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算了，不去了。不想去就不要勉強了?！?/br>
“……”

程回雪見到周嘉禾就往他身上撲，一臉鼻涕眼淚，“老大，你總算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嚇死我了！”

周嘉禾哭笑不得，“我就是多喝了點，你至于嚇成這樣嗎？”

程回雪抹抹眼淚，“我是頭一回見你……醉得那么厲害。多虧了蘇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br>
“你不是先走了嗎？”周嘉禾拍拍她的腦袋。

“我……我聽說你醉了，不放心……就又回去了?！背袒匮┑难凵耖W了閃，隨即笑道。

“我記得我的酒品一向很好?！?/br>
程回雪支支吾吾，正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時，蘇靖上前一步，伸出手，笑道：“周嘉禾，你好?！?/br>
周嘉禾看了看程回雪，驚訝道：“這是？”

“蘇總的弟弟，蘇靖。上回我跟他合作拍MV，跟你提過的?！?/br>
“嗯?！敝芗魏厅c點頭，看了眼蘇翊，笑道，“原來是自己人，久仰久仰?！?/br>
蘇翊淡淡道：“立青，你要在這待幾天？”

周嘉禾和程回雪同時看向蘇靖?！傲⑶?？”

蘇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是乳名，除了大哥，好多年沒人叫了。我自己都快忘了?！?/br>
“立青靖，所以蘇總，你的乳名該不會是立羽吧？”周嘉禾一臉發現新大陸般驚奇的樣子。

蘇翊瞟他一眼，沒有吭聲。

見他默認，周嘉禾笑道：“立羽這名字不錯。那……蘇童呢？叫立里？”這么別扭和拗口的名字，他真想知道被人叫立里時，蘇童的心理陰影面積。

“二哥不讓我們這樣叫他。為了這個名字，我都被他毒打了好幾次?！碧K靖委屈道。

想到他們三人的兒時趣事，蘇翊的嘴角也忍不住掛上一抹笑意，“回去時去我公司一趟，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聊聊了?！?/br>
“大哥，你該不會又要訓我吧？”自從上次他去飛天找蘇翊，見他將幾個人訓哭之后，就再也不想跟他聊天了。聽蘇翊這么一說，頓覺壓力山大。

“這么說來，蘇總的毒舌也是人盡皆知了？”周嘉禾揶揄道。

蘇翊冷哼一聲，“至少我覺得我對你，已經夠……溫柔了?！?/br>
“那真是感謝蘇總的格外關照?！?/br>
蘇翊簡直不想理他，“我們該走了?！?/br>
“老大，你們要回去？”

“嗯，明天還要開工。有時間我們再聚?！?/br>
車子飛馳在高速路上。

蘇翊一直沉默不語。車里的氣氛莫名的有些壓抑。

“蘇翊?！边@種怪異連周嘉禾都能察覺出來，卻又無從解釋，“放首歌聽吧?！?/br>
蘇翊打開音樂，。

剛放一段旋律，周嘉禾就皺眉，那音符仿佛一只利爪，毫不留情地攫住他的心，隱藏在心底無人知曉的酸澀宛如受到某種召喚般，幾乎要破體而出。他的心忽地疼了起來，偏頭看了眼神色自若的蘇翊，轉頭深吸一口氣，笑道：“我去，簡直要把人的眼淚勾出來了。換一首?！?/br>
他按了下一首，曲調雖然比剛才輕快了很多，但還是讓人覺得……沉悶。周嘉禾正要繼續往下翻，蘇翊道：“這章專輯都是這種風格?！?/br>
周嘉禾嘟囔道：“沒事干嘛搞這么凄涼的音樂來聽？”

“凄涼？”蘇翊的唇邊帶著淡淡的嘲弄，“譚淺的音樂從來都跟凄涼不搭邊。第一首是他寫給十年前的初戀的。剛才那首是他們再次相遇時寫的。有懷念、有深愛、有痛苦……唯獨沒有凄涼?！?/br>
“你很喜歡他的音樂？”周嘉禾微愕道。至少到目前為止，周嘉禾極少看到蘇翊執著于某一樣東西。

蘇翊點頭?！拔腋蕾p他對感情的態度?！?/br>
“什么態度？”

“從一而終?！?/br>
“噗！”周嘉禾忍不住笑出聲。

蘇翊的眼神冷了下來，“有那么好笑嗎？”

“喂，蘇翊，好歹你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了，要不要這么古板？還從一而終，簡直是……”周嘉禾住了嘴，他看到蘇翊的臉色越來越差，“好吧，各人有各人的愛情觀，我不應該笑你?！?/br>
之后的時間里，蘇翊再沒有開過口。

周嘉禾一個人自說自話了很久，實在沒意思，就找了個話題，“那他的初戀呢？他們現在一起了嗎？”

“嗯?！闭f起這個，蘇翊的話才多了起來，“聽說他們在法國定居了。那里承認同性婚姻合法?！?/br>
“同……同性？”周嘉禾不能更驚訝，“所以，他是？”

蘇翊點點頭。許久，周嘉禾仿佛從震驚中回過神，忽然沉下語氣，嚴肅道：“蘇翊，你說我們這種人，是不是終究不適合萬丈光芒的舞臺？”隨即又自嘲般地笑了笑，“在別人的眼里，這不過是一樁丑聞，不再神圣的值得義無反顧?！?/br>
“你會怎么做？明知所有人都反對你，譴責你，看不起你?！?/br>
周嘉禾搖搖頭，“我……不知道?！彼麩o法確定自己能不能頂住如此巨大的壓力去給一個人堅不可摧的懷抱和安全感，所以，他才想在被人發現之前，逃離這里。蘇翊的眼里閃過一抹深深的失望，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周嘉禾，你是懦弱還是只是不夠成熟和勇敢？

蘇翊是個完美主義者，他的愛情來不得半點勉強和猶豫不決。如果周嘉禾只是沒有勇氣，他可以等。但若周嘉禾并不愛他，他愿意當做什么都不曾發生，保持沉默。他們也只是藝人和經紀人的關系。

“回去后有個劇本要給你看看?！?/br>
“什么劇本？”

“老鄭介紹的?！碧K翊頓了頓，“他一直很感謝你?；蛟S你該抽個時間去看看茂茂?！?/br>
“嗯。什么故事？”

“，網游改編的奇幻武俠。我想你會喜歡?，F在這種題材的電視劇很少見，應該會火?！?/br>
周嘉禾笑道：“我一直很相信蘇總的眼光。你說好，那就一定好?！?/br>
蘇翊淡淡一笑，“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到處找關系，也能接到好劇本”。

“那蘇總真是任重而道遠?！?/br>
“周嘉禾，你要不要做影帝？”蘇翊突然問道。那言語間的自信，仿佛影帝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霸谀氵@不知何時會結束的演員生涯，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樣，即便是離開，你也不會再有遺憾?！?/br>
周嘉禾想了想，點頭道：“好?！?/br>
“那便說好，三年內，我助你取得影帝桂冠?！?/br>
若不是蘇翊提醒，周嘉禾已經忘了他們還有個三年之約。蘇翊，不可能永遠當他的經紀人。若離開蘇翊，他真無法想象自己將來還能不能堅持下去?！叭旰竽?？”

“三年后？你可以退出，也可以選擇別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