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一招？利用我媽給他鋪路！下九流的蠢辦法！”

沈節轉過臉去，嘴角毫不掩飾地往上翹?！澳闳ヒ娝麊?？”

“我跟他有什么可談的？”

“或許……或許……”沈節欲語還休。

“或許什么？”盧圍不耐煩。

“或許他有些至關重要的事……”

“我不想聽！”盧圍斷然截住，“我知道他的心思。他表現得非常明顯?！?/br>
“旺旺……”沈節抱住他，“感情很神奇的，接受方無法制止它的傳送，施與方無法掌控它的消長。給他個機會表明心跡好不好？人家暗戀了你六年，至少深情可贊?！?/br>
盧圍斜視，“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你就這么自信？”

沈節笑了起來，“與其說我自信不如說我相信你的判斷力?！?/br>
“你真是大義凜然！”盧圍氣不打一處來，一只蟲子鉆進心臟里拼命地撓，盧圍恨不得拽著他的頭發往樹上撞?！澳銊e后悔！”

我想后悔都沒機會！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沈節抱緊他，偷偷親吻耳垂，盧圍也不反抗，伸手撫上他的屁股，輕輕地說：“資料上說……”

沈節慌忙放開他，掏出手機號碼，“給他打電話吧?！?/br>
32

“他約你去哪兒？”

“星巴克咖啡館?！?/br>
沈節笑了起來，挑大拇指贊嘆：“有情調！”心里卻嘲笑：你說你還怎么跟我爭？加了糖的太甜他不喜歡，不加糖的太苦他更不喜歡?！白甙?，我送你去?！?/br>
“先等一下，”盧圍捧起一摞資料，“我把這些送給秦學長?！?/br>
“哦？”沈節睜大眼，“你真會借花獻佛，把我多年的珍藏隨隨便便就送人了?！毖鎏齑笮?，“師兄，人要是過于平順會遭天譴的，小弟實在是無能為力??！”

盧圍白了他一眼，率先朝前走，“你那道德淪喪的倒霉師兄到底是干嗎的？”

“他呀，表面開飯店，實際專門投機倒把，股票、期貨、房產、外匯，什么能炒他炒什么，不光自己炒，還組織團隊幫他炒?！?/br>
“看出來了，他是主謀，你是幫兇！”盧圍狠狠揍了他一拳，“你遲早讓他帶壞了！”

我干嗎還讓人帶？我早就壞了，從小就沒好過！笑嘻嘻地貼上他脖子，“他對服務行業毫無興趣，花費的精力不足千分之一，但是，即使倒閉了他都不會賣，你猜為什么?！?/br>
盧圍吃驚，沉思良久，疑惑地問：“秦學長不允許？”

沈節點頭，扳過他的臉輕輕地說：“旺旺，我大師兄總說自己是個體貼的丈夫。你覺得秦學長幸福嗎？”低沉微笑，“常人無法達到的幸福！仔細想想，秦學長比師兄聰明多了，他可以為所欲為，大師兄能嗎？這就是模范丈夫的悲哀！過多付出感情的人是弱勢群體，當愛人認定幸福理所當然時，付出者是得不到同等回報的?！?/br>
盧圍陡然止步，驚駭地看著他。

“怎么了？”

盧圍往樹上一靠，閉目沉思。過了半晌，微微一笑，“走吧?！?/br>
沈節緊趕幾步，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把資料送給秦禮言，盧圍湊過去壓低聲音說：“我家還有，明天來拿?！?/br>
秦禮言拱手，“謝謝?！?/br>
沈節樂呵呵地舉目暢想未來方錚馳的悲慘生涯，如果秦禮言能順利出師的話。

沈節把盧圍送去咖啡館。

盧圍下車，“你真不后悔？”

沈節但笑不語。

盧圍生氣，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老遠看見戴喻廉，他緩緩站起來，面容悲喜陳雜，伸出手去。

盧圍嘆氣，“你好?！?/br>
戴喻廉微笑。

盧圍阻止其倒咖啡的動作，問：“這次來是公事還是私事？”

“我們非得這么冷漠嗎？旺旺，我們一年多沒見……”

“好?！北R圍注視著窗外的行人，“我們來談談我媽怎么樣？她給我外婆寫信了，我很想知道是誰授意的?！?/br>
“何必這么劍拔弩張？”戴喻廉嘆氣，“旺旺，我……”

“我明白?！北R圍抬手制止他，遲疑半晌，“可我只能說對不起，一個人的心里是裝不下兩份感情的。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他裝進來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趕不出去了?！笨粗饔髁难劬?，“有人跟我說過，他說：‘要對自己的內心誠實?！颐靼孜易叩氖且粭l不歸路，可我幾乎沒有掙扎彷徨過?！?/br>
戴喻廉頹然垂下眼瞼，“是沈節？”

“他小名叫小黃?！北R圍微笑，站起來，“請你記好，目光要長遠。我想我該走了，我敢肯定他就在外面等著?！?/br>
戴喻廉伸手想拉他，舉在半空，遲鈍片刻，緩緩放下。

盧圍走了幾步，身形一緩，又走回來，戴喻廉喜出望外，“你……”

“你怎么會遇到小黃的？”

“我是家紡代理商，方先生的飯店要更換被褥窗簾?！?/br>
盧圍皺眉，“簽約了嗎？如果沒有，你一定要慎重，方錚馳和小黃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我感受到了，”戴喻廉落寞一笑，“可惜，已經簽了?，F在想想，他們故意擾亂視聽，迫使我無法思考?！?/br>
盧圍暗罵：陰險狡詐！偽君子！真小人！

走出咖啡館，果然，沈節正靠在車門上。

盧圍慢慢笑了起來，“你不是說你不后悔嗎？”

“我沒后悔！”沈節笑嘻嘻地湊過去，“可我吃醋！戴喻廉是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盧圍正打算上車，一聽這話，怒從心頭起，沖過來就是一腳，“誰是夫人？姓沈的，你別太小人得志！”

沈節哈哈大笑，抱住他的腰塞進車里，“小人得志？你該慶幸我的教養太好，一個守得云開見月明的人完全有資格大笑三聲以謝天地！”

“毫無風度！”盧圍扭頭注視窗外風景輕輕嘟囔，嘴角不受控制地漸漸往上揚，“我餓了，我要吃新奧爾良烤翅?！?/br>
“你難道還處于心智成長期？學教育學的人都得保持一顆童心？你就打算用這種方式老黃瓜裝嫩？”

盧圍笑罵：“你用的這叫什么形容詞？我就是喜歡吃你管得著嗎？我告訴你這種行為叫‘肆無忌憚地恃寵而驕’，秦學長的制勝法寶?！?/br>
“哦？法寶能隨便用？”沈先生大樂，完全無視交通法規雙手騰空捧住他的臉，“方錚馳是他丈夫，請問，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弱勢群體！”盧圍驚出一身冷汗，使勁推他，“抓著你的方向盤！想自殺別找我當墊背的！”

沈先生剛坐正，電話響了，他隨手按下免提，“我正在開車，請長話短說?！?/br>
“沈節，我是財務部的黃秘書?！?/br>
“嗯？”沈節意外，但立刻笑意盈盈地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對面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