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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語氣也不像前面那樣淡然。他說:“十年前在橫濱,四年前和兩年前在鎮目町,這些事就能看出他們并不好對付,可謂是「禍害遺千年」。但是,尤尼,就算如此,他們也不可能威脅到一個王權者?!?/br> 在得知如果不是中原中也及時趕到,尤尼很有可能就被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人帶走了,宗像禮司非常詫異。身為七王之一的青之王,他很明白,如果尤尼不想,那么艾斯托拉涅歐根本不可能帶走已經是「無色之王」的她。 “艾斯托拉涅歐陰魂不散,無論是意大利那邊,還是橫濱那邊,亦或是我們,都沒能成功摧毀他們。正因如此,所以你想將計就計,找到他們首領的所在地。再加上,你現在已經是「無色之王」了,所以你不擔心自己會有危險。我說的對嗎?” 尤尼垂眸不語,但宗像禮司知道她是默認了,而這也變相印證了他的另一個猜測。他輕嘆一聲,繼而抬眼直視尤尼,眸光銳利地說道: “——但你的情況不一樣!” “你失去了很重要的記憶,沒有尋回丟失的記憶碎片,你就不是完全的「無色之王」。在對上如此了解你的艾斯托拉涅歐,比起以身犯險,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制伏襲擊者,套問情報?!?/br> 兩年前,對于王權者來說,是一切的結束,也是新的開始?;彝鹾途G王身死,新的無色之王誕生,石板沒有被成功摧毀,而是進入了一個穩定的狀態。就連宗像禮司那搖搖欲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都在一瞬間恢復如初了。 然而,作為新的「無色之王」,尤尼身上卻出現了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情況。唯一能得出的結論是,在取回被「王之力」分離的記憶前,尤尼就不算真正的「無色之王」??紤]到記憶碎片最可能在艾斯托拉涅歐的人手上,威脅性又上升了不少,于是在白銀之王的建議下,尤尼便轉學到了葦中學園。 其實,在宗像禮司看來,讓由他帶領的Scepter 4來保護尤尼會更穩妥些,不過,這個提議被尤尼和白銀之王雙雙否定了。 想到這里,宗像禮司緩和了態度,他說:“尤尼,你一直在極力壓制「無色之王」的力量??v使兩年前你做出了選擇,你依然沒有完全接受石板賦予你的力量和命運?!?/br> “宗像先生,”尤尼終于抬起頭,她看向坐在對面的宗像禮司,那雙始終泛著溫暖光澤的藍色眼睛里,此時卻蒙上了一層灰霧,“如果有一天你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了……” “那么,在那之前,我會讓淡島殺了我?!?/br> 意料之中的回答,青王的果斷就好像他已經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可能,而事實是,兩年前他曾經差一點就發生了王劍墜落。 “您不害怕嗎?那對淡島小姐來說,不會太殘忍嗎?” 宗像禮司笑了,他回答道:“每個人都會害怕死亡,我也不例外。但是,在成為青王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覺悟。這是身為王權者的責任,也是成為王之氏族成員的責任。無論是我還是淡島,都有這樣的覺悟?!?/br> “——以劍制劍,吾等大義毫無陰霾?!?/br> 這就是青王和他的氏族的「大義」。只要有危害到整個社會安定的存在,他們就會用手中的「劍」去制裁。如果這個「危害」來自他們自身,那么尤尼相信,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青王的答案不一定能夠解除尤尼心中的困惑,但是對她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在尤尼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宗像禮司最后對她說了一句話:“你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就會明白,石板為什么會選擇你?!?/br> 從青王的辦公室出來,尤尼眼中的陰云散去,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這個時候,中原中也和淡島世理也正好結束了交談,他走向尤尼,關心道:“怎么樣了?” “沒事了,今天真的很謝謝宗像先生!” 中也的目光微微頓了下,他深深看了眼面前笑容燦爛的少女,只抬手壓了壓帽檐,說了句「回去吧」,便不再多言。他其實一點也不相信尤尼真的就沒事了,除此之外,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問尤尼,但是考慮到時機和場地都不合適,所以只能暫時作罷。 站在幾步外的織田作,他將兩人的反應全都看在眼里。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尤尼和中原中也之間的不同尋常,奈何他不是個擅長開解勸導別人的人,也只好在心里嘆一口氣,祈禱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離開鎮目町,尤尼和織田打算順路去一趟出版社,問一問關于織田出版的進度。因為臨時接到了首領的電話,所以中也沒有和他們一起,而是安排了手下暗中保護,然后便趕回了港黑大樓。 此時,港黑大樓樓頂,森鷗外正坐在那把對向透明落地窗的紅色沙發椅上。他看向遠處的海港之景,紅色的眸子里卻什么也沒映出,像是被滴入了黑色的墨汁,深沉而陰郁。他旁邊的圓桌上放著幾份情報部門遞送來的文件,最上面壓著一張十年前拍的老舊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藍發藍眸的小女孩。 同一時間,內務省異能特務科,剛結束一輪熬夜加班工作的坂口安吾,他正準備好好回去睡一覺,就被某個下線發來的消息給按回到了座位上。 這則消息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和一張照片。照片很模糊,明顯就是匆忙偷拍到的,但坂口安吾還是認出了里面那個半躺在實驗臺上的少女的身份。她的名字叫宮田枝子,養父母是異能特務科的工作人員,在幾年前因公殉職了,只留下少女一個人。 至于剩下的那一句話,上面寫的是—— 「港口南面,廢棄工廠?!?/br> …… 這里是一座廢棄許久的大工廠,正好緊鄰港口黑手黨的轄區邊界。在工廠的地下,縱橫交錯著各種管道和通道,就算是熟悉地形的人,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在工廠地下深處,某個昏暗的房間內,本就狹小的空間被各種器材堆滿,只剩下一條僅能一人通過的過道。房間內唯一的長桌上,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正靠坐在那里。 少女留著一頭柔順的藍紫色長發,她的頭路并不是一般的中分,而是形如閃電的分隔。她的頭發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修剪過了,劉海遮住了左邊的臉,只露出一只藍色的眼睛。 少女的目光暗沉,臉上也是面無表情,但是下一秒,她的嘴角便翹起了一個弧度。 “……基里奧內羅,港口黑手黨,王權者……” 每說一個名字,她就從散在桌上的飛鏢里抓起一個擲出去,釘在對面白板貼著的照片上。 當所有照片上都被飛鏢釘穿,少女的嘴角也咧到最大,整張臉都瘋狂扭曲了。 “哈哈哈——!我很期待這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