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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高高落在不遠處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李澄晞一睜眼,看見這兩人正是易尋煙和姜子祿。他一把摟住姜子祿的肩膀,將頭埋在姜子祿的脖頸,默默流下眼淚來。姜子祿大度地拍了拍李澄晞的后背,安慰道:“哭什么?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安心啦,你剛剛暴露我和煙煙的賬,等會兒再算啦?!?/br>李澄晞一把推開姜子祿,把臉轉向易尋煙,冷靜問道:“你不是天生廢柴不能修習玄術么?”易尋煙“呸”了一聲,怒道:“天生廢柴是你,我只是天生嬌弱罷了!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你竟然不知道老娘的輕功獨步天下?”李澄晞十分費解。“你又不學玄術,學輕功干什么?”易尋煙一翻眼睛,一臉看白癡的神情。“就是因為不學玄術打不過旁人,所以才要跑得快啊?!?/br>那邊方夫人剛剛轉完她的華麗圈圈,再看對面,李澄晞已經不見了。她身后的吃瓜群眾得了綠桃的暗示,也沒有什么表示,奇怪的是,韓秋思也選擇了暫時性失明。方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當即命令兩個人去李澄晞剛剛站立的地方尋找,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李澄晞。她自己則帶著烏壓壓的一片人,不曉得干什么去了。那兩個厚道人真的拿了鐵鍬,哼哧哼哧地挖坑。李澄晞忽然間逃過一劫,十分興奮,當即拍了拍袖子,朝著姜子祿和易尋煙拱了拱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此別過江湖不見!”“啥?”李澄晞溜下樹,還沒邁開腿,就被兩人抓了回去。易尋煙大罵道:“李澄晞,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負心漢!”姜子祿別扭了一下,道:“煙煙,你這么說會引起誤會的?!?/br>李澄晞鎮定地搓了搓手,指著剛剛囚室遺留下的那片廢墟,清了清嗓子。“你們看好了,這里可是我打塌的。你們倆要是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就盡管來吧!”易尋煙自覺退后一步,把姜子祿閃了出來。姜子祿連忙按住李澄晞的手,問道:“你先別急,且說一說,你既然這么厲害,剛剛方夫人要打你,你閉眼做什么?”李澄晞繼續指著地上的廢墟。“你沒看見我的本事這樣大么?”“此話怎講?”“方夫人背后站著的都是我的門人,我一招過去,他們全部灰飛煙滅了,我自己不就成了孤身一人?”易尋煙深信不疑,當即上來拍了拍李澄晞的肩膀,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腦子?!?/br>???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夸他仁義么?李澄晞沉吟一下,還是選擇離開。他朝著兩人揮了揮衣袖,打算沿著來時的密道回去。姜子祿有些不太高興,道:“你要走的話,我不攔你,可你不要后悔?!?/br>李澄晞“嗖”地轉過身來,握住姜子祿的手。姜子祿抿了抿嘴,湊到了李澄晞耳邊。“我來的時候,聽我爹說了九九八十一種殺死李儒風的手法?!?/br>……多大仇多大恨啊這是……“然后呢?”“不過他有所顧慮,暫時都沒有實施?!?/br>李澄晞沉吟了一下,嘆道:“其實我就想知道溫泉別苑的水有沒有毒,我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喝過一滴水了,你能明白這種泡在水里卻不能喝水的痛苦嗎?”第89章奇遇型弱雞姜子祿遲疑地點了點頭。“我能明白你的痛苦。我從小體質弱,每天都要喝各種各樣的補湯燉盅,真的經常喝不到水,很苦的?!?/br>……尷尬,李澄晞發現他和姜子祿真的沒有什么好聊的。他幾次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他想問姜子祿“補湯燉盅好吃嗎”,但是……他爹是皇帝,姜子祿他爹是丞相,要是讓姜子祿知道他這么悲催,豈不是很沒面子。李澄晞一路深沉地走到了來時的洞口前。姜子祿覺得李澄晞是想誘他深入,易尋煙也覺得李澄晞是想誘她深入。兩人對視了一眼,心意互通,雙賤合璧,一腳把李澄晞踢了下去,聽見李澄晞罵罵咧咧的聲音從下頭傳來,兩人才放心大膽地跟下去。這個密道不同尋常。李澄晞三人在里頭轉悠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來時的路。姜子祿欲哭無淚,拽著李澄晞,不停數落道:“你要是不清楚路線的話,我們好歹也找一個清楚的人來帶路啊。我們這樣在里面轉來轉去轉來轉去,萬一遇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怎么辦?況且咱們連個亮都沒有?!?/br>易尋煙一拍姜子祿的后腦勺,臉色有些不太對勁。李澄晞關心道:“怎么了?”“姜子祿是個烏鴉嘴?!币讓熣Z調很是平靜。李澄晞往后退了退。“要不還是你們兩個一起走吧???”“別別,三個人好辦事?!?/br>李澄晞又被兩人撈了回去,他垂死掙扎,抓住密道的巖壁,被他抓住的東西也跟著來了。他摸索了一下,發現圓圓的,里頭還有根細線。這東西釘在墻上,還有燈芯,鐵定是一盞燈。李澄晞大喜過望,姜子祿難得靠譜一次,從兜里摸出打火石,三個人圍成一圈,將燈點亮后,發現這個燈有點奇怪。像是人的頭蓋骨,被削開的那種。……扔了還是扔了,這是一個問題。姜子祿率先放棄了人頭燈的享有權。易尋煙也跟著放棄了。李澄晞也打算棄明投暗,正要放棄,看見兩個人逼視的目光,只好抖著手把人頭燈撿了起來。三人一燈,寂靜得可怕。李澄晞提著燈,一腳深一腳淺地摸索回剛剛撈燈的地方,發現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小門。他靈光一現,朝著易尋煙和姜子祿招了招手,便往門里去了。如果一個人在遭遇鬼打墻的時候,選擇了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去走,那他可能會真的永遠和我們說再見。易尋煙和姜子祿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李澄晞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兩人跟過去,發現李澄晞走入了一片厚實的墻壁中。姜子祿愕了愕,問道:“玲瓏塔還能穿墻?”“可能吧。那咱們怎么辦?”易尋煙有些漫不經心。李澄晞走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回頭看,發現并沒有人跟上來,他背后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來,想返回來時的路,卻發現剛剛他經過的墻壁上,畫滿了兇神惡煞的人像。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讓他一個人。李澄晞欲哭無淚,腿有點軟,還是堅持往相反的方向逃跑了。他跑了不多時,來到了一排棺材前。李澄晞覺得,棺材并沒有什么可怕的,他以前還曾把棺材抬到杏花春雨樓的大堂里放著,也不過就是被長安府尹罰了點小錢錢,好像也沒發生什么特別不好的事情。但這排棺材有點點不一樣。它們有的是釘了蓋子的,有的是……空的。李澄晞看到空棺材,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腿就是軟的,現在索性癱倒在地。他,一個來自長安大都市的少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