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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徐思年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惶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躬著身體,眼睛死死的盯著地板上的花紋。宴斂合上了折子,遞給一旁的曹陸,說道:“條件還不算過分!”宴斂嘆了口氣說道。他那便宜爺爺當得起烈字這個謚號。景修然點了點頭,給一個已逝之人一個名分而已,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封詔書那么簡單的事情。父皇和皇祖父最希望看見的就是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雖說自己要做的必不是他們希冀的。但只要結果是好的,景修然便愿意去做。曹陸將折子送呈給一旁候著的徐思年,徐思年雙手接了,打開折子,快速的,便聽見景修然說道:“如今朝廷糧草儲備充足,國庫頗為富余,若是朝廷即刻起開始調兵遣將,預計不超過一個月,二十萬大軍便可兵臨塞外。要是戰事得利,此戰得以殲滅瓦刺主力,起碼接下來的五十年里,大揚北地,再無瓦刺北狩的憂患?!?/br>徐思年合上了折子,恭恭敬敬的說道:“微臣明白了?!?/br>景修然點了點頭,他就喜歡聰明一點兒的臣子,又說道:“還需得徐愛卿再跑一趟貢院。接下來的開彌封,填榜等事宜便由愛卿主持吧!”徐思年一愣,這些不是主考官的職責嗎?徐思年斜眼看著一旁抿著茶水的宴斂。心里百轉千回,終是說道:“微臣遵旨!”說罷,接過曹陸送過來的一沓試卷,退了出去。用過晚膳,宴斂說什么也不許景修然去批折子,被關在貢院里一連十七日沒見著,宴斂脹的慌,拉著景修然往床上一躺,壓上去,一邊啃一邊含糊的說道:“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必不會答應的?!?/br>景修然瞇著眼睛,時不時的哼哼幾句,摸了一把熱乎乎的東西,他也想的緊。巴不得宴斂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才好,以后必然不會再將這家伙放出去。二月二十四日,內閣學士聯名上書,曰:慨自瓦刺肆毒,混亂北地,而大揚以*之大,九州之眾,一任其胡行,而恬不為怪,大揚尚得為有人乎?妖胡虐焰燔蒼穹,yin毒穢宸極,腥風播于四海,妖氣慘于五胡,而中國之人,反低首下心,畏縮于內,甚矣哉!大揚之無人也!請求出兵討伐瓦刺。一時之間朝野上下,主戰派諸如鎮國公宋從義等老世家并內閣學士;主和派諸如兵部尚書陳文亮,魏王等爭吵不休。方下了朝,魏王與陳文亮迫不及待的謁見孝熙帝,魏王直言勸道:“陛下可知攘外必先安內。瓦刺不過是遠敵,如今朝廷之中,尚還有宋從義等老世家蟄伏覬覦,朝廷之外,秦王景修璋和孔允靈(孔太后)圖謀不軌,窺測形勢,伺機而動。陛下此刻卻要連同北光城征伐瓦刺,便是朝廷贏了這一仗,也免不了損兵折將,空耗錢糧,豈不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怕到最后孔允靈后一家獨大,陛下……”“皇叔,朕意已決,不必再多言。若是沒有完全之策,朕豈會有如此決定。更何況如今朝廷兵強馬壯,錢糧充足,一旦贏了瓦刺,這便是開疆擴土,萬世功勞??自熟`哪有那個資本和朕爭。揚州那些鹽商便是傾盡家財又如何?;适?,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毙⑽醯劾潇o的說道。魏王也急了,他說道:“微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莫不是忘了,朝廷上還有一個景斂!若是他賊心不死,一旦孔允靈起事,北光城再伺機而動,只怕朝廷面臨的就將是腹背受敵。陛下三思??!”孝熙帝面上神色不明,說道:“皇叔大可不必擔憂,朕自有解決他們的辦法。就當朕先賣個關子,皇叔日后便知?!?/br>“陛下——”魏王不甘心的喊道。孝熙帝轉過頭來對著陳文亮說道:“現在只請舅舅會同戶部將糧草兵馬餉銀調配之事盡快落到實處?!庇种貜椭f道:“朕心意已決?!?/br>孝熙帝話都說到這份上,陳文亮和魏王對視一眼,良久才……是長嘆一聲,只好說道:“微臣遵旨?!?/br>二月二十五日,會試放榜,今科核錄取貢士四百名,北光城士子五十八人,盡皆榜上有名,會試前十中北光城士子更是占了九個位置。一時之間,京中應試舉子一片嘩然,指責會試總裁斂君侯身為崇光后人,故而偏袒北光城士子,泄露考題。不過兩天的時間,事件由群起議論發酵到聚眾鬧事,鬧事舉子撕去貢院張掛的錄取黃榜。隨后責問宴斂偏袒北光城士子,泄露考題的“大字報”貼滿京城大街小巷。流言傳的有理有據。因為除了這些北光城士子之外,宴斂昔日同窗許經三人盡皆榜上有名,只除了薛為,據說是因為宴斂與薛為之間有嫌隙,所以連薛為的禮都沒有收,就把人趕出了君侯府。對于此事,朝野上下一致沉默。怎么說?今科會試除了宴斂這個主考官,包括徐思年這個內閣大學士在內,十八房考官并監視官、受卷官、彌封官、謄錄官、對讀官等盡出于翰林院,內閣,都察院,六科給事中。朝中大半清流攏括其中。更何況宴斂這個主考官做的并不算稱職,除了出題之外,幾乎沒怎么碰過試卷,就連最后的排名都是徐思年和十八位房考官完成的。他又如何偏袒北光城士子。宴斂若是陷了進去,他們這些清流難道就能置身事外?至于泄題一說,更是不可能。在眾朝臣看來,宴斂作為前朝遺脈,但凡有點自知之明,愛惜自己的羽毛還來不及,絕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發展勢力。因為一旦事情曝光,宴斂作為會試總裁,惹了一身sao不說,說不得更會為孝熙帝忌憚。如此一來,宴斂主動泄題幾乎是不可能。更何況,北光城四大家中除卻何家是商賈出身,齊家,楚家,岳家,四十年前乃是文壇砥柱。他家的子弟能是一般士子可以企及的嗎?所以朝野上下對于北光城士子能奪得這樣的成績反而不怎么懷疑。更何況,朝廷這幾日正在爭論是否要聯合北光城對瓦刺出兵一事,正是敏感的時候,偏偏就出事了。莫非是瓦刺jian細在背后搗鬼,目的就是阻止朝廷會同北光城出兵。這么一分析,朝廷上下頓時消了聲。可是事情還沒完,朝廷的不作為更加激怒了應試舉子,這些應試舉子會同國子監生員敲了登聞鼓,又一次弄了個公車上書。孝熙帝捏著手里的一長串簽名,冷哼一聲:“朕依稀記得,三年前的會試泄題案,就是這些整日里無所事事的國子監生員敲了朕的登聞鼓,弄了一回公車上書。當年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朕念著這些國子監生員俱是國之棟梁,為人蒙蔽,所以并未懲處。倒沒想到的是,三年之后,這些生員又給朕來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