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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揉揉臉蛋上的紅疙瘩,翻個身就倒進堯媚兒豐腴的胸前。堯媚兒:“……”顧久修的臉皮那是榮獲全網鍵盤俠公認的“厚”,他撒嬌地在堯媚兒懷里蹭了蹭,豆腐吃得香噴噴,兩眼卻死死盯著床尾的黑將軍,瞇眼努嘴地暗示它老老實實地一邊呆著去。好在黑頭蛇精通人性,它會了意,這才緩緩把頭低下去。堯媚兒不知危險迫近,她繞有興趣地雙手抱胸,斜睨著眼對顧久修說:“無事獻殷勤,非偷即盜,說,你今晚到底闖了什么禍,坦白從寬!”要說“王霸氣”這娃兒毛病可就多了,不僅喜歡偷看姑娘與恩客行房,偷窺之余,還不忘順手摸走恩客的隨身財寶。如今顧久修一身清白,還得替“王霸氣”背黑鍋。好在黑頭蛇已經退下,他總算松了口氣,坐起身子,換了張愁眉苦臉對堯媚兒說:“堯姐兒,咱今晚可什么便宜都沒撈著,不信你搜身?!?/br>顧久修坦蕩蕩地張開雙臂。堯媚兒冷笑道:“您是一把好手,順了財物都找個新的藏匿據點,隔個三兩天,等到息事寧人的時候再去取,我哪能搜得到?”顧久修驚到,這“王霸氣”還有這本事,可真真不能小瞧了他!堯媚兒抬頭瞥了翠娘一眼,翠娘當即會意,吩咐身后的丫鬟退下,她還親自出去關好房門。顧久修見這陣仗就覺得不對勁,緊張地吞了口口水。果不其然,堯媚兒笑臉盈盈,一張口就問道:“你是不是藏了一條蛇?”“!”顧久修心臟狂跳,瞪大眼睛掩飾自己的緊張,矢口否認:“……怎么可能!”堯媚兒一雙媚眼盯著顧久修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她徐徐說道:“袁子爵的侍從慘死在咱們惜春院里,此事可大可小,咱們惜春院小門小戶的,也做不了主,已經上報守城的護衛隊來解決?!?/br>“惜春院前頭已經來了官爺查案,確認袁爵爺那個馴獸師侍從是被毒蛇所殺,咱們惜春院也已逃脫干系?!?/br>“不過——”顧久修心頭一揪。堯媚兒眼睛微微瞇起,對顧久修咄咄緊逼:“紅兒姑娘已經醒了過來,她私下跟我說,傷了袁爵爺,咬死爵爺侍從的那條蛇……似乎跟你有關系?”顧久修干笑道:“堯姐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來那本事,難道我還能命令爵爺的毒蛇去咬死他的主人不成……”堯媚兒瞇著眼,顧久修僵住臉。二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堯媚兒忽然就泄氣,背靠著床梁對翠娘道:“哎,我就說怎么可能嘛,這小王八蛋好吃懶做,一肚子壞水,整天只想著怎么偷人腰包,哪有當馴獸師的天賦?!?/br>顧久修“嘿嘿”陪笑,擦了擦額頭冷汗。堯媚兒斜眼余光瞄到小娃兒臉色有變,正想繼續試探,冷不防被顧久修一聲嚷嚷嚇破了膽。顧久修也是毫無防備,忽驚眼角有活物略過,他一抬頭,赫然發現黑頭蛇已爬到堯媚兒身后倚靠的那根床柱子,蛇身牢牢地卷住梁柱,蛇頭挺立,正咧嘴露出尖銳的毒牙!顧久修大驚失色,來不及掩飾黑頭蛇的存在,急急吼了一聲:“小黑!口下留人?。?!”堯媚兒和翠娘循著顧久修的目光望去,正見一張血口掛在她們頭頂上,二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推推搡搡地跌坐在地。屋子里鴉雀無聲。黑頭蛇卻是若無其事一般,只是張嘴打了個長長的呵欠,隨即懶洋洋地縮回頭,掛在床梁上,還不忘沖著顧久修搖尾梢。堯媚兒捂住胸口,大口喘氣,翠娘則是被嚇得失了魂,久久回不過神來。顧久修心里叫慘,三兩下翻下床,把堯媚兒拉起身,再去扶翠娘。顧久修趕忙服軟,解釋道:“大娘二娘,是這條蛇自己纏上我的,我真的什么事都沒干,死了人也不關我事??!”雖然黑頭蛇襲擊袁爵爺是因為袁爵爺逼它攻擊顧久修,咬死袁爵爺的馴獸師也是因為它認了顧久修為新主……如此算來,這兩筆賬似乎都該扣在他頭上,但是如果認了這筆賬,顧久修可就得替黑將軍背了黑鍋啊,所以,必須死不認賬!第11章我家兒子有出息了!堯媚兒好說歹說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斷然不會被一條蛇嚇跑。她虛抬起手,強裝鎮定地拍拍顧久修的小肩膀,口中念道:“好,好啊,好……”顧久修以為堯媚兒是被他氣得直哆嗦,連講話都不利索。顧久修的小九九在彎彎腸子里打轉:這堯媚兒雖然平日里少不了打罵“王霸氣”,心里卻是真真切切疼“王霸氣”這個孽世魔障,料想堯媚兒此時只會幫他逃脫罪責,絕不會拿他上報歸案。經過這一番權衡,顧久修把心一橫,也不再只顧著替自己開脫責任,而是暗中瞧著堯媚兒的臉色,道:“堯姐兒,反正那袁子爵也不是個好東西,他仗著有錢有勢,對咱們院里頭的jiejie們百般折辱……堯姐兒你是明事理的人,從不虧待咱院里頭的姑娘,jiejie們也都是人前人后對你服氣,否則誰愿意去伺候袁子爵那個惡霸?就憑這口惡氣……你能噎得下?”顧久修抬眼偷看了堯媚兒一眼,見堯媚兒無意反駁他,便搓著小手,接著說道:“再說被小黑咬死的壯漢,作為子爵府內的馴獸師,他平時肯定沒少干過為虎作倀的活兒,仗著有點兒本事,能夠驅策靈獸,結果竟干這些助紂為虐,jian邪yin亂的勾當……呸!他就一人渣,反過來被小黑咬死,也是他活該落得這下場!”顧久修這一番話發自肺腑,慷慨激昂,不僅踩低袁子爵和他的侍從,拐彎抹角地替黑頭蛇洗白,還不忘拍堯媚兒的馬屁。堯媚兒僵著身子,只動了動艷麗的紅唇:“你不用跟我耍嘴皮子?!?/br>顧久修搓了搓手指,“嘿嘿”干笑。堯媚兒輕顫地抬起手指,指了指床梁上繞成一團的黑頭蛇,眼睛警惕地防著黑頭蛇,問顧久修:“這蛇,現在是聽你的話嗎?”顧久修撓撓耳背,抬頭看了黑頭蛇一眼,后者立馬搖著尾梢給他熱烈回應。顧久修含糊應道:“看目前的情況,好像是的……”堯媚兒站的位置距離黑頭蛇有五步遠,舉起來的手指卻依舊不住打顫:“那你你趕緊讓它退到墻角去,能有多遠離多遠……”初見袁子爵手臂上掛著這條黑蛇的時候,堯媚兒還能滿面春風笑地將客人迎進門,要說她再大的世面都見過,猛禽兇獸更是見過不少,又豈會怕這區區一條蛇——然而問題就出在,堯媚兒懷著一個無能無德的賤民之心,盲目地相信那些馴獸師能夠百分百馴服猛獸,而今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