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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給你熬粥,煎饅頭片?” “能行?”傅慧歪了歪頭,一臉的懷疑。 “那你選,是出去吃,還是讓爺爺試試?” “您……試試吧!” “呵……”老爺子輕笑著搖了搖頭,感嘆道:“要是你杜爺爺還活著就好了,他啊做了一手的好菜……”曾經并肩而行的三劍客,老杜慘死,自己退避鄉里,站著而行的唯有那一人了。 爐子上坐上瓦罐,老爺子添上水,倒入洗好的小米紅棗和山藥,慢火熬制了起來。 三個雞蛋打入碗里,滴入麻油放入味精、鹽打散,食堂里買來的饅頭切片。 見此,傅慧默默地坐在灶前,燒起了鍋。 鍋熱,老爺子用筷子夾著油里浸的棉紗,飛快地在鍋里刷了遍,將棉紗放入油碗,然后筷子夾著饅頭片裹著蛋液,一片片地放入鍋中煎制。 傅慧現在學聰明了,知道怎樣用巫力控火,才能讓鍋里的食物不糊不黑。 饅頭片煎好,咬一口又酥又香,粥也清甜可口。傅慧吃得很是滿足,或者說在醫院食堂的荼毒下,她的要求已經一降再降了。 “爺爺,您后天也做這個吧?!?/br> 孫女的捧場對老爺子來說是份最大的驚喜,猛然之間他有一種點亮了廚藝的膨脹感。 “行啊。爺爺努力學學,以后福寶你的伙食就包給我了?!?/br> “嗯,爺爺您一定能成為,像胖廚師那樣的大廚!”傅慧真誠祝愿道。 刷了鍋洗了碗筷,祖孫倆挺著肚子出門消食,溜溜達達著就走到最近的一家廢品收購站。 “爺爺,我們進去看看吧,mama想要個衣柜?!?/br> 老爺子摸了摸口袋,給看門的婦人塞了一毛錢,領著傅慧就去了里面最大的一間倉庫。 豈知門一推開,遇到了熟人,宋冬月,這次倒是做了偽妝。 “冬月!”老爺子一口叫破她的身份,目光掃過她懷里抱著的紫檀木手飾盒,不由贊道:“眼光不錯!”看來最近沒少在廢品站里練手。 宋冬月先是身子緊繃地僵了下,后又尷尬地笑著解釋道,“我和娘買下了六奶奶的房子,里面空蕩的厲害,我就尋思著添點家具。九爺你們?” “尋點木料,給福寶和你蔣嬸做個衣柜?!?/br> “都要什么木料?我幫你們找?!彼味抡f著,將懷里的手飾盒放到了一處角落里。 老爺子沒轉頭去看,傅慧的精神力下意識地掃了一下,什么木頭、字畫、線裝書地收集的有半麻袋。 “不用了,你不是還要找東西嗎,忙你的吧。只是這次過后,”老爺子勸道:“冬月,別再往廢品站跑了。焉知縣城就這么大,有沒有人注意你?” “我……”宋冬月不自在地絞了絞手指,勉強笑道:“我也沒做別的,就跟九爺一樣尋點木頭家具?!?/br> “……”他提點了,至于聽不聽,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哪能插手強制去管。 老爺子觀察了下,發現老榆木的衣柜殘件不少,便給傅慧講了下榆木的木質紋理與特征,跟選擇的要點。 傅慧理解地點點頭,選中一塊衣柜側板,抓著抽了出來。 “??!”宋冬月點著傅慧驚叫不已,“她,她抽出來了?!蹦敲创笠粔K板子,宋冬月都不敢確定,自己有沒有力氣抽得動。而傅慧還只是一個孩子。 “叫什么叫!”老爺子直接不悅道:“傅慧自小在庵里學五禽戲,力氣大些,有什么大驚小怪的?!?/br> 被文化局帶走的線裝書里,是有一本五禽戲,傅慧也曾看過幾眼,至于學嗎,還真沒有。 “她……她……”宋冬月腦子一片混亂,她覺得老爺子說得不對,可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老爺子:“行了行了,習慣就好?!?/br> 傅慧沖她無辜地眨了眨眼,跑到廢家具堆里又拽了一塊板子出來。 宋冬月…… 她怔怔地站在當地,不時便發現傅慧不止力氣大,運氣也特別好,每拖拽一塊家具廢料,總有一塊銀元或者什么玉飾,從板子的夾縫里滾落下來。 “你要嗎?”實在是宋冬月盯著地上,那些東西的目光太過炙熱了,傅慧大方的擺擺手,“你要就撿去吧?!?/br> 宋冬月:“……” 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你不要嗎?”問這話時,她忍不住俏俏地看向了老爺子。 “銀元花用還得去銀行換成錢,解釋來歷,太麻煩了。玉嗎,雜質太多?!辈荒苣脕硇逕捯膊荒苡脕砜谭?,要來干嘛,占地方嗎。 宋冬月被傅慧的話噎得無語。 衣柜要的料都是大件,兩個小時不到,老爺子和傅慧便選好了兩個衣柜的木料,付過錢后,叫了輛架子車給送到了家里。 二人走后,宋冬月站在原地又待了會,才彎腰將地上的東西撿起,裝在夾襖的內袋里,然后,背著自己的麻袋去門口秤重付錢,飛快地離開了廢品收購站。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腦中總是一遍遍想起,老爺子和傅慧那股處事間的隨意與不羈。 與之同時,她也不時地展開自己的手,看著上面遍布的傷痕與污泥,眼中晃過是自己在廢品堆里扒出東西的狂喜。 兩相對比之下,她發現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某些人面前,她活得仍舊是那么卑微。 到了家,宋冬月將麻袋塞進自己床下,背了只竹筐匆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冬月,”黃大丫叫住女兒,“都快天黑了,你干嘛去???” “娘,我去山腳一趟,很快就回來了?!闭f著不等黃大丫回答,她開門就跑了出去。 六奶奶家的房子在村后的最后一排,出門往前走繞過一道水溝,再走2里地就到了山腳。 她在林中一陣穿梭,片刻便繞著路踏上了,去往慈心庵的石階小徑。 到了庵前已是暮色四合,掩映在山里的庵堂,幽靜而肅穆。 站在臺階上靜立了會,宋冬月取下頭上的發卡,打開了庵門。 片刻后,她背著半筐的東西,愴惶地下了山。 山腳下,方禹拎著只擰斷了脖子的野鴨站在灌木旁,望著宋冬月背著竹筐踉蹌而行的背影,神色莫名。 翌日,副縣長廖玉仁的辦公室里,宋冬月拿出一套清代的紫砂壺茶具,取出一只竹制茶筒,然后行云流水般溫具、置茶、沖泡、倒茶,奉至廖玉仁面前,“您嘗嘗?!?/br> 廖玉仁深深地看了宋冬月一眼,執起茶杯,一口倒進了嘴里。 他是窮苦出身,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不過是當兵時敢沖敢闖,又加上有幾分飄渺的運氣。 于他,識字都費了老大的勁,又何況什么品茶。要他說,好茶壞茶不都是曬干的樹葉,泡在水里不過是苦味濃些輕些罷了。 見宋冬月,一是桃源村上次獻上的茶葉確實得了上面的歡喜,二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