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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些驚訝,很快又理解了。喻唯英說的都是喻喬山想告訴他的話。喻喬山別的不擔心,唯獨怕喻冬在異國他鄉,還繼續給他丟臉。“他可以放心?!庇鞫f。“……當然要是遇到身份家境都可以的女孩子,你也可以試試?!?/br>喻冬臉色仍舊平靜:“不會試的?!?/br>喻唯英沉默了。他拉過喻冬書桌前的凳子,坐在了喻冬對面。“喻冬,我跟你說句實話吧?!庇魑ㄓ⒆约阂埠茉尞?,他居然還有這樣和喻冬平心靜氣談話的一刻,“十幾歲年紀的什么愛啊,情啊,都是不可靠的。它們真的很幼稚,很不成熟,也不可能成為現實。人總是要成熟的時候,才知道愛其實是有很多附加條件的。何況你和……都是男的?!?/br>喻冬看著他:“你愛你mama嗎?”喻唯英眉頭一皺。“她應該很愛你吧。在沒有父親的情況下生了你,熬了這么多年,等到沒辦法才來找喻喬山?!庇鞫届o地說,“你呢?你也愛她嗎?你是不是小時候完全不喜歡她,等到成熟了突然就懂得自己應該愛她了?所以她愛你和你愛她,是有附加條件的嗎?”喻唯英起初以為他在嘲諷自己,但很快發現并不是。“你在說什么?”喻冬的眼圈一點點紅了。“我幼稚,我不成熟,好,我承認?!彼吐曊f,“因為這樣,所以我的感情就被否定了,是嗎?”“……你問出這種問題,本身就很幼稚了?!?/br>“幼稚不行嗎?不成熟不行嗎?”喻冬大吼,“需要什么附加條件??!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覺得我這個人是有意義的,我是應該繼續活著的!我是我,他是他,還需要什么附加條件!”母親在走廊上等喻唯英,看到他出來,緊張地拉著他問:“又吵架了嗎?”喻唯英忽然抱了抱母親。“沒有吵?!庇魑ㄓ⑿÷曊f,“不值得吵……小孩子,特別幼稚?!?/br>喻冬很快就要走了。喻唯英現在甚至希望他盡快離開,千萬別在自己面前出現了。他只要看到喻冬,就會覺得心底顫巍巍站起來一個少年。那一點不甘不愿的情緒,會讓他煩躁,讓他失去冷靜,不再成熟。然后會讓他想起,自己也曾有過為某個人嚎啕大哭,愿意付出一切的歲月。“你以前也是這樣子的?!蹦赣H輕聲說,“你還記得嗎?你高二的時候,同桌那個頭發很長的女孩子,你們……”喻唯英驚訝地笑了一聲。“媽,說什么呢?”他低聲回答,“別說了,很幼稚。早忘記了?!?/br>喻冬乘坐的國際航班起飛的那天,是確認高考志愿的最后一天。宋豐豐填了北京的大學,老師告訴他肯定沒問題。他的成績超出二本線三十多分,完全達到了學校的要求。張敬和關初陽確認志愿之后下樓來找他,宋豐豐正在校道邊上盯著兩旁的果樹看。他們三個覬覦學校里的果樹很久了,一直商量著等到高考結束偷偷摘幾個。木瓜和芒果都結了沉甸甸的果子,掛在樹干和枝子上。芒果一個個垂掛下來,從扯斷的葉子上流出奶白色的黏液,有果子的香味。“喻冬的志愿沒報?!标P初陽說,“他一直都沒有來?!?/br>“我知道?!彼呜S豐沒精打采,“他……他不在國內讀?!?/br>張敬和關初陽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喻冬沒有跟任何人聯系過。宋豐豐和張敬去問周蘭,但喻冬原本的手機號碼已經停用了,周蘭只在二十多年前女兒結婚的時候去過喻喬山的家里,她年紀大,只記得一個大概的地址。宋豐豐和張敬跑到了喻冬所在的城市找他,兩人徘徊在別墅區下面,根本進不去。問物業這里是否有一個叫喻冬的人,物業則根本不理睬。“開心點吧?!睆埦磁呐乃呜S豐的肩膀,“你下周有空嗎?我們一起出去玩,學委和班長都一起去的,我承諾,這次絕對不帶張曼?!?/br>宋豐豐興致不高。張敬又換了個話題:“我幫你一起罵喻冬!”“別說了?!彼呜S豐搖搖頭,“我走了,拜拜?!?/br>他一個人踩車,在海岸線上逗留了很久。鳳凰木開完了花,抖動滿樹的綠葉。宋豐豐被海面的反光刺得眼睛疼,捂著雙眼在樹下坐了很久。不想回家,找不到想見的人。自己生活的城市突然間變得讓人易于難過,甚至畏懼起來。他和喻冬一起走過太多太多的地方了,宋豐豐從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力原來這么好,所有細節巨細無遺,全都從記憶深處翻出來。海岸線這條路走到盡頭,就是烏頭山。教堂在陽光下沉默不語,神父在門前拿著一把刷子細細刷墻,掩蓋上面的“□□、開發.票”字樣和電話號碼。宋豐豐在教堂里坐了一會兒,又跑了。他騎車去了寺里,找到自己的遠房親戚,說要買一個許愿牌。不是逢年過節的時間段,許愿牌很便宜。宋豐豐買好了,自己親筆寫上了歪歪扭扭的字樣,拿著許愿牌走到大榕樹下。他手勁很準,一下就拋了上去。和尚在院子里掃地,看到他在樹下站了許久,還抬手擦了擦眼睛。一塊木牌在枝上掛著,隨風打轉。牌上寫著“平平安安”四個字,字跡并不好看。喻冬是否平安,宋豐豐不知道。他的大學生活倒是過得挺精彩的。去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還有鄭隨波和吳曈兩家人在火車站遇到,三個小孩湊在一起聊天,幾個大人則很快約好怎么在北京玩。把孩子送到學校之后,家長們迅速檢閱了宿舍情況,紛紛表示“雖然不太好但是上學就是要吃苦”,還對澡堂發表了一番南方人的獨特見解,隨后不再插手學校的所有手續,一同逛起了北京城。宋豐豐和鄭隨波、吳曈不是同一個學校的,但吳曈所在的財經大學離他非常近,兩人一開始還常常約好去鄭隨波學校找他玩。“你讀師范學校,以后是要當體育老師嗎?”鄭隨波問過宋豐豐。宋豐豐坦言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未來規劃并不清晰,宋英雄也沒有什么要求。喻冬呢?他有時候會想,喻冬會做什么?他以后會成為什么樣的人?這些問題從來沒有一刻從他心里消失過。喻冬是消失了,以詭異且傷人的方式,但關于喻冬的所有事情一直都被宋豐豐放在心上。他甚至在人人網上搜索過喻冬的名字。雖然找出幾個同名同姓的人,但沒有一位是他思念的喻冬。登錄外網尋找喻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他不知道喻冬是否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