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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無什么地位,近年我也只領著些閑差,后宮有個人總歸是好的,往后也能說得上話?!?/br> 柳長鳶將頭垂的更低了。 周沅瞥了她一眼,并未對柳祛的話有過多意外,只沉默了一會兒功夫:“舅舅的顧慮是應當的,只是長鳶表妹的性子,當真合適放在深宮里養著么?” 這話柳祛便不愛聽了,皺眉說:“柳家僅剩這么個未出閣的姑娘,她不合適,還有誰可以?” 周沅垂眸,復又扭頭看柳長鳶:“你也這樣想?你當真想進宮侍奉皇上?” 柳長鳶懵了一瞬,她有什么想不想的,家里怎么安排她便怎么做,何況皇上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有什么不好的? 周沅看她這神情,無語凝噎的滯了一瞬,也是,柳長鳶哪里會顧及那么多,何況侍奉皇上本來也是一件風光事兒,她高興也合情理。 周沅眉頭沉下來,面無表情的朝柳祛看:“舅舅若是真想,那便去做吧,左右皇上宮中妃嬪不少,多出個長鳶也不多,只是這事兒舅舅大可不必與我說,我又幫不上忙?!?/br> “你——”柳祛停了一瞬,平復好情緒后,拿出長輩的氣勢道:“你怎么這么說呢,鳶兒是你表妹,你姐妹二人自小一塊長大,你如今嫁到了顧家,那是更高一層,理應幫幫你表妹才是?!?/br> 周沅靠在椅背上,低頭折疊著自己手中的帕子玩:“當初周家岌岌可危時,舅舅可沒有這種覺悟呢?!?/br> 柳祛又是一滯,只覺得周沅這丫頭如今愈發沒有規矩了。從前便不是個大守規矩的姑娘,因而不受老太太待見,可也不曾對長輩這般無理過。 柳祛深吸一口氣:“當初若我摻和進去,萬一受了波及,周家可就半點后退之路都沒有了,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聞言,周沅彎著唇笑了:“舅舅這話說到我心坎里了,圓兒也是這樣想的呢。舅舅仔細琢磨琢磨,若是顧家借著關系將長鳶送進宮,萬一長鳶在宮中生了什么事兒,皇上轉頭一想,豈不是要牽連顧家,舅舅瞧,圓兒想的也和你一樣?!?/br> 周沅兩眼彎彎的,又一臉虛弱,這話說起來一點攻擊力都沒有,但就是叫人牙癢癢。 可偏偏柳祛被她將了一軍,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果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圓兒如今也是偏心顧家了,倒是叫舅舅有些傷心了?!绷顡u著頭說。 可就算她沒嫁出去,這水也是周家的水,與柳家有什么干系。 周沅眨了眨眼,將心里話咽了下去,小聲說:“舅舅要做什么圓兒不攔著,您去做便是,只是圓兒怕是也幫不上了,長鳶也不必受您和舅母的囑咐再來找我,原本昨個兒就是要同長鳶說這話的,誰知中途出了事兒,便耽擱了?!?/br> 柳長鳶睜大眼睛,很是意外,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 柳祛則是沒想到周沅會拒絕幫長鳶入宮這事,有些拉不下臉。 周沅也算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頂多就算是個嬌氣點的,可對長輩還算是客氣,老太太那樣挑剔她,她不照樣在老太太面前規規矩矩的,雖說是裝,但好歹也裝出了樣子。 柳祛臉色不大好看:“你嫁進了顧家,倒是讓顧微涼縱的愈發沒有規矩,連舅舅的話也不愿意聽了?!?/br> 簾子那邊,一腳剛踏進來的男人腳步微微一頓。 “是縱的沒了規矩,看來回府后還得好好管教才是?!?/br> 三人皆是抬頭看過去,只見柳祛臉色白了一瞬,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微涼已徑直走近周沅:“讓你好好躺著,嫌自己傷的不夠重?” ☆、第79章 第 79 章 79 顧微涼這聲低語,看似指責的是周沅, 實則矛頭卻對準了柳祛, 粗心如柳長鳶都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 外面都說顧大人是個謙謙君子, 溫和的叫人臉紅心跳, 可柳長鳶怎么覺得這人周身冷冰冰的, 像冰窖里走出來的,當真是應了他的名字。 柳長鳶膽怯的拉了拉柳祛的衣角, 一下將柳祛從怔愣中扯了回來。 他忙站起身:“是本王考慮不周了,念著這丫頭受傷,只想著來瞧瞧她,倒是忘了讓她好好歇息?!?/br> 顧微涼笑著揉了揉周沅的腦袋,語氣輕柔道:“哦?我還以為王爺特意來我帳中訓人的, 也不知這丫頭做了什么惹王爺不快了?” 柳祛的臉色更難堪, 只看向周沅,望她能幫忙說上兩句。 可周沅卻瞧都不瞧過來一眼,哼著頭疼,倒像是他這個舅舅害她頭疼似的。 許是女子生來就要更細致些, 柳長鳶這會兒倒是比她爹反應要快, 忙說:“那、那表姐快進去歇息吧,待醒來了叫丫鬟將骨頭湯熱一熱便能喝了?!?/br> 周沅點頭應好, 顧微涼虛虛扶著她的背往里屋去, 經過柳祛時他腳步滯了一瞬, 扭頭看了柳祛一眼。 方才輕柔的語氣一下斂的干干凈凈, 清冷道:“王爺還請慢走?!?/br> 目光掠過柳長鳶時, 柳長鳶渾身一顫,下意識退了小半步。 待人走后,狹小的屋里只剩柳家父女二人,柳長鳶委屈的說:“父親,顧大人好像不大待見你我,可是因為表姐為了救我受傷的事兒?” 柳祛濃重的眉頭緊鎖:“許是吧?!?/br> 顧微涼從前對他可沒有這般大的敵意,定是心疼周沅那丫頭才遷怒了柳家。柳祛無奈的長嘆一聲:“得了機會,好好在你表姐身邊說些好話,總歸沒壞處?!?/br> 柳長鳶雖不太樂意,但到底還是懂事兒,連連應下。 —— 里屋,顧微涼將人放在鋪了軟墊的檀木座椅上,秋嬋趁機上了一碗紅豆粥:“姑娘還沒用膳呢?!?/br> 聞言,顧微涼瞥了周沅一眼,周沅心虛的低下頭,左手不大熟練的捏起瓷勺,很快就被顧微涼給拿了過去。 他攪了好一會兒,用唇峰抿了一小口,試了溫度方才遞到她嘴邊,周沅慢吞吞的張了嘴,咽了幾口后嘟囔著抱怨:“沒味道?!?/br> 男人聲色冷冷:“命都舍得豁出去,吃的還挑什么?!?/br> 周沅一噎,覺得這件事顧微涼能說一輩子,但畢竟是她理虧,反駁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當沒聽見似的垂著眸。 “張嘴?!彼炙蛠硪簧鬃蛹t豆粥。 周沅這會兒也不敢惹他,聽話的吃了小半碗,才抬頭問:“畢竟是春獵,你不用去打幾只獵物送給皇上么?” “鄭凜會辦好?!鳖櫸龊喢鞯?。 但其實霍楚臨也不是個喪心病狂的,周沅傷的這樣重,他哪里還要什么獵物,早就準許顧微涼留在營帳里照顧他的小夫人。 哦。 周沅干巴巴的應了聲。 又被顧微涼塞了幾口粥,她捂著肚子說飽了,顧微涼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