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石灰，老爺子拿了桶用水調配。

    傅慧一個房間丟了一個清潔術，幫著除去墻上地上的浮灰和潮氣。

    梯子的高度達不到墻上面的山頭，老爺子便交給了傅慧。

    傅慧一手幫老爺子扶著梯子，一手用巫力裹著羊毛排筆，與老爺子配合著自上而下地將屋子粉刷了兩遍。

    宋啟海下班過來，他們剛將正房的三間刷好。三人收拾了工具，將晾好的床搬進屋里，關窗鎖門，回了村。

    “mama，”一到家，傅慧跳下自行車，拎著豬蹄跑進了廚房，“您看，我和爺爺，給您和爸爸帶的豬蹄?！?/br>
    “福寶吃了嗎？”蔣蘭接過，打開油紙包，將豬蹄用刀拆開擺盤，打開鍋蓋放在了篦子上。

    傅慧自覺地坐在灶前燒起了鍋，“吃了。中午和爺爺一起在國營飯店吃的，我吃了……”

    傅慧興致勃勃地講著，今天她和爺爺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蔣蘭聽著附和著……

    院內，老爺子下了車，舒展了下筋骨，打了水開始給院里的幾壟菜澆水，宋啟海停好車，過來幫忙。

    晚上的飯菜，除了帶回來的一只豬蹄，在傅慧看來比當初庵堂的伙食還清淡，紅薯粥，玉米窩窩，配了碟酸黃瓜，一盤土豆絲。

    傅慧咽下口中的窩窩頭，拒絕了蔣蘭夾來的豬蹄，問老爺子，“爺爺，我能叫頭野豬回來殺嗎？”在山里他們曾殺過一頭野豬，只是當時吃rou的不只他們一家三口，還有白瑾和他的手下們。

    老爺子看向宋啟海，“搬家要暖房嗎？”他們家這個月的rou票，認親宴時用完了。如果要辦暖房，要么由福寶出力叫了頭野豬來，要么就去黑市高價購買。

    “咱家剛辦過認親宴，”宋啟海想了下，“就不曖房了?！眲偸者^人家的禮，請人暖房，人家還不得再備份禮來?，F在大家都不富裕，男人可能還無所謂，主婦誰還不得報怨幾句。

    再則，他們家真不缺那份禮。說實話，一場宴辦下來，他們花的比收的禮金還多。

    “那福寶，”老爺子道：“你是想吃野豬rou呢，還是家豬rou也行?！币皇窍氤詒ou，那就去黑市買幾斤。殺豬、灌腸、熏rou的，現在忙著搬家還真沒時間。

    “爺爺，”傅慧小手托著腮，一臉向往道：“我是想向山里那次殺豬一樣，大鍋煮rou，大口吃rou?！彼貏e喜歡那種超豪的富足感。

    老爺子：“那就叫頭小的吧?！焙檬帐?，也好處理。

    “哇！太好了，可以有好多rourou了?！备祷蹥g呼一聲，丟下碗站了起來，跑回自己的房間，拿了張傳音符，發給了野豬一號，讓他在族群里挑一頭稍小點的野豬送過來。

    一句小一點，野豬一號認真理解后，選了頭剛斷奶的小乳豬。

    “這……這就是，你給我送來的rou？”傅慧倒退著連連搖頭，“太小了，一頓就沒了?！?/br>
    小野豬傻了眼，“唔，族長，我不要回去，你快讓大人吃了我吧?！睘榱藸庍@個名額，他可是把族群里的同齡者得罪光了，回去還能有好。

    “頭小、腿小、rou少、蹄子也小，”傅慧再次搖頭，“我不要吃你，抱著啃兩下就沒了?！?/br>
    “大人，我是小，可是我的rou嫩啊，洗剝干凈用鐵釵一串，放在火上，刷上蜂蜜調料，一會兒就烤好了，咬一口外焦里嫩，香氣撲鼻，你不知道有多好吃！”

