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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宋尾巴驚道:“你們才收養了福寶幾天,看把孩子教的!” 蔣蘭一把將傅慧抱了起來,對著她的臉蛋猛然親了一口,“我覺得我們福寶很好啊,這么小就知道保護爺爺了,捧捧噠!” 老爺子連連點頭,握了握傅慧的小手,“爺爺很開心?!?/br> 傅慧覺得臉有點熱,她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臉,心里卻是止不住地歡喜,還從沒有人親過她呢。 方禹遠遠地站在人群之外,透過人縫,看著那小尼姑眼里閃耀的星光,不覺勾唇輕笑了起來,“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家伙?!?/br> 傅慧順著視線看過去,是小小少年,背著竹筐離去的背影。 “你們!你們!”宋尾巴氣得臉漲得通紅,心下對孫女越發惱恨了起來,若不是她惹事,他們一家何以就成了村里的笑話。 看,人家都是和和睦睦的,他們家倒好,窩里斗個不停。 “說起苗芽來鬧,九哥,”宋尾巴不滿道:“你不讓紅衛bing捉了她的家人,她能來鬧嗎?” 他讓紅衛bing 捉人,也就出現過一例,“那你知道那老太婆,當時說了什么嗎?”老爺子冷笑,“她說,福寶是地主家的嬌小姐,是殘害貧民的毒瘤?!?/br> 老爺子的聲音不低,一眾村民聽得,對宋尾巴幾人怒目而視。 “呸!誰給她的臉啊,說我們福寶?!?/br>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她哪來的歪理邪說?” “說我們福寶是地主家的嬌小姐,我還告她閨女苗芽是社會的蛀蟲呢?!?/br> “對??!對??!苗芽嫁來咱村一年多了吧,俺就沒見她下過幾次地。據說懷孕的八個多月,不是吃就是睡?!?/br> “對對,是這樣的。我們家和她家就隔了一道墻,這事,我可以作證?!?/br>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宋尾巴祖孫,冷汗都下來了。 “九哥!”宋尾巴囁嚅道:“苗芽要是被紅衛bing抓走了,剛出生的孩子可咋辦啊。你看在孩子的面上……” “九爺!”宋鐵樹面露哀求,心里卻是恨得不行,這一刻,他對權勢充滿了渴望,若是他有九房這般的勢力,哪會像現在卑躬屈膝地向人討饒。 “宋氏一族傳到我這里,沒想到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行施權利,”老爺子拍了拍宋鐵樹的肩:“會用在你身上?!?/br> 眾人一驚,又是一怔。 大毛扯扯宋子豆的胳膊,納悶道:“九爺說這話,是啥意思???” 宋子豆一笑,“為了護冬月呢,怕宋鐵樹將他剛才那一腳,算在冬月頭上?!彼悦髦媪?。 “嘖,名說不就行了,干什么彎彎繞繞的?” “呆子,你知道什么?九爺回來是為了修養身體,他今日光明正大地護了宋冬月,明天你們家有點雞毛蒜皮的事,是不是也想越過書記、村長來找九爺,幫著解決???” “那可不!”話一出口,大毛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原來如此……他心里下意識的就是這反應,又何況是別人呢。 也不是說書記、村長不行,而是農家嘛,雞毛蒜皮的事,它扯不清, 可九爺不同,他看問題一針見血,強勢而又讓人信服……總之,就是挺有那什么人格,什么魅力的,誰不愿意來找他呀。 ☆、第40章 分家 老爺子這么明顯的警告, 宋鐵樹不應又如何。 見此, 宋長明朝眾人一擺手, “好了,好了,都散了, 趕緊把豆子都給我挑到曬坪?!?/br> “我要分家, ”宋冬月將手中李婆子的證詞, 交給宋長明, “這也是苗芽前幾天,自導自演那出戲的目的?!?/br> 沒出嫁的女娃提出分家, 這在鄉下是絕無僅有的事,剛挑起擔子的人們, “哄”的一下又議論開了。 “分家不得吃、不得喝呀, 沒出嫁, 這給出去的東西最后算誰的?”吃喝拉撒睡, 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鍋碗瓢盆、糧食家什,這么一算, 要分的東西可不少。 “照這樣看,冬月出嫁時肯定要帶走的?!?/br> “那這分家,鐵樹苗芽, 尾巴叔能同意?” “不是苗芽起的頭嗎?” “苗芽是想讓她凈身出戶?!?/br> “心思也特毒了吧?!睕]出嫁的姑娘, 被娘家人凈身出戶, 不說能不能生活吧, 名聲可就壞了,“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冬月的年齡不小了,苗芽不待見她,直接給說個人家,嫁出去不就妥,干嘛要這么折騰???” 一個大娘玩笑道:“不會是冬月他爹去逝時,給冬月留了什么好東西,被苗芽知道了吧?”不然,實在說不通啊。 “冬月他爹對她是疼得很,就算留了,可咱農家又有什么好東西?!?/br> 話說到這,有那年長的,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來了,她爹小時候在縣里給人家當過什么童子,那年鬼子進城,她爹背了個包袱逃回來……” 不過這些都是私下議論,誰也沒當真,都多少年過去,真要有什么好東西,娶妻生子,再給兒子成家立業,有多少也早該用沒了。 分家有書記、村長呢,老爺子從蔣蘭懷里接過傅慧,抱著往家走。 “九爺,”宋冬月前世經歷過分家,雖然沒分成,宋南升、宋長明對哥哥苗芽偏袒的態度,她卻置今未忘,“您能不能過來旁聽一下?!?/br> 不說什么幫忙、主持的,老爺子只要坐在一旁,宋冬月就相信,這場分家她不會太吃虧。 “我不同意!”宋尾巴看著孫女,怒目而視,“家里的東西都是老子置辦下來的,養你這么大,不說感恩吧,你又有什么資格來分老子的東西?” 黃大丫得到消息,把孫子托付給鄰居老太太,匆忙趕來,正好聽到他的話,“冬月沒資格,爹,我總可以吧?!彼棉k的東西?黃大丫心下都想冷笑,她嫁給冬月爹時,家里窮得可是叮當響啊。 現在這副家業,還不是她和冬月爹,起早貪黑干出來的,要不是累得狠了,她能老得這么快,冬月爹能走得這么早。 再看閨女高腫的臉蛋,黃大丫心疼的喲……淚如雨下,幾乎泣不成聲。讓她痛心的是,傷閨女的,分別是兒子、兒媳,“分家,我跟冬月、狗娃,爹,你要是愿意呢,也跟著我們?!?/br> “我才不要跟宋冬月一家呢,”宋子豆一個沒看住,狗娃竄出來咆哮道:“我要跟二嬸一家?!?/br> “行!”黃大丫一抹臉上的淚水,恨聲道:“但愿你日后,別后悔?!?/br> “才不!” “你跟宋冬月一家,”宋尾巴看著兒媳嗤笑道:“行啊,只要你別讓鐵樹給你養老送終,我就同意分家?!痹捯宦?,村人都聽出了其中的威脅。 這年頭,生兒子干嘛,不就盼著老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