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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啃蘋果一面笑著說:“怪我怪我,讓你十一都沒玩成。不是還剩兩天嗎?你想去哪里玩?我帶你啊,讓你一次玩個痛快?!?/br>林州搖頭:“不用了陳總,我同學還在古鎮等著我,我跟他一起玩一玩就可以了?!?/br>陳湛拉下臉來:“怎么還叫陳總呢?”這些天林州基本沒有主動叫過他,乍一聽到陳總的稱呼,陳湛好一陣不適應。“那叫什么?”“你不是都叫燕臻哥的嗎,我跟燕臻一樣大,你也叫聲哥吧。來州兒,叫聲哥來聽聽?!?/br>林州一臉為難:“不太好吧……”我跟你有那么熟嗎?!“哪里不好了?州兒還跟我見外?”陳湛伸手把他手里一直捏著的蘋果皮拿下來,塞了兩張紙巾給他,讓他擦擦手上的汁水,又去抽他手里的水果刀。林州因為他的靠近卻有些緊張,下意識地一躲,鋒利的刀刃劃過手指,頓時一線血紅透了出來。陳湛捏著他的手,眉頭緊皺,拉起他往洗手間走:“快去沖一下,這里有創可貼?!?/br>林州一把抽回手:“我自己去?!?/br>陳湛沒有為難他,丟開手跟在后頭,靠著洗手間的門框看著林州。嘩嘩的水聲響在室內,陳湛向來吊兒郎當的神情顯出一絲沉靜,沉默地看著林州的背影。林州對他的靠近非常敏感,顯然在他的認知里男男也是授受不親的。他來自閉塞的山林村寨,對這個現代都市懵懵懂懂,心性淳樸得像一張白紙。他也不像天生如此,如果沒有人教他,他怎么會懂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看來燕臻即便失憶的那一年,也沒少干好事。陳湛唇角抿起一條冷硬的線條,在林州轉過身來的時候又倏然不見,瞇起雙眼笑迎上前。“來來,都是哥哥的錯,害州兒受傷,哥給你療傷?!标愓磕贸鲆粭l創可貼撕開。林州避著他的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貼吧?!?/br>陳湛揮了揮創可貼:“都撕開了,你想浪費一條創可貼嗎?”浪費兩個字牢牢地抓住了林州的軟肋,林州糾結了一小會兒,陳湛再來抓他的手他就不說什么了。陳湛很小心地把創可貼纏在他的手指上,神情專注認真,并沒有其他的動作。林州心下稍安。他并不遲鈍,相反他的直覺很敏銳,這幾天陳湛的做法讓他隱隱約約有種微妙的感覺。他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個花花大少愛上他了,但是這家伙總歸動機不純,陳湛刻意靠近他的時候讓他很是不爽。也許他想得有點多,但是他和燕臻要在一起的,理應對別人避嫌,就像當初徹底避開小芳一樣。林州垂著眼睫專注地看著手指頭,創可貼一貼好他就抽回手來,準備離開這個狹窄的空間。陳湛一只手猛地撐在他面前的墻壁上,嚇得林州向后一退,縮在洗手間的墻角,警惕地看著他。“你、你干嘛?”論起武力值他當然不怕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奈何從氣勢上就先輸了一截。他現在可不敢隨便出手,誰知道會不會隨隨便便又把他哪里弄傷了,他還要不要離開這個醫院了?陳湛挑唇一笑,撫了撫額頭凌亂的頭毛,越發湊近過去。“我也想問啊,州兒為什么這么緊張?我是大灰狼嗎?州兒連靠近都不讓我靠近?!?/br>“你別靠過來,離我遠點?!绷种莅欀亲油罂s,一臉嫌棄。陳湛真是太傷心了,從他拿著個癢癢撓給他抓癢他就發現,這家伙一直在刻意回避跟他的身體接觸。在流連花叢的陳大少看來,固守貞cao是件挺可笑的事,所以他從來不招惹那些認真和假裝認真的人。可是林州老是一副為燕二守身如玉的忠貞模樣,他看著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對陳蕓說他可憐陳州,可是為什么心酸的是他自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堵在胸膛,陳湛賭著一口氣,唇角挑起一抹危險的笑意,一步步逼近林州,一把將他堵到墻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偏要靠近你,州兒你想怎么樣?”林州目光不善地瞪著他,陳湛一窒,很煞風景地想起了面前這個無害的小白兔一個打七個的赫赫戰績。“你想干什么?你還想打折我另一條腿么?”陳湛色厲內茬地瞪回去。說完之后就想打嘴,這是什么話?!真是弱爆了!但是他弱爆了的宣言卻立竿見影地擊中了林州的軟肋,林州明顯遲疑起來,縮在墻角左顧右盼像個真正的小白兔。陳湛又得意起來,把剛才的慫勁兒拋到九霄云外,得寸進尺地湊近過去,近到呼吸相聞。一股好聞的青草氣息撩撥著嗅覺,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在林州耳邊低笑道:“不如,州兒喊一聲好哥哥給我聽聽,我就聽你的,不靠近你。你說好不好?”林州睜著圓潤的眼睛看著他,過近的距離之下能清楚地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含著清亮的水一樣的光芒,陳湛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蹦出“剪水秋瞳”一類的詞語。鴉羽一樣烏黑濃密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扇得陳大少心里癢癢得,恨不得立刻做點什么才能剎一剎那股癢意。林州突然抬起頭來,很干脆地叫了一聲:“哥!”陳湛一怔才反應過來,頓時有如春風拂面,冬雪初融,小溪淙淙,嬌花盛開,滿眼都是一片春暖花開的繁華美景。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稱呼,他真是中邪了才會覺得這么順耳,這么令人心情舒暢。“好乖,州兒,再叫一聲?!标愓啃Φ?。林州很是聽話,又叫了一聲,還很大聲:“哥!”陳大少心里真是美開花了。只聽林州繼續道:“哥,你怎么來了?”如果仔細去聽,不難聽出其中那一絲絲的心虛。他和陳湛之間當然沒有什么,可是剛才的情形怎么都是有一些曖昧的,居然被正主撞上,林州的小心思一轉,難免心虛。就是那一絲心虛,把已經處在爆發邊緣的男人徹底引爆了。陳湛聽了林州的話滿心疑惑地轉過頭去,還沒看清就被一只拳頭砸到眼眶上,頓時大叫一聲。“燕臻?!你又發什么瘋!”燕臻臉色黑如鍋底,只是不依不饒地欺身上前揪住陳湛的衣領,又揮出一拳,兩人頓時又打成一團。燕臻太了解林州了,他覺得正確的事情他絕對是十足的理直氣壯,到底是什么會讓他露出那一絲心虛的模樣?!可怕的想象力從陳湛將林州堵在墻角的曖昧畫面無限地延伸開去,他的心臟快被自己不受控制的想象逼到停擺,酸疼澀然的感覺瞬間流遍全身。他不打陳湛一頓就無法擺脫那股令他窒息的心痛難當。他到底是為什么一連幾天都沒有跟林州聯系?!他到底在遲疑些什么?!如果失去林州會讓他這么難以忍受,僅僅只是想象都讓他心痛如絞,那他到底還在困惑些什么?林州于他的確是個陌生人,他才剛剛認識他幾個月。林州卻又是他最愛的陌生人。他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