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會,還非跟著邱兒上,不答應就在屋里邊跑邊叫,讓我頭疼得很?!?/br>費原忍不住笑道:“打一頓就老實了,不行就多打幾頓?!?/br>路若培微微皺眉,他從來沒打過路柯桐,嚇唬都沒有過,現在聽費原這么云淡風輕地說出來,心里極其不平衡,回道:“孩子是要教育的,不能打,他現在長大了,更不能動手?!?/br>“沒有動手沒有動手,都是鬧著玩兒的?!甭房峦┛辞閯莶粚s緊打岔,其實他當年在門口看過費原被費得安打后,覺得費原揍他就跟撓癢癢差不多,況且費原根本舍不得真打。一頓飯有驚無險地吃完,餐桌收拾了但兩方還坐在兩側沒動,路若培看了眼墻角的立鐘,說:“下午你楊叔叔過來談事兒,我就不留你們了,你們陪著我估計也覺得枯燥?!?/br>“哪有趕人的啊?!甭房峦┯悬c兒不高興了,“等楊叔叔來了一塊兒聊天更好,到時候就不枯燥了?!?/br>費原心里門兒清,路若培這是不想面對,畢竟這回吃飯就算正式蓋章了,以前還能說說不滿意勸分的話,以后就只能忍著了。起身去拿了帶的禮物,打開后是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他說:“之前帶的藝人擔任慈善拍賣會大使,我在會上拍了這個,叔叔,你看看還中意么?”里面是一副有些年頭的國際象棋,平時玩兒或者收藏都行,東西一看就不錯,路若培拿起研究了很久,說:“我很喜歡,你有心了?!?/br>“爸,爸,”路柯桐給路若培使眼色,對著口型說:“表,三塊兒,拿好的!”路若培沒搭理他,說道:“我也沒什么東西好送,本來打算封個厚點兒的紅包,但是估計你也不愿意要我的錢?!?/br>費原笑著說:“就是個形式,無所謂?!?/br>“還是要送的,你等等?!甭啡襞嗥鹕砩狭藰?,還順手把棋帶上了,看來很寶貝。路柯桐側坐對著費原,賠禮道歉:“對不起啊,我家最有收藏價值的就是我了,別的確實沒什么能拿出手的?!?/br>“少給自己貼金?!?/br>倆人正說著,路若培提著一個磨砂的小整理箱下來了,坐下后說:“好長時間沒開過保險箱了,密碼都快忘了?!?/br>路柯桐一個激靈,覺得要完。蓋子打開,路若培從里面拿出一個橡皮泥捏的汽車,說:“這是路路幼兒園做的手工,大家都做完上交一起展示,他做的太差被老師退了,回來哭了仨鐘頭?!?/br>又拿出一個發卡,“頭發長了我也沒空帶他去剪,老師給他用這個別著劉海兒,后來學會自己別了,每天摁的腦門兒一片紅?!?/br>還有照片,“二年級學校舉行圣誕晚會,班里節目他演向日葵,就是穿著卡通服裝站著不動,屢次笑場中途被換下來,下來以后倒是不笑了,嘴撇了一晚上?!?/br>路若培一件件往外拿,一件件回憶著,眼眶微酸時便停了,這些東西在保險箱里保存了二十多年,現在要換主人了。路柯桐走到他身邊坐下,說:“爸,你都記著啊?!?/br>“小時候可愛,都記著,后來煩人了,就沒記?!甭啡襞啾砬楹芷匠?,眼神卻含著不舍。路柯桐對于他來說不只是摯友的托付,更是他在漫長又孤獨的歲月里唯一的親情依靠。費原一件一件認真地看,看完又一件一件收好,照片上的路柯桐還帶著向日葵的頭套,眼神哀怨撇著嘴角,和現在不高興的時候一模一樣。他想收回那句話了,真沒法打一頓,根本下不去手。“我會好好保存這些,也會好好愛他?!卑褨|西收好,他再次看向路若培,同喝酒時不一樣的是,此時此刻雙方的眼神都完全誠懇。費原說:“謝謝爸,你放心?!?/br>路若培微微愣住,他有些恍惚,恍惚想起十年前那個晚上,費原在路邊抱著路柯桐,他怒氣沖沖地下車質問,而十七歲的費原卻很冷靜,很有種。原來他一直想錯了,強勢的人沒什么不好,因為強勢的人對待愛侶多的不是控制,而是保護。他釋懷般的笑了,回道:“你費心?!?/br>回家路上,路柯桐握著方向盤沉迷不醒,扭頭沖費原傻笑:“你費心你費心,好好管理我。對了,你小時候的東西爸媽保存了嗎?我也想要?!?/br>費原手放在整理箱上說:“都賣廢品了,而且我也不扮向日葵?!?/br>家里又清靜下來,路若培還坐在餐桌旁。他心里空落落的,覺得完成了什么事兒,又覺得少了什么東西,正出神,門鈴響了起來。楊越言裹著大衣進來,滿身的寒氣,然后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兒,笑著問:“兒子跟人家跑了,心里挺難受吧?”路若培迅速恢復了平常的神色,轉身上樓:“難受什么,保險箱終于有地方放錢了?!鄙系綐翘葜醒氚l現楊越言沒跟著,回頭看見楊越言在茶幾旁,“杵在那兒干什么,上來?!?/br>“領導,一來就談事兒啊,好歹讓我喝口茶吧?!?/br>路若培想了想說:“是有些早,先陪領導睡個午覺?!?/br>作者有話要說: 保險箱:裝廢品這么多年,終于可以實現自我價值了。☆、照片墻冬日里干燥,睡覺時開著加濕器才舒服一些,楊越言抬手對著出氣口,羊毛衫寬松的袖子滑下去一小截,露出了手腕。“不困么,應付他們一上午我累得很?!甭啡襞辔⑽壬?,閉著眼睛說。兩個人隔著一拳的距離,楊越言收回手撫了撫被子,調侃道:“你歲數大了嘛,難免的?!边@話剛落,路若培微涼的手就順著他的衣擺伸了進去,觸到腹部的肌膚時讓他冰了一下。路若培同樣冷地說:“尊老愛幼,給我這個歲數大的暖暖手?!?/br>楊越言也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后說:“等你退了,我們每年去暖和的地方過冬怎么樣?要不……就明年初行不行?”路若培緩緩睜開眼,然后看著楊越言的臉龐,他把手抽出來去握楊越言的手,才發覺楊越言的手更涼,“你聽說了?”“就一點兒而已?!睏钤窖跃o緊抓著路若培的手,“邱廳長還沒退,但是這兩年一直在放權,你為什么非要扛著?下面的人遲早要上來,是不是你提拔的真那么重要?”沒等路若培回答,楊越言泄勁兒般松開手,神色疲憊地說:“我知道你們有派系,誰接任你也有講頭,可是既然你沒有打算往上走,那這些也就沒那么需要堅持,至少不必爭得你死我活?!?/br>路若培無奈地笑了一聲:“什么就你死我活了,只是官場上最普通的競爭罷了,如果誰替代我都可以,那還搞派系做什么。再說十幾年不都是這么過來的么,你也應該見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