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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說什么了?” 話落,周沅腳下一頓,泛紅的眸子抬起瞥了顧微涼一眼:“她說她要替我想法子,罷了這門婚事?!?/br> 男人眉頭微揚:“你是如何說的?” 周沅咬了咬唇:“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應下了?!?/br> 顧微涼看著這個滿口胡言的小姑娘,忍不住笑出聲,話里還帶著幾分縱容:“嗯,我知道,這門親事委屈你了?!?/br> 周沅煩躁的偏過頭去,撐著身子抬腳繼續走。 顧微涼就像是團棉花,任她怎么打都沒勁兒,倒顯得她無理取鬧,欺負人了。 —— 當晚,周沅便生了場病。 柳氏聽聞了今夜宮中生出的事端,在周沅床頭替她換下額上的濕帕子,才冷聲道:“蘇家與周家素來沒有好交情,靜貴妃找圓兒,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兒?!?/br> 伺候柳氏的楊姑姑瞧了眼發著高熱的姑娘,點頭應:“原本都說皇上有意要將蘇家的姑娘賜給顧大人,顧家這門好親事,貴妃娘娘怕是放不下?!?/br> 柳氏哼笑的起了身:“我還不舍得將圓兒嫁去顧家受委屈,她蘇家若是想要,盡管拿去!” 楊姑姑聽出了夫人這是在說氣話,圣旨賜婚豈有說改就改的意思,便低下頭沒再應聲了。 翌日,皇后許是因沒在宮中照顧好周沅,心下有愧,不僅賞了那張白玉桌,還又賞了好幾樣稀罕玩意兒,盡數叫人送去了顧府。 顧老夫人孫氏聽聞宮里來人,她是從鄉野出來的,這輩子也沒機會接觸到宮里人,慌手慌腳的便出來見了送禮的宮女。 誰知宮女恭恭敬敬給她行了個禮后,卻直言這些玩意兒是娘娘特意賞給顧府未來夫人的,直叫孫氏的臉色沉了下去。 一張偌大的白玉桌,又不是什么小玩意兒,從宮中大張旗鼓的抬到顧府,不知艷羨了多少人的眼睛,卻是給一個沒過門的小丫頭,孫氏心下難免不快。 送走宮人后,顧儷便一一打量這些好東西,帶著醋味兒道:“娘,宮里送來的東西那都是頂好的呢,都是給周沅的,娘才應是顧家的當家主母,她算什么…” 孫氏陰著臉,當家主母? 她來顧家許久,可從來都做不得這宅子的主! “罷了,我何至于跟個未過門的小丫頭計較,反正日后她嫁過來,也是要守婆媳的規矩?!?/br> 孫氏雖是如此說,可周沅這個下馬威卻是在顧家效果顯而易見的,皇后那張白玉桌是大物件,從顧府大門搬進花廳,一路多少丫鬟瞧了個仔細。 皇后娘娘賞給未來夫人的呢。 人未嫁進來,威信倒是立住了。 鄭凜一五一十將底下的雜話同顧微涼說了一二,男人眉目間染上了點點笑意:“到底是聰明的?!?/br> 還知道提前給自己撐場子。 忽然,顧微涼笑意一斂,想到那個小姑娘身子嬌貴的不行,又吩咐道:“將后廚的領事給換了,待五姑娘進門后,送到沁雪苑的吃食都馬虎不得?!?/br> 鄭凜也想到了昨夜宮里的事,忙點頭應下,不僅換了后廚領事,還將布置好的新房里外都叫人又打掃一回,連床榻上的被褥都換了最上乘的金絲被。 這一番折騰,又叫顧宅上下議論紛紛。 本以為公子娶親只是皇命難為,現下看來,公子對這位準夫人也是花了心思的。 顧儷在孫氏面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又說:“娘,你瞧周沅還未進門,二哥哥便為她將后廚領事都給換了,這要進門了,顧家哪里還容得下我們母女二人?” 孫氏臉色難看的緊,粗糙的手握成拳頭搭在小幾上:“胡說什么,你二哥哥就算成了親又如何,難不成還能苛待你我,要是傳出去,我看他這個官還要不要當!” 話落,孫氏還是不放心,從床下拿出了個木頭匣子,惦著分量都重的很,里頭全是她這兩個月攢的金銀錢票。 她將東西推給顧儷:“你大哥在縣里日子緊,你將東西全換成銀票差人送去,別苦了他?!?/br> 顧儷習以為常的接下,自打她和娘從永安縣上了京城,投靠了二哥哥,也算是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可她娘打小最疼愛大哥顧鑫,每月都要拿顧家的錢貼補他。 正如孫氏所言,顧微涼雖也是親生兒子,但畢竟不是打小養在身邊,不親近。 要說依靠,永安縣的長子才是她的依靠。 ☆、第13章 第 13 章 13 周沅大病了兩日,直到成婚前才堪堪好轉。 柳氏就這么一個尚在閨中的姑娘,又是打小捧在手心里的,愈臨近婚期她愈發舍不得,日日都來芙蕖苑陪周沅用飯。 又怕這姑娘被周家嬌養慣了,到了顧家會受委屈,柳氏便讓楊姑姑去伺候周沅。 楊姑姑從前是在先皇后宮里做事的,后來年齡到了出宮嫁人,不到兩年卻成了寡婦,柳氏收留她在跟前當差,周家于她是有恩情在。 再加之她是從宮里出來的,什么勾心斗角的沒見過,后宅里的那點子事兒,她定是比圓兒要見的多。 有她在,圓兒也不會受婆家太多氣。 想起這婆家,柳氏就腦仁疼,她嘆了聲氣,卻也沒說什么,只道:“雖說爹娘都不舍得讓你受委屈,可畢竟嫁了出去,性子多少要收斂些,顧府的老夫人孫氏不是個講道理的,往后你避著點兒?!?/br> 周沅點點頭,撐著下巴倚在小幾旁,比起柳氏一臉焦慮,她反倒顯得頗從容了些。 姑娘瑩然如玉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銀鐲,上面幾顆鈴鐺被她搖的叮當響。 周沅一邊數著嫁妝單子一邊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br> 柳氏張了張嘴,看周沅也沒心思聽她嘮叨,便只好罷了。 想想也是,周家與顧家的親事那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的,顧府還敢苛待圓兒不成。 柳氏這么一想,心下便寬慰許多。 —— 轉眼便是大婚前夕,周府上下看著喜慶,實則眾人心下都沉甸甸的。 芙蕖苑的兩個丫鬟生怕姑娘在婚期臨近時會鬧出什么幺蛾子,這兩日都好生看緊了,可姑娘卻穩穩當當,性子都沉寂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夫人這幾日苦口婆心的告誡姑娘都聽進心里了。 周沅這夜歇的早,卻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最后揪著被褥,眉頭擰的緊緊的,不知幾時才睡過去。 一早她便被外頭的鑼鼓聲敲醒,還沒睜開眼,就被夏荷秋嬋兩個丫頭哄到梳妝臺。 楊姑姑親自給她挽了流云髻,描了新娘妝,又在小嘴兒上點了幾滴口脂,周沅下意識抿了抿,鏡中人唇紅齒白的,直叫人移不開眼。 楊姑姑笑著叫秋嬋拿朱砂來,在周沅額間輕點了一顆,這才叫兩個丫頭幫她將鳳冠霞帔都換上。 這婚服繁瑣,里三層外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