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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答應?” 周沅一噎,那倒也不是, 只是… 她把玩著手里的帕子,一張帕子被她柔的松松軟軟的:“我以前怎么沒覺得你是那么好說話的人,四jiejie不過到你面前說上一句你就應了, 你這舊情念的也太久了?!?/br> 說到最后,小姑娘一對漂亮的細眉蹙了起來。 顧微涼難得一愣,隨即才明白過來周沅在說什么, 忍俊不禁道:“你這小腦袋里都想些什么?” 周沅臉一紅, 咬咬唇道:“你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當初本來就是你向四jiejie提親,要不是她不愿意嫁,你早就娶了她了?!?/br> 這話顧微涼倒是不好反駁,周沅說的是沒錯,當初若不是周江江不愿意,他確實會娶她。 不過還是可以解釋一下:“我向你四jiejie提親,只是應了老師的要求,并非是有舊情?!?/br> 周沅半信半疑的撇過頭:“那蘇婉呢?這個是有舊情的嗎?” 顧微涼眉頭一挑,又怕小姑娘真的誤會,只好認真回話:“想讓蘇婉嫁進顧家是皇上的意思?!?/br> 周沅狐疑的打量他,似是在思索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可蘇婉告訴我,要不是我你一定會娶她?!?/br> 男人眉頭一蹙,有可能是有可能,說一定倒是不一定。 但之前那些在他心下根本算不得什么事,于他而言沒有要不是,也沒有如果,他現在娶的是誰才是最重要的。 可顯然,周沅是很計較這事的。 小姑娘抿著嘴,頗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如果不是我,你真的會娶她?” 顧微涼頓了一下,并不想騙她:“可能會?!?/br> 周沅一滯,扭頭去看窗外,再沒說一句話。 其實她也知道追究這些沒有意義,平白給自己添煩惱,可一想他差一點點就娶了別人,也對別人這樣好,周沅心下泛酸,澀澀的。 然而這一路都是白墻黑瓦,根本沒什么風景好瞧。 顧微涼伸手安撫似的揉了揉姑娘的頭,想靠過去親她一下,被周沅伸手推了回來,只聽她悶悶的說:“我現在不想親?!?/br> 正此時,馬車緩緩停下,車夫在外頭提醒了聲:“公子夫人,到府上了?!?/br> 周沅聞言便起身要下車,忽然沒顧微涼攔住腰,整個人向側邊倒去,穩穩的被按在他腿上。 車廂重重搖晃了一下,外頭車夫一臉不明所以,摸了摸腦袋,叼著根竹簽蹲在一旁的臺階上等著。 車廂里,姑娘掙扎了一下,被顧微涼壓住了手:“你之前在廣袖樓拋繡球招親,我還沒跟你算賬?!?/br> 周沅一噎,睜大眼睛。 “還有那個,陸家燃,我打聽了一下,要不是他臨了看上了沈嫣,這會兒你是不是就是陸家少夫人了?” 還有個段衍,但顯然周沅并不知段衍的心思,顧微涼也不會給自己添堵告訴她。 周沅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眼神閃爍:“胡說,才不是,分明是我看不上陸家燃,他才娶了沈嫣的?!?/br> “是么,那我打聽錯了?”他笑著問。 周沅倔強的點了兩下頭:“你打聽錯——” 唔。 男人帶有懲罰性的在她下唇咬了一口,幾道還不小,疼的周沅險些蹦起來,又被死死壓住。 —— 轉眼三月底,后宅的夫人姑娘們又多了個茶余話后的談資。 說是燕家新來了個表姑娘,說是表姑娘,卻也不過是燕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姓徐,皇后娘娘還特意宣進宮見過,幾個姑娘家好奇,遞上帖子想邀她出來見上一見,卻都被回了。 也不知道這徐姑娘長成什么模樣,竟不敢出門見人。 幾人說笑中,燕家那邊悄無聲息的請了個穩婆,誰也沒想到蘅宜會早產。 周渲在燕家的院子里來回踱步,聽里頭的哭喊聲,眉頭自打進門就揪著沒放下過。 燕衛忠抬頭看了他一眼,知曉周渲擔憂的不過只是蘅宜罷了。 兩個時辰過去,哭喊聲一滯,緊接著是襁褓中幼子的哭聲。 是個男孩。 剛一落地,蘅宜只來得及看一眼,孩子便被連夜送到了長恩寺,由寺里的師太養著。 畢竟跟著蘅宜,這孩子一輩子都得過躲躲藏藏的日子。 這邊燕家正關照著蘅宜的月子,那邊顧家已經cao持起了周沅的生辰宴。 周沅及笄那次生辰辦的大,按理來說這回只要小辦一下即可,可吳mama卻領了顧微涼的吩咐,要辦大。 因而,顧家上下近日都十分忙碌。 周沅仔細對著宴客名單,又拿著筆添了幾個名字上去,將單子交給吳mama后又問:“庫房的老人參送過去了?” “老奴親自送去的,三公子替徐姑娘收了,老奴進屋里瞧了一眼,恢復的還算大好,還聽說周家夫人已準備著迎徐姑娘進門,只婚事不宜隆重?!?/br> 周沅認真聽著,點著頭道:“這樣便夠了?!?/br> 哪有什么盡善盡美,這樣于蘅宜來說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福氣了。 吳mama交代完事兒之后便要伏身退下,忽然被叫?。骸皡莔ama,您去請岳大夫來一趟?!?/br> 吳mama聞言,忙低頭詢問:“夫人,您可是身子不適?” 周沅表情微微凝滯一瞬,不自在的摸了摸鬢發:“不是,我、我就問問老夫人的身子?!?/br> 吳mama松了一口氣,不疑有他的退下。 岳大夫近日可謂是忙碌的很,那邊臨安堂一個老夫人的身子沒好利索,這邊暖春閣三姑娘又病了,他前腳剛回自個兒屋里正要歇著,后腳又被吳mama叫到了沁雪苑。 只是夫人今日一改往日神色,面上凝重的很,還親自拉了椅子請他坐,可將岳大夫嚇的不輕。 岳大夫手心都沁著汗,屏著呼吸道:“夫人,您可是生什么大病了?您可千萬瞞不得啊,若是拖的時間長了,小病也得熬成大病,到時公子若是怪罪下來,老夫可實在擔不起??!” 周沅正倒著茶的手一頓,忙放下茶壺道:“不是我,不是,您誤會了?!?/br> 岳大夫不明所以,嚴肅的望向她。 周沅小心將涼茶推到岳大夫面前:“您先喝茶?!?/br> 岳大夫哪里能喝的下去,神色肅穆的拒了:“夫人您直說吧,老夫還受得住?!?/br> 周沅左右瞧了兩眼,見沒有丫鬟靠近,兩手捏著杯盞,身子微微前傾,小聲問:“公子的身體可有大恙?” ??? 岳大夫愣了一下,頗為不解:“夫人怎么這么問?公子的身子向來好,少有讓老夫瞧病的時候?!?/br> 周沅不信的挑了下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岳大夫:“是么?” 這別有深意的眼神,直瞧著岳大夫一頭霧水:“夫人,您這……覺得公子哪兒有恙?” 周沅張了張口,可這話總不好她個姑娘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