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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月閣當酒坊掌柜,我們這兒啊,也很快就要改名字了?!?/br>李冶有些懵,又問道,“她什么時候走的?”“有小一年了吧?殿下,您都一年多沒來我們如月軒了?!?/br>“已經這么久了……那成,等這雨停了,我去月閣找她?!?/br>“殿下,聽姐妹們說,您跟您那如意郎君還恩愛著呢?難得看殿下跟一個人好了這么久?!?/br>“……嗨,拉倒吧,我倆不分就不錯了,天天打架?!?/br>“打情罵愛,這說明殿下心里還在乎他呢。殿下快進來,別站在門口了,外面雨可大,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br>“……好?!?/br>☆、39李冶在如月軒百無聊賴呆了半個時辰才等到雨停,出門糾結了一下到底是先去將軍府還是先去月閣,想想反正林如軒那貨也跑不了,干脆還是先去月閣,順便買點“望月”回來。別問他為什么林如軒不跟他住臥鳳宮了,自從那次鬧“緋聞”,這臭小子就不肯跟他回去了,說什么皇宮禁地天天摟摟抱抱不好,他還就cao了,之前住爽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呢?現在覺得將軍府沒人、自在了?你不過來,還不準我過去了?真是幼稚。林如軒早就過了三年孝期,也再沒什么避諱,幾年前那緋聞沒多久也不攻自破。他升了官,一路平步青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人彈劾的小將軍,再也沒誰能撼動他的地位。然而他越是這樣,李冶卻越是不安,生怕他哪天找個老婆回家傳宗接代去了,不過好在他暫時還沒這個想法,估計也是被掰彎了一時半會直不回來。為了避免他直回來,李冶還得三天兩頭上趕著去找他,爭取給他掰得更彎一點,還得時不時買點好酒好菜去賄賂他,搞得外面都傳他毓王變賢妻良母了,結果到頭來,被按著cao的還是他自己。唉,這日子,苦喲……想著想著便走到了月閣,李冶敲門進去,卻被告知如月并不在此,外出游歷了,不由得一頭霧水,她個女人家家的,去游歷什么?萬一被人劫色了怎么辦?可這話他也沒辦法說出口,只好跟人家買了兩壇望月,悻悻然走了。雨停了,李冼也不愿意在寢宮呆著,墨問又給他做晚飯去了,便干脆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殿外的臺階上都是水,他很小心地走著,卻不想踩到了個什么,還是差一點摔倒,好在季纓正要過來找他,扶了他一把:“陛下小心!”“……多謝?!崩钯行擂斡衷谕馊嗣媲俺龀?,忙想揭過這個話題,便問,“季將軍可是有事來找朕?”這季纓自然便是上次武舉的狀元,李冼封了她個長寧將軍,給她新組建了一支赤纓軍;又把騰麟軍給了武榜眼魏麒——人家名字里都有個“麒”了還不得配個“麟”么——封他做了云麾將軍;武探花楊青平,封昭武將軍,帶的是廣明軍。當然他們這官肯定是要比林如軒的低,鍛煉了這幾年,李冼發現這幾人統領軍隊的天賦還不錯,沒出什么大問題,便也放下心來。一開始還讓玄甲軍暗中跟著,后來也就不需要了。“是?!奔纠t扶著他回了御書房,道,“陛下上次交待的事已經辦妥了,沒發現什么心懷不軌的,也沒有濫竽充數的,騰麟軍和廣明軍也是一樣,陛下大可放心?!?/br>三年前那次科舉,可謂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再之前的趙籌一案,皇帝的意思也很明顯:想當官,可以,但是貪污受賄者,不要;濫竽充數者,不要;偷jian?;?,不要。李冼點點頭,道:“三年,若是真有,也該露出馬腳了。沒有就好,省得朕還得費心思對付他們?!?/br>“陛下……”“如何?”“還有一事,微臣不知當不當講?!?/br>“講?!?/br>“是。臣前幾日,偶然聽見家兄說,渭水……”李冼皺起眉,“渭水怎么?河壩要決堤?”“陛下知道了?家兄對陛下說過了?”“沒有,朕猜的?!崩钯睦镆粵?,“他還說什么了?”“好像沒什么了,臣也沒聽見太多?,F在王大人不在,家兄雖然是工部尚書,但對于水利方面還是差了些,臣怕他不敢與陛下說,誤了事情,便私自做主替他說了,還請陛下不要責罰與他才是?!?/br>“……不會的,朕到時候叫他過來問問?!?/br>“多謝陛下。陛下可還有事吩咐微臣,若是沒有,微臣便不打擾了?!?/br>“無事了,你去吧?!?/br>“是?!奔纠t抱拳起身,又突然想起來什么,道,“陛下還是要多休息才是,什么都沒有龍體重要?!?/br>李冼先是一愣,隨后笑了笑,“季將軍費心了?!?/br>季纓離了大殿,卻在門口流連了一會兒才走。已經臨近黃昏,太陽今天怕是不會再出來了,她卻還記得那一日初見到這位年輕的大胤皇帝,那一襲俊氣非凡的黑紅龍袍,坐在龍椅上的少年,分明哪里都不算出眾,卻又分明讓人……刻骨銘心。她輕輕嘆了口氣,踏著臺階上的積水去離了皇宮。然而就算李冼再怎么想讓百姓好,再怎么派人甚至親自去兩淮祈雨,再怎么努力加固渭水河壩,可……天,總是不肯順遂了人愿。淮水已經斷流了數月,他再加緊從別省調糧,也滿足不了那么多百姓的需求,陸陸續續餓死的人,已經不知道有了多少。每每想到這些,他心里便痛如刀絞。而渭水卻恰恰相反,渭河流域連降暴雨,導致渭水漲水,幾乎每天都有失足落入河中溺亡的人,而且農田被淹,莊稼也收獲慘淡。他不但要往兩淮調糧,還要往渭水一帶調糧,可天底下又哪有那么多糧食可調。再加上賑災需要大量的銀兩,國庫花銷日益劇增,上次從趙籌家中抄來的錢財早已消耗一空,若是旱澇不停,國庫怕也再堅持不了幾年。再這樣下去,他真的不知道,淮渭的百姓,還能不能撐過今年夏天。當皇帝至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這般無法言說的絕望。他有能力應付人禍,卻是怎么也沒有辦法,抵抗天災。“小冼,你真的還要去兩淮祈雨?”“嗯……?!?/br>“可你已經去過兩次了,有必要……還要去嗎?”“要啊……”李冼嘆氣,手指無意識地搓著墨問的衣角,“這夏天一到,又不知還要再死多少人?;此當嗔髁诉@么久……就算沒用,我也還是得去?!?/br>“小冼……”“什么?”墨問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卻終究沒能說出口,李冼皺眉看他:“怎么了?”“我……這次怕是不能陪你去了?!?/br>“為什么?”“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