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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的衣領,“你受夠了?啊,你還受夠了?!我告訴你,我他媽才受夠你了!我早看你那副道貌岸然的裝逼樣不順眼了!”說完也是一拳搗了過去。兩個跺跺腳都能讓s市震三震的大少爺就這樣在人家店門口斗起毆來。好在這里也是閑人免近的特權場所,連狗仔都跟不過來,不然用不了兩分鐘就可以震動全網絡了。這兩位大爺就這么打起來了,在場的狐朋狗友傻了眼,面面相覷,有反應快的馬上就沖進戰局,情愿用自己的*來擋大少爺們的拳頭。他們倒不是很忌憚燕臻,燕臻向來不是仗勢欺人的主,就算看不上他們頂多把他們當個屁放了??赡顷愓靠刹皇鞘裁春萌?。要是到最后他跟燕臻兩個都掛了彩,其他人反倒光鮮亮麗地站在一旁,他才不會記得他們拉過架勸過罵,他只會當你們都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他和燕臻是打小的朋友,誰都知道他倆的關系有多好。兩口子過日子還有磕磕絆絆,人家打過一場還是朋友。他是不可能把燕二少怎么樣的,但是要拿捏他們這群巴望著他討口飯吃的小蝦米還不是易如反掌?!別懷疑陳大少的人品,以他的卑鄙無恥他是絕對能干得出這種遷怒出氣的事的。為了飯碗著想,破個相又算得了什么?!一時間人家高雅靜致曲徑通幽的迎賓小院頃刻變成了一團混戰的群歐場。這當中還有一兩個頭腦機靈的立時就想起了那個始作俑者,還記得那是個長得不錯的小男孩。身上穿著軍訓的迷彩服,應該是哪個學校的大一新生。本來誰也沒有把他當回事,只是被燕二少包養這件事比較稀奇。能把常年潔身自好的燕二少勾上手,這功力還是不容小覷的。現在看來何止不容小覷,能讓燕陳兩個人為他反目成仇打起架來,這分明是個藍顏禍水??!林州不知道他這一跑竟然引發了一場斗毆,他只是從來沒有覺得這么丟人過。在陳湛和他那幫眼高于頂的富貴朋友的眼皮子底下,他和燕臻的拉拉扯扯讓他感到羞恥至極。那些人的眼神沒有一絲善意,他們的議論毫無尊重可言,帶著打量,帶著嘲弄,帶著品評,帶著看好戲的意味。他們是看戲的,那他又算是什么呢?小丑還是戲子?他頭一次這樣清楚地看到現實,他和燕臻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向來自信的心在這一刻終于感到一絲自慚形穢。他一直覺得自己很有本事,他會種莊稼,會打獵,怎么都能養活得了自己,也能養活林旗。他好好讀書,考上了s市的大學,他更加感到自豪。可是他引以為豪的本事,他所有的自豪驕傲,在陳湛的眼里,在他們的朋友眼里,甚至在燕臻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他追隨著林旗那個虛無飄渺的承諾來到s市真的是正確的嗎?現在除了他還有誰記得那個承諾?固守著連燕臻自己都不記得了的那些愛情,厚臉皮地在他的世界里橫沖直撞,怎么怨得了他的朋友看不起他?是他自取其辱,他活該!林州頭也不回地沖進雨幕里,好像身后有著什么可怕的洪水猛獸,冰冷的雨水透過雨傘打在他的臉上,他的雙眼一陣刺痛。第二十八章他坐公交車回到學校,下車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了,雨也停了下來。林州在車上恍忽了一路,下車的時候仍舊心煩意亂地,見天氣好轉,又擔心下午還要繼續軍訓,不敢再耽擱,連忙一路小跑進了校園。他先去醫院看了看遲俊。林千陸根本沒來,遲俊還是一個人坐在那兒,點滴瓶里的藥水已經快要滴完了,旁邊的小凳子上放著吃到一半的飯碗,他躺在椅子上右手正刷刷地劃拉著手機。林州叫來護士,幫遲俊料理清楚,護士拿著點滴瓶和輸液器,看著板凳上的殘羹冷炙,臉色很是不好。“自己把垃圾帶走,把凳子放回原位?!闭f完就冷著臉走了。遲俊站起身來活動躺得僵硬的身體,一面斜覷著他。“不是跟人吃大餐去了么?這么快就吃完了?”林州有些懶得說話,隨便擺了擺手,收拾著凳子上的剩飯。遲俊束手站在一邊等他,林州看他那副悠哉的樣子,沒好氣地把系起來的塑料袋遞給他。“你自己的垃圾,拿去扔了!”遲俊瞪了他一眼。終歸沒好意思反駁什么,接過塑料袋找垃圾桶去了。林州又把從護士站搬過來的凳子搬回去,這才跟遲俊一起下樓。“我去拿車,你在這兒等我一下?!?/br>遲俊聞言嗤了一聲:“還拿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開的是寶馬還是奔馳呢?!?/br>今天遲俊跟燕臻吵了一嘴之后似乎打開了什么封印,居然能正常地說出一個個長句子了,就是聽上去很欠揍。以前是裝逼犯,現在是欠揍,都夠討厭的。林州現在正是對貧富差距十分敏感的時候,聽了遲俊的話就炸了。“你到底要不要我帶你回去?!看不起自行車你別坐!”遲俊一窒。林州一直以來都是熱情又殷勤的,平常就知道傻呵呵地直樂,沒想到發起小暴脾氣還怪沖的。他還記得坐在自行車后座的舒適,哪是真的看不起他騎自行車。再說這里離宿舍騎自行車還要十多分鐘呢,要他走回去,那得走到什么時候去?遲俊憋了半晌,小白臉通紅,很沒骨氣地吐出兩個字:“要坐?!?/br>林州白了他一眼,咣啷咣啷地去推車。德行,一個一個的狗眼看人低,他也不是好欺負的!等著遲俊坐上后座,林州一蹬踏板,車子刺溜滑了出去,遲俊一下子沒坐穩,連忙抱著林州的腰身穩住身形。小火爐一樣的溫度透過衣衫傳過來,遲俊發現林州身上總是比常人要熱一些,如同林州給人的感覺,熱情又溫暖。“我給林千陸打了電話,他沒來嗎?”林州的聲音突然從前面傳來。遲俊哼了一聲。“沒來?!?/br>林州也哼了一聲。“你哼什么?”遲俊難得主動地關心起他的心情。“你哼什么我就哼什么?!绷种荻铝怂痪?,明顯氣不順。遲俊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人的窩囊氣,回來找他撒氣來了。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藍擎大樓的頂層,董事長的休息室內,燕深面沉如水地站在落地窗前,身后的沙發上燕臻和陳湛遠遠地隔開兩端坐著,臉上都掛著青青紫紫的傷痕。燕深轉回身來,視線在他二人身上掃過,明明表情十分淡漠,不露一絲怒火,燕臻和陳湛卻都不由得一凜,一齊坐直了身子。“你們倆很好,很好,都有出息了啊。一個藍擎的副總裁,一個辰娛的董事長,一個姓燕的,一個姓陳的,在別人店門口就打起來了。你們是不是覺得燕家和陳家的日子過得□□穩了,非得找點刺激的?!”燕臻抿了抿唇,抬頭看著顯然按捺不住震怒的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