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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還記得自己臨行的前一晚,墨問湊上來想要吻他,卻被他無情地拒絕。原來……你是要跟我告別……會遭天譴……你這樣……會遭天譴啊……他突然弓下身去,把隨行的大臣們嚇了一跳,他卻沒有讓任何人扶,而是慢慢地,跪了下去。“我李冼……”他緩緩把頭磕在地上,閉上眼,臉上不知是雨是淚,“代表所有大胤子民……感謝神龍?!?/br>李冼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渭陽。李冶早就等在大殿門口迎他,卻見他連看都未看自己一眼,徑直沖進御龍殿,不由大聲叫他:“小冼!”“墨問……”御龍殿里,空空蕩蕩,哪里有墨問的影子。“小冼,到底怎么回事?你說話??!”“墨問……你在哪?墨問!你在哪!”他突然大喊出聲,“你出來??!你不是要守我一輩子嗎……我們不是答應彼此再不相欺嗎……你都忘了?墨問!朕命令你給朕出來!”“小冼……”“你不出來是吧,你不出來……你不出來……”他突然沖向書房,拿起案幾上的黑龍鎮紙,高高舉起,便要往地上摔。“小冼!你冷靜??!”“……”李冼又驀地停下了動作,卻并不是因為李冶叫他,而是因為……書案上,原本用鎮紙壓著的東西,正暴露在他的面前。那是一封信。吾愛李冼:請原諒我,這是我最后一次欺騙你。我相信從今往后,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當一個好皇帝。我送你的黑龍鎮紙不是凡物,記住,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它會替我守著你,此生此世。龍的諾言,永不失信。墨問留“小冼?”李冶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拿起桌上的信,看罷,“這……那天把渭水的雨,挪到淮水的……當真是墨問?”李冼跌進椅中,再沒有力氣回他一個字,只緊緊抱住那黑龍鎮紙,玉髓特殊的材質一如墨問身上的鱗甲般涼滑。“小冼!”李冶跪到他面前,“你倒是說話啊,你別嚇我啊小冼!李冼!你醒醒!”李冼卻始終沒有應他,目光明明落在他身上,卻又明明沒有在看他。過了也不知道多久,他突然抬起頭,道:“不可能?!?/br>“……什么?”“墨問不可能會主動做出這種事,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讓他做的!”“小冼……”“一定是有人!”李冼站起身來,把李冶嚇了一跳,想攔卻怎么也攔不住他,眼看著他往外面沖,可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了下來。李冼看見門外的人,心中一片死灰。藺行之在最前,身后是六部尚書,李凌也在其中,跪倒一片:“臣來請罪?!?/br>“臣擅自懇求神龍降雨于兩淮,欺君犯上,請陛下降罪?!?/br>“臣愿同罪?!?/br>“……”半月前。“吾等,冒死懇求神龍,救我大胤于水火?!?/br>墨問看著一干跪在自己面前的大臣,神情漠然。藺行之叩首至地,復道:“吾等,冒死懇求神龍,救我大胤于水火!”墨問卻沒有理會,而是越過他,看向他身后的李凌。李凌也把頭磕在地上,只感覺如芒在背。與其說是不肯抬頭,倒不如說是……不敢。墨問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看到自己都覺得厭煩,才慢慢轉過身,走遠了,只留下一個略顯孤單的背影,和一句……“可?!?/br>李凌狠狠閉上了眼睛。李冼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后退,轉過身走到窗邊,胸中的窒悶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慢慢抬起頭,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用喑啞的嗓音道:“朕……赦汝等……無罪?!?/br>赦汝等……無罪。他雙手用力撐住窗臺,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至于倒下去。把頭抵在窗扇上,眼底有淚,卻流不出來。群臣和李冶是什么時候走的,他不知道,直到最后有個稚嫩的聲音把他喚醒:“四叔!四叔!念清來找你玩啦!”他心里一陣煩悶,幾乎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道:“叫皇上!”“皇、皇上……”念清被他嚇得一哆嗦,甚至不敢直視他,鼻尖也委屈得紅了,“對、對不起,念清錯了……”李冼,你……都在做些什么?李冼啊……他俯下身,用力抱住念清,“對不起,對不起!四叔不該吼你……叫四叔,叫四叔就好……”“四叔……”念清仰起一張小臉,眼淚在眼里轉了幾圈卻又忍了回去,“四叔很傷心嗎?四叔不哭,念清有糖,給你……”“……謝謝,謝謝念清?!彼舆^那糖,握在手心,攥緊。載:大胤歷二百四十年,六月初九,上親往潁州祈雨,神明動容,故命神龍解淮渭之難。渭有吸水奇相,震動百里,退洪水,解澇災;而淮有大雨傾瀉,旱災亦解。上念神龍恩德,為記之,遂改年號“神龍”,大赦天下。作者有話要說: 祈雨詞來自百度☆、41神龍元年,六月二十。李冼對于墨問離去之事再未提一言半語,也未責罰群臣一字半句,只一道又一道下著圣旨,安排災后的各項事宜,有條不紊,思路清晰。可他越是這樣,李冶心里,就越不安。他知道自己弟弟那個脾性,越難過的時候,越反而不會表現出來。母親辭世那一次是如此,這次……更是如此。墨問那蠢龍也真是蠢,群臣求他去降雨他就去?就不知道拒絕嗎?現在他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李冼自己,也真是夠不負責任的。……可是想想,自己好像也沒什么立場能指責他,他若是不降這雨,也不知道淮渭的百姓還能撐上多久。天下和墨問之間,李冼抉擇不了,墨問……倒是替他抉擇了。蠢龍啊蠢龍,你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唉……李冶嘆著氣,在李冼書案前晃了一圈又一圈:“我說小冼,你說句話行不行?你吃點東西也好??!再不成,你睡覺吧?你都三天兩夜沒合眼了,你這樣身體會垮的!”李冼卻權當沒看見他沒聽見他,寫字的手都沒有停過一停。“李冼!你瘋了嗎!”李冶用雙手撐上書案,怒道,“你理我一下不行?沒了墨問你就不活了嗎?!你……”李冼突然抬起滿是血絲的雙眼看他,一字一頓道:“沒了林如軒,你活么?”“我……”李冶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目光躲閃了一下,沒什么底氣道,“我、我當然活,他算什么,沒了他我再找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