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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邊際。偶爾見著一處大門,匾額上俱是寫著“某某侯府,某某尚書府”。又是行進了一會兒,終是停了下來。就著宴攸的手下了馬車,只看見門口蹲著兩只大石獅子,正門上有匾,上面書著“靖寧侯府”字樣。正門卻是不開的。只有西角門處站著幾個小廝,打頭的人給陳景陽牽了馬。恭敬地說道:“陳管事安,侯爺令你一回來就去和慶堂拜見?!?/br>“知道了?!标惥瓣桙c了點頭,回頭看向宴放等人,卻是說道:“幾位不必緊張,稍后自會有人帶幾位前去安置。我先去侯爺那里復命?!?/br>宴北重連忙擺擺手,滿臉通紅,“好好好,陳管事也不必擔心我們?!?/br>“那好,我稍會兒再去拜會?!闭f完這些,陳景陽斜眼看向宴斂,面帶不屑,然后徑直進了西角門。宴斂自是坦蕩的模樣,這一路上,虧得陳景陽忍住沒給宴斂下絆子。喔,也不算,因為宴攸早有準備,吃食馬料住處都是他們自己親自打點的,壓根沒有給陳景陽下手的機會。如今到了侯府,陳景陽還能放過他?宴斂自個兒都是不信的。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知道為什么,宴斂心中反而有種微妙的振奮的感覺。“幾位,請隨小的來!”一個小廝上前沖著宴理等人打了個千,躬身說道。“哦,好好好……”宴北重挺直了身體,忙說道。那小廝在前頭帶路,引著一行人穿過西角門,徑直往西邊去了,一路上穿過游廊假山,羊腸小道。亭臺水榭,木石池沼,奇花異草?;蚴乔逄妹┥?,或是堆石為垣,或是長廊曲洞,或是方廈圓亭。直看的宴北重等人目不暇接。這邊轉過一角,忽的聽見前方一聲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呔!前面的家伙給小爺站住,你們是什么人?竟敢私闖侯府?”順著聲音看過去,只看見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童,身旁圍著十幾個丫鬟婆子,他手里持著一柄木劍,頭上頂著冠圈,兩旁有纓,在頷下打結。身上披著大紅的小披風,蹬著小朝靴,面作憤怒狀。引路的小廝見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敬地說道:“回小爺的話,小人這是帶著幾位支脈的客人前往住處安置?!?/br>“哦,客人?”那小童左手扯著披風,湊了過來,提著手中的木劍戳了戳不知所措的宴北重,忽的厲聲說道:“還不給小爺我跪下……”那宴北重一時心驚,一個恍惚竟撲通一聲跪伏在地上。宴放的臉色驀的一沉,宴故死死地掐緊手心。那小童捂著肚子嘻笑道:“果然有趣。有趣?”小童一把拍在宴北重肩膀上,說道:“你很好,以后就來陪我玩耍如何?我封你做大將軍!”還沒等宴北重想好如何回話,那引路的小廝已是被那小童的一番動作嚇壞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趕忙說道:“小爺,這是府上的客人!”“客人又怎么了,不過是鄉下來的破落戶,咱家小爺能看上他是他的福分?這里哪輪得到你回話?”一旁的一個老婆子當即不屑地說道。那小廝苦哈哈著臉,諾諾地不說話了。雖然宴北重等人是侯爺親口下令要好生照料的客人??稍儋F重也不過是支脈的人,想來也比不上小爺矜貴,如今小爺雖然說是折辱了他們,可侯爺向來疼愛小爺,總不能為了這些家伙責怪小爺吧。想到這里,小廝心里頓時鎮定了。那小童也不說話,勾了宴北重的下巴,細細地打量,忽的回頭沖著那婆子說了一句:“奶娘,這人我卻是認識的?!?/br>宴斂一個岔氣,看著眼前花團錦簇的小童,難不成這位也是某塊石頭轉世?方才說話的老婆子頓時說道:“咱府上來往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得小爺以前見過呢?”“不對不對,”小童搖了搖頭,猛地瞪圓了了眼,“我想起來了,這家伙與我父親好生相像,奶娘你說對不對?”聽了小童的話,那婆子掃了一眼地上的宴北重,說道:“卻是有幾分相似,剛才不是說這人是宴氏支脈的人嗎?有幾分想象也是不奇怪的?!?/br>那婆子想了想,正色說道:“二爺是什么人?那是侯府未來的當家人,豈是這種破落戶可比的,他能與二爺相似,那是他的福分!”聽著老婆子一口一個破落戶,宴故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僵硬著身子,說道:“不知道小爺可否先讓家父起身說話?”“嗯?嗯!起來吧!”那小童隨意擺了擺手,最是討厭奶娘這般教導的話,滿是失望,說道:“好生無趣,行了,你們下去吧!”“是是是……”那小廝利落地起了身,帶著一行人匆匆沿著石子路繼續往里走去。瞧著宴放等人不愉的臉色,心里不知道怎么打了個怵,忙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家小爺脾性大,讓老爺受委屈了?!?/br>“不敢不敢。小爺年紀小,倒是活潑的很?!毖绫敝睾貌痪兄?,也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說不敢。宴放回過頭來看著依舊喜笑顏開揮舞著木劍的小童,心底久久難以平靜。再看著一邊走路一邊拍打著膝蓋上泥土的宴北重,眸色越發暗淡。宴理自知宴放心中所想,握緊了宴放的手。對上宴理安撫的眼神,宴放扯起一絲笑容。所謂的臉面從來都是自己去爭取的,埋怨又有何用。宴故面無表情,他松開了掐緊的手心,鮮血滴落在鞋面上,與黑色的鍛面融為一體,沒了痕跡。玩賞的心思乍然間地消散了,一行人沉默不語,這般又行將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那小廝引著一行人到了一處院落,匾額上寫著瓊玉院三個大字,那小廝回過身來對宴斂等人說道:“幾位稍等?!?/br>說完,又沖著宴北重一家子說道:“幾位且隨小的來?!闭f完便帶著他們進了院子。約摸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小廝又走了出來,滿面的喜色,引著宴斂等人繼續往前走去。不過轉了一個角,便又到了另一處院子門口,正是褚玉院。瓊玉院與褚玉院本是靖寧侯府用來接待客人們的幾處院子之一。不比瓊玉院的奢華,褚玉院雖說是三進的院落,但著實算不得精美,可能是為了安置上京的支脈族人,這座院子約摸是大修了一遍,空氣里還泛著一股子漆味兒。整個院子里前前后后九十余間廂房整整齊齊分布在四周,這還不算靖寧侯府最大的院落。單說靖寧侯居住的正堂和慶堂,富麗堂皇自不用述說,只不包括下人的住處,就有一百單八間廂房。果真是勛貴府邸,好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