    傅慧緩緩地蹲在小野豬跟前，比劃了下他的身形，“小的好烤？”

    “對對對！”小野豬搗頭如蒜，“還好入味?！?/br>
    吸溜了下口水，傅慧雙眼晶亮地確認道：“烤好后，特別好吃？”

    “是滴！是滴！”小野豬就差舉爪發誓了。

    “爸爸，您快幫我把他殺了？”

    一家人全部張著嘴，看著她腳下的小野豬一臉呆滯。

    傅慧納悶道：“怎么了？”這反應，莫非是跟她剛才一樣，嫌小野豬rou少，“爺爺、爸爸、mama，您們別看他小，他的rou很好吃的?！?/br>
    “是滴！是滴！”小野豬在她腳邊，忙再次附和點頭，“我的rou很好吃的?！?/br>
    “吁~”經過了見鬼的日常，再聽見動物說話，好像也沒有什么不能接受。這般想著，宋啟海長出了口氣，抹了把臉，“福寶，我們好像能聽到他說話?！?/br>
    “哦，”傅慧不自在地撓了撓臉，解釋道：“因為我們之間有了血脈聯系。所以，那個……動植物們只要與我對過話，您們就能聽懂彼此的語言，相互交流。很雞肋的能力，要不要我幫您們封了？”

    “我……”蔣蘭按著頭，身子萎頓道：“我頭疼……好痛——”

    傅慧腳尖一點地面，蹭的一下竄了過去，手心罩著巫力撫過她的腦門，幫她封了這份能力。

    宋啟海小心地將妻子攬到懷里，“福寶，你mama沒事吧？”

    “沒事?！备祷叟ゎ^看了看老爺子，又打量了遍宋啟海，“爺爺、爸爸，您們覺得怎么樣？”

    老爺子感受了下自身，“我沒事！”

    宋啟海亦搖了下頭，“你mama是……承受不了對嗎？”宋啟海猜測，他和老爺子之所以沒事，可能跟他們的身體素質、承受、抗壓能力有關。

    “對！mama的精神力很弱?！比醯枚冀邮詹涣?，動物們完整的語言信號。

    傅慧想了下，回屋拿了顆蓮子給蔣蘭喂下，并給她打了個遮顏符。

    不過片刻，蔣蘭就緩了過來，“福寶我……”女人多少都有些手腳涼的毛病，特別是一到秋末冬天就特別明顯。

    現在，蔣蘭握了握手，站起來又跺了跺腳，“我覺得一下子好像年輕了十幾歲?！睖喩砼笱蟮?，充滿了活力。

    一家人捂著鼻子，齊齊往后退了退。

    “你們……什么意思？”

    “mama，你好臭??！”遮顏符只遮了容貌上的變化，身上溢出的黑色物質，可還浮在皮膚上呢。

    “我，”蔣蘭下意識地抬起胳膊聞了聞，“嘔……宋啟海，快幫我燒水！”

    “mama，我可以幫你……”施個清潔術的。

    望著風一般刮走的夫妻倆，傅慧放下手，拽了拽老爺子，“爺爺，爸爸忙著給mama燒水，那你幫我殺豬吧?！?/br>
    “不行不行！”

    “為什么??？”

    “他會說話啊，福寶！”

    “他本來就會說話啊?！?/br>
    “那時爺爺聽不到，現在……現在都能跟他對話了，哪還下得去手。不行不行，這豬不能吃?！背粤朔堑米鰫簤舨豢?。

    “唔……那怎么辦？凡是我叫過來的，他們只要張口，以后你們就都聽得到啊?！蹦且院筮€能吃rou嗎？

    “要不，爺爺，我幫您把能力也封了吧?！?/br>
    “封了呀！”老爺子砸摸了下嘴，誠實道：“爺爺舍不得?！边@……是獨屬于福寶的一個有動植物聲音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