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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掛著鐐銬,戴著枷鎖,成為了滿足他人床笫~之歡的工具。☆、第4章“陛下前些天得了一個皇子,今日正好滿百日?!?/br>瑤卿跟在白未秋的身后,這時天氣晴朗,雪還未化。碧空晴雪,映襯著烏瓦朱墻,斜刺里橫出一株深黃的磬口臘梅的枝條。“這是宮里誕生的第一個孩子?!?/br>白未秋認真地看著臘梅,沒有回答瑤卿。瑤卿抬頭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說道:“真香?!?/br>白未秋微微笑了笑,垂下了目光,似乎在沉思著什么,他伸手撥弄著臘梅的花瓣。北風吹過空寂無聲的庭院,嗚嗚然,似極哭聲。瑤卿縮了縮脖子,回屋里取出一件披風為白未秋披在身上。白未秋拍拍她系帶的手,說:“瑤卿,我想過了,無論如何,你得離開這里?!?/br>瑤卿聞言一驚,握住他的手:“郎君?”白未秋皺了皺眉頭,微側過臉,口氣平淡:“難道你想在這里跟著我這個活死人一輩子?”瑤卿松開他的手,跪倒在地,再抬頭,眼中已經蓄滿淚水:“瑤卿知曉,郎君是為我好,可是郎君你想過沒有,離開你,對瑤卿而言,比死還難受。這些年來,瑤卿算是與郎君相依為命,瑤卿深知郎君心中的苦。而我心中也早已認定,此生當追隨郎君,絕無二心。所以,請郎君不要再提讓瑤卿走的話?!?/br>白未秋沒有扶她起身,只如嘆息一般說了一句:“起來吧,地上涼?!倍笏缤匝宰哉Z地呢喃著,卻是勸慰瑤卿的玩笑話:“也別動不動就跪我,我又不是什么要緊身份的人物,你老是這么行大禮,也不怕折了我的壽?!?/br>那日皇帝離開到如今已有三個多月,想來當時皇后著急找他,必然是告知關于皇嗣降生的事。他不來,正好輕松,白未秋撥了撥燈芯,突然皺眉悶哼了一聲,咬住下唇,他竭力忍住從體內深處傳來的熟悉燥熱。他握緊手中的玉簪,閉上眼睛,顫聲喚道:“瑤卿……”白未秋控制不住的身體開始小幅度的痙攣,下唇咬得發白。他終于仰起頭,溢出細不可聞的□□。“郎君!”瑤卿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她撲上去摟住已經跌倒在地的白未秋,白未秋抬起頭來,眼神迷蒙,額有汗水。唇已被他自己咬成了嫣紅的顏色,染血。他似乎也不知來人是誰,他抱住瑤卿,柔軟的女體讓他一愣,他已不知身在何處,顫聲喚出了一個名字。“羽娘……”瑤卿眼中酸楚,淚光瀅然,緊緊地摟住他,她的聲音輕柔且縹緲,像是要因此停住一縷輕柔而縹緲的風。“是我,郎君,是我?!?/br>痛快是虛空的,歡愛是縹緲的。所有的都像是印在窗紙上疏落的月光。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風亂影迷,蕭蕭簌簌的不知是梅影還是人影,夜風吹動,影子纏繞在一處,再也辨不真切,只有空氣中彌漫著清淺的芬芳。月落西斜,東方未白。白未秋早已不知什么是痛,什么是愛。他渴望的是死。唯有死亡能帶走這茍延殘喘的恥辱。他曾有過婚約,對方是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女子。她家的官職門第不及白家,但她的父親是白桓的舊友,婚約自小訂下。愿將樛木連枝舉,早見螽斯振羽飛。那個女子的名字就叫做羽娘,他也曾有過洞房花燭。而后,都隨著太子落下馬背的畫面葬送在他久遠的年少記憶里。風花雪月如大夢一場。他惟愿停留在夢里。然而夢終究是要醒的,醒來是如此痛苦,如果只是從一場夢跨進了另外一場夢,夢中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那該有多好。☆、第5章白未秋需要徹底地清醒,因為他總是恍惚的,沒有搞清身在何處。瑤卿找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在太液池邊的長亭里。四周積雪未化,天上的新月薄脆如琉璃,太液池的湖水都已經結成了冰。天地剔透一片,宛如水晶,他舒袍廣袖,迎風而立,雙袖颯颯作響,仿若乘風歸去。瑤卿心中升出一陣恐懼,快步走上前去抓住了白未秋的衣角。白未秋微微側臉看著她,并未說話?,幥溷枫返厮砷_了他,遲疑著將手中的暖爐遞給白未秋。“我不冷?!卑孜辞餂]有接過,他抬眼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瑤卿,瑤卿微微低下頭去,不敢觸及他的眼神。“我是在做夢嗎?”一聲驚呼,引得兩人轉頭去看,竟是李言宜。李言宜身邊沒有隨從,只他一人,他一臉迷惘,看著白未秋,又喃喃重復道:“我是在做夢嗎?竟然……竟然在這里看見了你?”白未秋毫不理會,繞開了他,就要離開。李言宜上前一步,捉住他的衣袖。“白郎君,是你!”白未秋眼中冰冷一片,是長久的疏離讓他具有了一種習慣性的倨傲神情,他拂動衣袖,聲音泠泠。“你認錯人了?!?/br>“別走!”李言宜沒有松開的意思,他甚至隔著衣袖握住了白未秋的手腕。白未秋微微掙扎,李言宜沒有放開他,白未秋的唇角浮現出一絲笑意,薄脆得如同琉璃天地中的月光。“王爺到底想要我怎樣呢?”“不,不?!崩钛砸寺勓运砷_了手,有些手忙腳亂:“白郎,我是怕我一眨眼你又會不見?!彼纳袂橐呀洸辉倜糟?,是一種久別重逢后的喜悅,既喜又怕,他在白未秋面前倉皇地表白:“上次匆匆一別,已過數月,我心中掛念,未曾奢望過再見,除非是在夢里。我總是夢見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在這里,在太液池,那時的月亮也如今晚的月亮,不過無雪,只有飛花?!?/br>白未秋看著李言宜的臉,這是一張年輕清俊的面容,他笑起來時,頰邊還有兩只酒窩,平添了幾分稚氣。他的眼神澄澈得幾乎讓白未秋快要枯槁的心生出一絲期盼出來。但他退后兩步,仍是那句:“王爺認錯人了?!?/br>白未秋轉身欲走,毫不留戀。李言宜還要上前,不料瑤卿擋在他身前?,幥涞穆曇粢回炃逋瘢骸巴鯛?,夜露深重,不宜久留?!?/br>李言宜低頭看著瑤卿,問:“你是他的婢女嗎?你叫什么?”瑤卿行過一禮,答道:“奴喚作瑤卿?!?/br>“瑤卿?!崩钛砸它c點頭,望著白未秋離開的背影,沉吟了片刻,而后問道:“他好嗎?”“一切都如王爺所見?!?/br>“奴告退?!爆幥涔Ь吹匦羞^一禮,李言宜苦笑一聲,放她去了。李言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