不改色地將他的一雙冰手攏入自己的袍袖中,指間摩挲,淡淡道:“現在身上還發冷么?你往后生我的氣,盡管罵我不要緊。但若是再敢睡在地上,我可要重重罰你了?!?/br>李澄晞激靈了一下,急忙問道:“你怎么曉得?你偷窺我?”“怎么可能?!崩钊屣L鎮定地從袖子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紙人,隨手一拋,扔在地上,“忘了拿東西,讓他過來取罷了。本座可什么都沒有看見?!?/br>扯淡!李儒風的小紙人可以附身在上頭,因而小紙人就是李儒風,李儒風就是小紙人……他以前吃過多少次小紙人的虧了,還以為騙得了他?話說回來,睡覺的時候李儒風會附身小紙人來監視,那吃飯的時候呢?洗澡的時候呢?李澄晞艱難地看了李儒風一眼。他本以為世間最變態莫過于綠桃,因為綠桃曾經偷看過他洗澡……現在看來???第120章秀恩愛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李澄晞和李儒風一個半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看那紙人在地上鋪開一張紙,蹦蹦跳跳地畫畫。李澄晞看了會兒,總覺得筆法有些熟悉。他怔了一下,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李儒風桌上的那幅畫來。畫得是桃花樹下,一個人身披鎧甲,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題字里有個“晞”字。三千桃花簌簌而下,相思悠長。他當時一直記在心里,琢磨那人是李儒風念念不忘的那個茍晞,還是他李澄晞。后來覺得,不管是誰,只要李儒風在他身邊,就已經足夠。現在看來……李儒風也在凝神觀看,他的意志并沒有附在紙人上,是這個小破紙畫的?李澄晞動了點小心思,裝模作樣地冷淡問道:“它自己還會畫畫?”“嗯,它會將好看都畫下來?!?/br>好的,現在那幅畫畫的是他還是茍晞,已經變得很重要了。李澄晞穩定心神,盡力保持不怎么緊張的語調,問:“那它……那它畫的那個騎馬的人是誰?”李儒風果然反問回來。“什么騎馬的人?”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他還是將那幅畫描繪了一遍。因為……誰更好看一點真的很重要嘛!李儒風回憶了半晌,目光輕飄飄地掃了過來,悠悠道:“你惦記了這么久?為何不早點問我?”李澄晞耳根紅了一片,繼續頂著一張厚臉道:“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到底畫的是誰?難不成就是你惦記的茍晞?”快說不是!快說不是?。?!李儒風頓了頓,才道:“不是?!?/br>李澄晞咧嘴,想,這小紙人真的太不寫實了,竟然將他畫成這樣。不過……他雖然沒有披過甲,但他上馬的姿勢,應該和畫里的人差不多英挺。“畫的是我?!?/br>李澄晞的笑容僵在嘴角,看了看李儒風,又看了看小紙人。小紙人的眼里,李儒風最好看?李儒風的眼里,李儒風最好看????李儒風在他嘴角冷不丁咬了一口,道:“你最好看?!?/br>“可是,題字上頭寫的是……寫的是‘茍晞’的‘晞’字?!?/br>李儒風走到小紙人旁邊,一把拿走了它正興致勃勃揮舞的畫筆,俯身在那張紙的空白處,寫了一個“晞”字,爾后抬眼,看著李澄晞,問道:“好看么?”……什么鬼,現在是李儒風賣弄自己的字兒的時候么。但他不得不承認,好看啊,李儒風的字都很好看,剛勁有力,布局考究,一看就是從小練大的。“我寫這個字最好看。它幾乎每次都畫一個?!?/br>哦,好無聊。他白白忐忑了這么久,又白白自作多情了這么久。如果有機會,他要把那個小紙人凌遲處死。他冷靜下來,轉念一想,李儒風為什么偏偏寫這么個字兒好看呢。李儒風待他如此,滿心滿眼里都是他,寫個破字兒還是他,甚至為他洗手熬藥湯……他卻很不厚道地懷疑李儒風把他綠了。真是羞愧,太羞愧了。他臉上微微一紅,搗了一下李儒風的腰眼,支支吾吾道:“那個……我為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從韓秋思身上提玲瓏塔就罷了,你為什么還要扯人家的衣服。啊,她那個衣服看起來很貴的,應該是真絲的吧,我們要不要賠?”李儒風掃了他一眼,漠然道:“她不肯把紋身露出來,只有如此。至于衣服……不賠?!?/br>李儒風啊,真是深得他心。李澄晞勾住李儒風的脖子,正要將嘴唇湊到李儒風的臉頰上,外頭忽然響起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這個聲音李澄晞太熟悉了,不是對說話的人熟悉,而是對那個調調熟悉。不管是趙公公還是王公公,公公都是一個調調嘛。“國師大人,皇上請您回宮議事?!?/br>李澄晞怔在當場,正要收回手和嘴,李儒風忽然飛快地將臉往他唇上貼了一下,才站起身,漠然道:“知道了。本座換了衣服就去?!?/br>那太監很恭敬地退下了。李儒風開始解外袍,李澄晞覺得有點涼,便又縮回被子里,忽而覺得這么盯著人家換衣服不太雅觀,主動挪了挪窩,打算轉身,面朝里。李儒風敏銳地看了他一眼,他便被玄術定在了當場,動彈不得。爾后李儒風慢騰騰地撩開了中衣。換朝服又不用換中衣??!神經病??!冬天穿那么厚的誰會看到你里面?李澄晞磨牙看完李儒風展示全程換衣,這才得以解禁。他從牙縫里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