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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輕嘆一聲,收了銀針,退開身形,再無蹤跡。墨問長久地沉默著,突然抽回手,道:“去對外面的人,宣布他的死訊吧?!?/br>“墨問……”李冶啞著嗓子,嘴唇干裂,“你也……救不活他?!?/br>“我救不活他……”墨問喃喃重復著,起身,打橫抱起李冼,輕得卻像什么都沒有抱起,“我要帶他走?!?/br>李冶抬起頭,也隨他起了身,“你要帶他去哪里?”“去他想去的地方?!?/br>墨問說著,向門外走去,再不回頭。御龍殿外。墨問突然停下腳步。朝中的大臣們,不知何時竟自發聚于此地,左右兩列,一如上朝之時的文武列班。墨問卻沒有轉身,只道:“回去吧?!?/br>大臣們沒有一個出聲,卻一個接一個,紛紛朝他跪了下來。——或者說,是朝他懷中的李冼,跪了下來。太監尖細的嗓音在這寂靜夜晚顯得格外突出:“有本上奏,無本退朝——”原來李冼,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出現在早朝上過了。這也許,是他人生中,隨后一次上朝。墨問眼底潮濕了,看了看夜空,微張開口壓下淚意,喉結滑動,道:“眾愛卿平身吧?!?/br>卻沒有一個人起身。他苦笑了一下,“我會帶他走,不論能讓他活命與否,都與你們,與大胤,再無干系了?!鳖D了頓,“從此大胤,再無李冼?!?/br>說罷,再不理會身后大臣作何反應,大步朝宮外走去。也不知是誰帶頭,一干臣子竟接二連三叩首到地:“吾等,恭送陛下?!?/br>墨問腳步緩了一下,依舊未停。李凌跪在文臣列的頭一個,額頭重重叩在地上,緊閉雙眼,語氣里帶了哭腔:“吾等,恭送陛下!”“吾等,恭送陛下——!”黑色巨龍,沖天而起。從此大胤……再無李冼。☆、續章:憶江南陽春三月,細雨如煙。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天色是暗的,仿佛始終不肯撥云見日。細密的雨一絲一絲斜下,打在人臉上,不疼,卻是冷冷的。一輛馬車行進在前往杭州的路上。這馬車甚是奇怪,沒有趕車的車夫,卻跑得不偏不斜。拉車的馬也甚是奇怪,不需要抽趕便四蹄如飛,它通體漆黑,身上卻有著火焰一般赤色花紋,被雨水澆著,仿佛鮮血滴落而下。車上。一人著一襲玄衣,懷里還緊緊抱著另一人,那人卻骨瘦如柴,氣息奄奄,昏迷不醒。墨問盡可能地把李冼抱緊,以減緩馬車震顫對他造成的傷害。“小冼,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家了?!?/br>馬不停蹄地跑了三個月,終于,回到了杭州。杭州。那個李冼已經十六年沒有回來過的,家。——這是李冼唯一的遺愿。墨問為了完成他的遺愿,已經連續給他喂了三個月的龍血,他自己,也早已虛弱不堪。西湖,馬上就要到了。“小冼,再堅持一下……”他喃喃著,鍥而不舍地喚著懷里的人,可懷里的人,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蘇醒過了。雨突然停了。天邊,云層漸漸散去,一輪紅日又開始撒下光輝。李冼突然動了動。墨問欣喜若狂,忙催停馬兒,它嘶叫一聲,停了腳步。“小冼……小冼!你醒一醒,我們到家了,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李冼竟然真的睜開了眼,嘴唇開合像是要說什么,墨問忙附耳過去,聽見他道:“我們……真的到……到家了么……”“我們到家了!你看,你看!”墨問撩開車簾,遠遠的已有一片湖水出現在眼前,岸旁垂柳被微風吹拂,柳條輕揚,有幾只燕子飛出巢xue,在低空覓食。他卻忽然愣了,回頭望向李冼,看著他沒有焦距的雙眼,“小冼,對不起……”為什么忘了,他看不見。李冼卻笑起來,闔上眼,緩緩喃著:“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何不……憶江南……”“小冼……”“墨問……我很高興……”他唇邊笑意未褪,脈間那最后一點跳動,卻是終歸于寂靜了。“小冼?小冼!小冼——??!”墨問慌了,他瞪大了雙眼,一聲一聲地喚著,卻再也無人回應。“小冼……我不允許你走,我不準你走啊——??!”他終于放聲大哭。便在此時,突然有一條黑色的蛇爬上車來,爬到墨問身邊,沖他仰起頭。蛇嘴里,叼著一根細細的紅線。他把紅線放于墨問膝上,又扭轉身子,爬下了車,爬進路邊草叢里,再也不見蹤影了。墨問拿著那根紅線,怔怔出神。遠處,一輪紅日映滿天空,那湖水與天相接,也被染上赤色斜陽。近處,夾案垂柳綠意盎然,微風過處,湖面又被吹起陣陣漣漪。燕子呢喃著。墨問看向這西湖之景,似乎要代替李冼,把這景致,全部看入眼中。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何不,憶江南?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點放正文最后一章...這三章本來是想當做番外的,但是和正文聯系比較密切,又不想當做尾聲來寫,就只好這樣了☆、終章:幽月小筑三年后。“墨問墨問,我寫得好不好?”李冼舉著那張剛剛寫好的紙,紙上字跡還未干透,墨問湊到他身邊,單手撐著書案,細細看來,笑道:“好,寫得真好?!?/br>他略一沉吟,“對了,你且等我一下?!?/br>李冼放下紙,見他出門尋了一塊木板進來,那木板長約四尺,寬約二尺,厚約二寸。墨問又翻出一把刻刀,把木板放在書案上,手下刀刻如飛,很快便仿著李冼的字跡將那四字刻于板上,兩相對照,竟然絲毫不差。李冼驚奇地看了看自己的字,又看了看木板,道:“墨問,你真厲害!”墨問笑,將毛筆浸飽了墨遞于他手中,握著他的手,將那四個字的凹槽填滿墨汁。墨問手掌輕輕在板面上將四字一一撫過,再摸時,那墨跡竟已干了,并且絲毫也沒有暈染的跡象,李冼驚嘆連連,隨他一起出門把那木板懸于竹舍門上。幽,月,小,筑。“墨問你太棒了!”李冼跳起來,一把勾住墨問的脖子,直把他摟得低下了身子。墨問站穩身形,笑道:“好了好了,”扶他站好,“今天就寫這么多吧,你眼睛剛好,不要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