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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回,就坐了那么兩次?!?/br>燕臻輕輕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林州也不在意,燕臻本來就不愛說話,以前也是他圍著燕臻說個不停。他自己又說了一會兒,把自己在村子里這三年發生的事情都向燕臻交待了一番。燕臻沉默地聽著,只有林州偶爾問他的時候才會應上一聲。不多時林州自己也說累了,趴在椅背上不再說話。車窗外的陽光照進車里,在燕臻的臉上投下變換不停的光影色彩。林州眼神迷離地看著燕臻的側臉,視線又落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那兩只手修長干凈,骨節分明,十分好看。林州看著看著,臉龐漸漸地紅了起來。三年過去了,他仍舊清楚地記得那兩只手在他身上溫柔愛撫時帶給他的顫栗感覺。燕臻俯在他的身上,修長有力的雙臂撐在他的臉頰兩側,深沉的雙眼當中藏著似海的溫柔,讓他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無法自撥。晃動不停的視野當中,他的容顏俊美恍若天神。漆黑的發絲被汗水浸濕,淺色的眼眸牢牢地鎖住他,汗水滴落在他的臉上,胸膛,說不清是冰涼還是guntang……“……林州,林州?!蹦:穆曇魝魅攵?,林州一個激零坐直起來,眼神微餳地看向叫醒他的人。燕臻站在打開的車門外彎身看著他:“到了,下車吧。困了吧,回家洗個澡再睡?!?/br>林州剛要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剛才趴在駕駛座的椅背上壓著睡口水都流出來了,黑色的皮革上閃亮著口水的痕跡,他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對,對不起,哥?!边@皮子一看就很貴,林州把嘴邊的口水痕跡抹凈,手忙腳亂地翻起口袋。不等他把那條裹著錢的手絹拿出來,燕臻已經隨手從座位后方抽了一張紙巾出來把口水擦干凈,用過的紙團起來塞進筆挺的西服口袋里,看得林州越發不好意思了。“沒事,快下車吧?!毖嗾槔@到車后面把行李取了出來。將較輕的那只行李袋交給林州拿著,燕臻仍舊拎起剩下兩只麻袋,帶著林州走向車庫電梯。作者有話要說:辦公室網斷了,專門跑回來更的,晚了半小時,好煩!第三章刷卡乘電梯直達樓層,電梯門打開之后就進了玄關,林州踏進房間,禁不住一臉稀奇地仰頭打量。“哥,你這里好大好漂亮啊?!绷种菪挪阶哌M客廳,嘴里不停地贊嘆著。燕臻在鞋柜里找了一雙拖鞋遞給他,在林州坐下來換鞋的時候,把他的行李都拿到客廳角落放下。“你先去洗個澡,有換洗的衣裳嗎?!毖嗾槊撓挛餮b外套扔到沙發上,挽起襯衫袖口。林州連連點頭,撲到行李袋上從里面拿出一條大褲衩,兩只手拎起來沖著燕臻抖了抖:“哥,看這個,眼熟不眼熟?”燕臻眉梢微微一抬,面露一絲不解。林州見他這副模樣,瞬間xiele氣。“這是我們一起趕街市的時候給你買的,你沒帶走,還挺新的呢,我讓媽給改小了一號自己穿。哥,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你在林家村的事情?”燕臻微微斂眉,垂下眼睫:“對不起?!?/br>林州嘆一口氣,走到燕臻身邊拍著他的肩膀。“沒事,忘了也不要緊!以前是你一個人在這里,平??床坏轿覀兞旨掖宓娜?,自然想不起來那一年的事。那時候你在林家村的時候,不是也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嗎,結果一回城你就記起來了。以后我會幫你的!哥你不要灰心!”燕臻睫毛一動,看著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置可否地移開視線。他并非是一回S市就恢復記憶的,而是經歷了一年多的治療才慢慢康復。其實他不只是缺失了在林家村那一年的記憶,連同接受治療的那一年,在他徹底恢復記憶的那一刻,過往的那兩年時光都變得如同朦朧的夢境,在腦海中漸漸淡化消失了。這和創傷失憶不同,這段記憶,恐怕是無法找回了。“沒事。不管我記不記得林家村的事,你的救命之恩,我總不會忘的?!?/br>“什么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哥你跟我客氣啥?!绷种菪χ屏怂幌?。燕臻的唇角挑了挑:“不是客氣?!?/br>燕臻帶林州走進浴室,幫他打開熱水器,讓林州先洗個澡,他出去把客房收拾了一下留給林州住,然后到廚房準備晚餐去了。林州在淋浴下面麻利地洗了個澡,泡沫沖洗干凈之后身上留下了淡淡的和燕臻身上的味道很像的香味。林州抬起手臂深深地聞了一下,呵呵笑了兩聲,抓著濕漉漉的頭發把水關上。他擦著濕發走出浴室,燕臻的身影還在開放式的廚房流理臺后面忙碌著。“洗完了?先去客廳看會兒電視,晚飯馬上就好?!毖嗾榭戳怂谎?,繼續回頭忙活。林州沒聽他的,拉開椅子在餐桌后面坐下,看著燕臻的背影發呆,也沒注意燕臻到底做了些什么給他吃。困倦一陣陣襲來,林州現在在燕臻身邊安心極了,他不用再勉強自己保持清醒,舒服地把臉枕在胳膊上,越來越沉重的眼皮緩緩地開闔著,漸漸地睜不開了。視野中燕臻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模糊,恍忽似又變成那一年林旗的模樣,潔白的襯衫變成了松垮垮的白色背心,掛在他那副令人艷羨的高挺身板上。夕陽下林旗將谷場中凌亂的稻草攏成一堆,整齊地堆放在角落里,回頭看向他微微一笑,暖黃的陽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臉龐輪廓:“州兒,回家吧?!?/br>……四年前。轟隆一聲巨響,清水山深處騰起一股黑煙,腥紅的火光照亮了凌晨三點的夜空。山腳下的林家村驚起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土屋的窗欞里陸續亮起昏黃的燈光,村民披衣而出,驚疑不定地彼此相視。一道人影從一戶小院中沖了出來,像一頭矯健的黑豹,在夜色掩映中沿著村中土路往后山跑去。“媽,我到山里看看!”人影一邊跑一邊將手中的鐮刀反手別在腰間。“州兒,你等等!叫幾個人跟你一起去!”林州的母親跟在后面焦急喊道。林母喊話的空當里,那道矯捷的身影已經輕盈地消失在了夜色深處。“唉呀,這孩子真是的!”林母急得直跺腳,“山上有狼!這大半夜的,你怎么能自己去!”“嬸子別著急,我們跟州兒一起去!”幾個少年從村落各處聚了過來,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匆忙跟上去。夜半星稀,山林陰森,林州是林家村最好的獵手,其他人完全跟不上他的腳步,只能朝著火光的方向一路跑去。位于深山腹地的林家村是一個并不富裕的小村落,像電這種需要花錢買的東西,村民們都舍不得浪費分毫,這一夜各家的電燈卻鮮少地亮了一整夜。天蒙蒙亮時林州從山上回來了,腰里別著的鐮刀上血跡斑斑,背上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州兒,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等了一夜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