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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咔咔咔地從鐵道上經過,這次運載的不是煤塊而是木材,在車廂上堆得像山一樣。牛奶口味的糖果非常甜膩,宋豐豐咂吧著這甜滋滋的味道,問喻冬:“你到底喜不喜歡吃甜的?”喻冬:“喜歡。吃甜的心里高興?!?/br>可你看起來也沒多高興。宋豐豐心想。“那我上次給你巧克力,你怎么不吃?”喻冬轉頭看他,白牙咬著嘴里的一顆硬糖,眉頭微微蹙起,是一個回憶的表情。宋豐豐看到那顆糖在喻冬嘴里碎了,他好像聽到了那一聲細細的“咔噠”聲響。“什么巧克力?”喻冬轉過去盯著紅彤彤的信號燈,嘴角微微抿起,似笑非笑的樣子,“我都忘記咯?!?/br>兩人慢騰騰回到玉河橋,正要分道揚鑣,宋豐豐忽然看到橋面上站著一個人。宋英雄穿著拖鞋立在橋上,一腳踩在矮墩上頭,另一腳在地上不耐煩地啪啪拍打。“宋豐豐!”他沖著宋豐豐大吼,“過來!”他一回來就意味著又有許多海鮮可吃。宋豐豐十分興奮,哐當哐當推著自行車奔過去:“嘿!老豆!”宋英雄抓住他的車頭把他拖到家門口,宋豐豐一頭霧水,但看父親這架勢,可能要揍人了。“聽說你帶喻冬去網吧賭錢?”宋英雄一雙眼睛要噴出火來,“不僅賭輸了,還害喻冬被人砸了腦袋?!”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宋豐豐要跟哥哥碰上咧?。]有龍哥戲份好像大家都對龍哥和大哥露出了老母親的笑容……?===黃綠醫生=半吊子/不靠譜醫生華觀中學是羅恒秋和鄧廷歌的母校,輝煌街呢,是劇院隔壁那條夜市街,師兄和小鄧去喝粥買老婆餅的地方。這里只作為城鎮和故事的細節和背景。因為故事要一直寫到他們獨立生活,所以往前推,正好推到了2005年這個時間點。在設定上喻冬他們比師兄他們年幼些。10、10...喻冬在家里吃完了飯,洗著碗跟周蘭聊天。自從女兒離世,周蘭就再沒見過喻喬山。一是喻喬山不過來,二是周蘭也不愿意瞧見他。喻唯英那天到訪,周蘭正在等喻冬回家吃飯,聽了喻唯英的自我介紹,當即臉色就變了。喻唯英話都沒說完,周蘭揮著竹編的大掃帚,直接把人趕出了家門。她怎么會愿意見到喻喬山或者喻唯英?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位,都只會讓她想起自己一直被蒙騙直到離世的女兒。喻冬沒在周蘭面前提起這些事情,以免引起周蘭的傷心事。他洗了碗筷,捋起袖子跟周蘭一起收拾宋英雄剛剛拿過來的兩袋海貨。大魚大蝦裝滿了編織袋,周蘭甚至憂愁起來:“冰箱放不下了?!?/br>好在最近天氣漸漸冷了,倒不怕壞。祖孫倆正在收拾,忽然聽見對面街鬧鬧穰穰的,似乎有人在大叫。喻冬豎起耳朵聽,周蘭十分鎮定:“肯定是宋英雄和宋豐豐?!?/br>宋豐豐從自家的二樓竄上了隔壁屋三樓的天臺,宋英雄上不去,在街面上氣得大叫:“爬這么高我怎么揍你!下來!”天色早就暗了,天黑助人膽,宋豐豐趴著天臺邊緣跟他爹互喊:“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要面子你還去網吧賭錢?!”宋英雄豪氣萬丈地一吼,“下來!”宋豐豐縮縮腦袋,下意識看了對面街一眼。興安西街18號的門開著,一個瘦巴巴的人果然站在門前。宋豐豐沮喪壞了,他現在連喻冬饒有興味的表情都能想象到:“別喊了!別人都聽到了!”父子倆吵了半天,喻冬為了看戲,甚至跑到了玉河橋上,嚼著番薯干津津有味觀賞完全程,并打算下周返校要跟張敬好好分享。摸底考的成績出來,喻冬退步了。上一次模擬考是全市前三,這幾乎是十六中建校以來最好的成績,自然被老師們寄予厚望。但這次的成績不行了,學習委員和張敬都排在他前面,喻冬排名直接掉到了前五十。佟老師告訴他成績排名時順便也安慰了他:“沒關系,有波動很正常,下次再考回來就行。你胳膊不方便,這是客觀原因?!?/br>張敬和學習委員總分相差五分,耿耿于懷:“就是那道選擇題了?!?/br>他對喻冬的憂郁表示十二萬分的理解,并且試圖安慰他:“開家長會也沒事啊,你成績一直都好,爸媽肯定不會怪你?!?/br>但開家長會那天,留在學校里幫忙分發成績單和其他資料的張敬發現,喻冬的位置是空的。喻唯英來是來了,但不打算進教室,也不想坐在喻冬的位置上聽老師兩小時的廢話。他直接找到了班主任佟老師,表明身份和來意,簡單聊了聊喻冬的情況。他自己肯定是不愿意過來的。但這是喻喬山的要求。喻冬名義上還是他血脈相連的弟弟,尚未成年,他開了四小時車專程來到這兒,關心喻冬的學習情況,這舉動是非常加分的。跟佟老師聊完之后,喻唯英直接就往周蘭家去了。他怕了周蘭的竹編大掃帚,不敢進去,只在門外遠遠晃蕩。喻冬在樓上晾衣服,喻唯英喊了他兩聲,總算把人喊了下來。“文件我不會簽的?!庇鞫姷剿?,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喻唯英剛離開學校,心里還有一點兒要和喻冬談心的淺薄熱情,聽喻冬這么一講,頓時想起了更為重要的部分。“不用你簽了?!彼χf,“已經轉給我了?!?/br>喻冬臉色一變:“怎么轉的?”喻唯英跟他解釋,那兩間公司雖然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但由于喻冬現在未成年,所以一直都是喻喬山代管。喻冬不肯出讓自己的股份,喻喬山便行使了自己的管理權限,以促進公司運營的名義,把喻冬的一部分股份讓給了喻唯英。“他沒有這樣的權力!”喻冬氣壞了,“他憑什么!”他攥緊拳頭,站在冷風里,胸口一股郁氣越來越烈,只覺得頭暈目眩。一個無能為力的孩子。他永遠都只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孩子,面對朝自己壓下來的所有猙獰面孔,毫無還手之力。喻唯英還想說些話緩和喻冬情緒,抬頭發現喻冬突然蹲下身,抓起了門口的一個花盆。才開的□□花在莖上搖搖晃晃。喻唯英嚇了一大跳:“別——”喻冬已經將花盆朝他扔了過去。好在他躲得快,花盆沒砸中,嘭地一聲巨響,在街面上滾了幾下。喻唯英只覺得喻冬不可理喻:“你干什么!”他被激怒了,沖過去直接甩了喻冬一耳光:“你敢砸我?!”“我沒滿16歲……”喻冬被他打得一個趔趄,立刻彎腰又抓起了一個花盆,“砸死你也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