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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房頂望去,樓上便是被害人住的地方,如果門後的人是真兇,那麼他的殺人動機又是什麼呢。數聲敲門過後,門內才有響動,就在徐驍猜測里面是否住著和飛鳥同樣古怪的人時,門打開了。面前的男人三十來歲,身高適中,卻十分結實,相貌一般,看上去老實巴交。人面獸心的罪犯徐驍不是沒見過,外貌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層面具,誰知道扯下後里面隱藏的會不會是一張血盆大口。在看到徐驍亮出證件後,男人細小的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只是輕微咳嗽了一聲。“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協助警方調查本月二十二日晚這棟樓七層發生的一起兇殺案?!?/br>男人留的門縫很小,里面光線昏暗,很難看清家中布局,徐驍只好把視線又轉回到他身上。“我聽說了……那人好像就住我家樓上,那晚的情況不清楚,因為我前天剛從外城回來?!焙敛槐苤M徐驍的審視,男人一五一十地回答。“哪個城市?多長時間?”“去了好幾個城市,E城、F城和D城,差不多半個多月,因為不久前辭職了,有時間就出去走走?!蹦腥舜瓜骂^,看上去辭職對他的心情影響不小。“有一起同行的人嗎?”“只有我自己,咳!咳……”話未說完,男人忽又干咳起來。“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br>“嗯,回來後就病了,這些天一直在家休息?!?/br>男人結實的身板不像輕易染病的人群,徐驍點點頭,從本子里掏出戴鵬的照片,故意舉到他眼前,“這人眼熟嗎?”“這個……”不知是不是照片離雙眼太近的緣故,男人瞳孔不適地縮了縮,“不認識?!?/br>“這就是住在你家樓上的被害人,從來沒見過嗎?”徐驍加重語氣,仿佛在給男人施加壓力。“沒有?!?/br>否認過後是一陣沈默,徐驍目不轉睛盯著男人,直到把男人盯得避開目光才收回照片?!澳闶沁@間房子的租戶還是房主?”“租戶,住了有四個月了?!?/br>“房子住的還好嗎?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呃,還不錯,怎麼了?”男人怔了怔,有些不適應徐驍問話態度的轉變,剛剛還是咄咄逼人的刑警怎麼轉眼就變成了熱心的房東。“因為聽周圍鄰居反應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而且經常有管道漏水現象,樓上被害人的家中曾經發生過漏水現象,應該有影響到你家?!?/br>慢慢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年輕刑警,男人頓了頓,若有所思道:“嗯,確實有這種問題,不過在我搬進來以前就修好了,我住了這麼久還一次都沒發生過?!?/br>“是哪里漏的?”“聽房東說是廚房?!?/br>徐驍“唔”了一聲,表情較之前和善了一些?!翱梢越o我看你的身份證嗎?”“呃,哦,好,稍等?!蹦腥艘贿B發出幾個感嘆詞,好像不太情愿,卻又沒有辦法。在男人進屋取證件的時候,徐驍輕輕把門推開,不再是從縫隙里窺視內部,半敞開的門口幾乎將客廳一覽無余?;璋档目臻g里,物品擺放的雜亂不堪,那種混亂和飛鳥家的還不一樣,整間房子里彌漫著低級骯臟的感覺。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男人出來,正當徐驍想進去一探究竟時,男人忽然出現了,就在他晃出來的瞬間,徐驍好像看到他剛摸完下體。接過男人遞上的身份證,徐驍一邊抄記,一邊簡單詢問了幾個有關他工作的問題,然而余光中這個渾身放松的男人竟又在無意間碰弄著下體,動作雖然不是出於情色,但在他人面前抓撓也十分不雅,如果不是瘙癢或不舒服到一定程度,一般都會選擇暫時忍耐吧。翌日清早,徐驍以身體不適為由請了半天假,讓小馬代替他和吳楚恒繼續審問孫少敏,自己則跑去男人公司單獨調查。暫時隱瞞不匯報是有原因的,他可不想在沒有獲得證據前因為飛鳥的胡亂猜測而在同事面前丟臉,雖然見過男人後,他也覺得此人很可疑。經過初步調查,男人昨晚的回答與事實基本吻合。馮圓,三十四歲,半個月前從本市一家貨運公司離職。雖說自動離職,但據周圍人反映他與同事的人際關系處理的并不好,因為過於斤斤計較,急功近利遭到大家的反感和排斥,久而久之才混不下去。關於辭職後到外城旅游一事,周圍同事紛紛表示不知道,不過有人指出馮圓生性孤僻,以前接觸中并不喜歡和別人外出游玩,大多宅在家中,下班後具體在做什麼誰也不知道。從貨運公司離開,徐驍沒有直接回警局,而是選擇再次回到社區的物業中控室,調出案發當晚至兩天前的監控錄像,雖然注意的側重點變了,但并無收獲,案發當晚門禁和電梯監控只拍到離開的孫少敏,并沒有看到疑似馮圓的人出現,繼續看下去,懷疑馮圓藏在家中的猜測被他四天後提著旅行袋出現在門禁入口的事實不攻自破,在戴鵬遇害期間,監控錄像拍下了馮圓的不在場證明。看了眼時間,正午十二點,雖然知道此時怪家夥在被窩里睡覺,但徐驍還是想告訴他,他猜錯了,撥通飛鳥的手機,卻遲遲無人接聽,如果那個家夥關掉鈴聲和振動,無論再怎麼撥都聽不到吧。而後徐驍不甘心地又開始發送信息,模仿著他的風格簡短地寫下[你猜錯了]。短信傳出的同時,手機便接到來電,還以為飛鳥在第一時間回復過來,結果卻顯示著吳楚恒。好在沒有急於向上匯報,徐驍把謊話編圓,說自己早上只是一陣頭暈目眩,現在已經恢復了。既然身體健康就不能再無端請假,趕在吃午飯的時間,徐驍只好先回警局。不過雖然飛鳥猜錯了,馮圓有不在場證明,但徐驍心里仍覺得不踏實,他知道自己又開始習慣性地犯職業病。怪家夥昨晚的模仿表演,有關馮圓的調查都在腦中揮之不去,讓他忍不住回想起案發現場的情景。搜索記憶中可能遺漏的細節,他記得戴鵬家的光線很好,可躺在床上的人卻冷冰冰沒有了氣息,屋子里抽屜被翻亂,床頭雖放著一盒避孕套,但里面卻是空的,因為自己當時遲到,到達現場後同事已經結束了采集工作,離開前他注意過浴室,還曾經感慨這麼小的空間竟會安放浴缸,然後便看到了浴室里和浴室外擺放了兩雙樣式不同的拖鞋……“上午有什麼進展嗎?”坐在人來人往的員工餐廳,從吳楚恒的臉上徐驍就知道問也白問。“他還是不承認,到今天下午就一天一夜了?!?/br>“一會兒換我,你們休息?!弊聊チ艘宦?,徐驍確實有幾個問題。“看來你上午休息的還蠻有成效,干勁十足了?”吳楚恒面帶微笑,好像只有在和徐驍說話時才能緩解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