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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頗好的揚著嘴角:“我親我自己的夫人,有什么不可以?” 周沅一滯,胸口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底氣不足的去拉被顧微涼壓在身下的被褥。 顧微涼拽過被角,淡淡道:“這顧府是我的,沁雪苑自然也是我的,沁雪苑的床以及床上的被褥,都是我的?!?/br> 周沅抿起嘴角,兩道彎彎柳眉皺起,就聽他不要臉的說:“你若是不想睡在這張床上,那兒有把椅子,去吧?!?/br> 周沅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氣的一時說不出話,胸口上下起伏,好一陣才緩過來,一下丟開被褥:“你、你欺負人!” “有么?”他起身勾了下被褥,將自己渾身蓋了個嚴嚴實實:“我都坐了那么多日冷板凳,欺負你一回,也不過分吧?” 周沅見他已經將自己安頓好躺下了,頓時委屈的咬咬唇,置氣的從他身上翻過去:“去就去?!?/br> 周沅一只腳跨過他的身子,正要抬起另一只時,忽然被攔了腰,整個人直直坐在顧微涼身上,男人悶哼一聲,穩穩的扶住她。 周沅方才險些跌在床下,嚇的臉都白了:“你干什么?” 顧微涼將人半抱著塞進被窩里,壓著她兩只手不讓她亂動:“沒什么,我怕你半夜起來放把火,再把床給燒了,還是一起睡比較安全?!?/br> “顧、” 不等她說話,顧微涼將人按在胸口,緩緩嘆了聲氣:“乖一點,別亂動?!?/br> 半響,似乎感覺到身邊的姑娘惴惴不安,他略有無奈,輕聲道:“別怕,不動你?!?/br> ☆、第42章 第42章 42 翌日清晨, 周沅醒來時顧微涼已經不在了,她捏了捏被桎梏了一晚上的胳膊, 只覺得渾身都是酸的,從來沒有一晚上睡的這樣不舒服。 秋嬋進來時見周沅已經醒了,面帶喜色的走進來:“姑娘, 大公子回京了, 昨夜里回的京,一大早便被皇上叫進宮去行賞,這回公子可是立了大功呢!” 周沅暈乎乎的腦子豁然清明:“真的?大哥哥回京了?” 秋嬋含笑點頭應下, 周沅便急著下床梳洗, 算一算日子,她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過周淮了, 起初周淮還記得五天十天來一封書信, 可后來太忙, 漸漸就斷了,周沅想他想的緊,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京, 自然是恨不能立刻飛回周家。 秋嬋失笑, 急急忙忙拉住她:“姑娘莫要著急, 大公子被皇上留在宮里,還沒回府呢, 倒是段小將軍來看姑娘, 正在偏廳等著呢, 有一會兒功夫了?!?/br> 周沅腳下一頓:“阿衍哥哥來了?” “段小將軍帶了好多小玩意兒來的, 說是姑娘趁他不在,不聲不響成了婚,他來送禮的?!?/br> 周沅立即笑開臉,匆忙打扮后便往偏廳走。才一踏進雕花門檻,便看到段衍負手背對著門,正盯著墻上掛著那幅畫瞧。 段衍是將門之子,二十的年齡,在同輩中算是極其出彩的一個,此次出征擔的便是副將一職。 “阿衍哥哥若是喜歡,我叫人送去段家給你?!?/br> 聞言,段衍回過頭,入眼便是姑娘一身暗綠襖裙,發髻高高挽起,耳邊一對琉璃珍珠耳環,再配著翡翠鐲子,比之兩年前,多了幾分女子的韻味。 段衍眸中劃過一絲亮色,隨即暗淡下去,笑道:“敗家小丫頭?!?/br> 他笑罵一聲,將自己帶來的東西讓小廝送上。周沅熟捻的收下,甚至都不用打開,從前段衍從邊地回來就會給她捎東西,都是京城瞧不見的好東西。 周沅叫丫鬟上了上好的茶水,才坐下來問:“大哥哥被皇上叫進宮了,阿衍哥哥怎么沒一同去?” 段衍笑笑,耐心道:“我應付不來那種客套場面,也怕說錯話,沒摸準新皇帝是什么性子,還是推脫掉好,反正皇上想見的也只是周淮?!?/br> 周淮與段衍出征是奉了先皇的命,誰知再回來時朝局已然大變,連皇帝都換了一個。 段衍看著主座上周沅的臉,從前那點被裹成蟬蛹的情緒好像抽絲剝繭的從心尖冒出來,他倒抽了口氣,瞥了眼自己帶來的小廝和秋嬋,顯然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但卻也沒開口讓他們下去。 這是顧府,周沅是顧家的夫人,他一個外男,實在不方便單獨與她說話。 段衍猶豫的手指來回摩\'擦著杯沿:“我聽你三哥哥都說了,你嫁給顧大人,是圣上賜婚,被逼無奈?!?/br> 周沅一愣,旋即揚起嘴角:“當時不懂事,鬧了一陣,讓阿衍哥哥見笑了?!?/br> 聞言,段衍的臉色略顯失落,周沅的話在他心上繞了一圈,品了品其中的意思方問:“你在顧家過的可好?” 周沅不帶猶豫的點點頭:“好的,一切都好?!?/br> 若說在顧家過的好不好,確實不算不好,除卻臨安堂和暖春閣那兩處讓她糟心的地方,其余的顧家從未虧待過她,倒是真的挑不出錯。 段衍今早便去了周家,周渲可不是這么跟他說的。 成婚前那段日子,周沅分明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愿意嫁,可現下看來,她倒是一句都沒有抱怨。 這丫頭從前可不這樣,嬌氣到但凡有一點讓她不如意的,只要有人問了她的苦楚,她那張小嘴叭叭叭的能把天都說下來。 現在卻一句沒有。 段衍皺了皺眉頭:“當初若是我——你大哥哥在,一定不會讓你被迫嫁到顧家,你告訴我一句實話,顧微涼對你好不好?” 他問這問題時神色實在太過肅穆,直將周沅嚇的一時來不及應答。 而此時宮里,周淮向皇上稟明了這次出征鐘武的要事,又被有意無意的試探忠誠,好一番周璇才被放出宮。 剛出玄武門,便見一身暗紅朝服的人等在兩尊石獅邊上,低垂著眸子,一臉平靜。 跟從前一個樣,但又不一樣。 周淮走過來,顧微涼便抬了頭,四目相對,四周的氣氛攸的一寂。 周淮抿著嘴笑了聲,語調上揚:“顧大人?” 顧微涼嘴角柔和下來,像是笑著,可他這人就是這樣,對誰都一副溫和淡雅的模樣,客氣到疏離,冷靜到讓人像揍一頓,周淮這般沉得住氣的人,看到顧微涼心里都窩火。 恨不能將他臉上那張面具撕下來。 他最了解顧微涼,知他狠起心來說連自己都不放過,也知他手段毒辣,絕不像外人說的那般謙謙君子。 顧微涼轉身,寒暄似的邊走邊道:“此次出征鐘武還算是勝利,安王府滿門抄斬,鐘武又被大楚攻下,太后徹底沒了爪牙,后宮算是暫且平靜了?!?/br> 周淮嗤笑一聲:“可不是,你顧大人步步為營的算計,誰抵得???” 聽出了周淮話里的嘲諷,顧微涼不甚在意的一笑而過:“有用就行?!?/br>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