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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之后，小黃的烹飪技術雖不成熟，但至少能炒個雞蛋煲個湯了，盧圍還是非常滿意的。

三月中旬，某大學研究生本部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痛苦生涯－－階段性論文。

沈節花了兩個小時，點開網站復制粘貼，添了幾個專業術語，部分中文翻成英文，大小字號一編排，篇首篇尾摘抄幾句名言，六千多字，完事兒。

半夜，沈節醒來，見客廳透出亮光，爬起來，“還在寫？快睡吧?！?/br>
“沒幾天就要交了，你的呢？……呃……當我沒問?！?/br>
“行了行了，”沈節攔腰抱起他，“睡覺，明天我幫你?！?/br>
“放手！”盧圍大驚，使勁扳他的胳膊，“再不放手我對你不客氣！”

“哦？我很想知道你怎么不客氣?！北R圍拚命掙扎，沈節好整以暇，“砰”將他扔到床上，“砰”順腳把門帶上，“砰”自己也跳上了上去。

“旺旺……”輕吻頸窩，“旺旺……”

“嗯……”旺旺語氣極其和緩，眼神卻犀利異常，故意幽幽嘆氣，“干嗎……”

沈節立刻全身戒備，表面不動聲色，低低輕笑，“旺旺……”

“到底干嗎？”語氣開始不善。

沈節微笑，“旺旺……”雙手鉆進毛衣，撫上胸膛，“我們……正在談戀愛……”

“哦？我們正在談戀愛？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沒人通知我？”盧圍任由他為所欲為，甚至非常熱情地掀起沈節的睡衣，致使其整個后背暴露在三月份微寒的空氣里。

“你喜歡精神戀愛？”輕輕吮吸耳垂，一路下移，舌尖繞著鼻尖轉圈。

盧圍溫和一嘆，“我喜歡……”斜眼瞟見床頭柜上正放著大鬧鐘，盧圍燦爛一笑，這東西好啊，鐵質的，涼快。抓過來就往沈節后背上貼，“……這樣的戀愛！”

沈節大驚，凍得悶哼，失笑，“你的癖好真是……真是……”只好退而求其次，綿綿親吻嘴唇，氣息急促，“我不會強迫你的，不用擔心?！?/br>
我從來就沒擔心過！盧圍頭往旁邊一歪，“下來！我想睡了?！?/br>
沈節下床，把客廳的燈關掉，再進來時，盧圍面容祥和，似乎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傍晚，沈節捧著一摞書回來，往餐桌上一擱，“過兩招壓制學生的方法讓我防防身?！?/br>
“哦？”盧圍心里大樂，“要去代課了？”

“我老板正準備出國，確定授課老師之前我先代著。說實話，我還沒上過課呢?！?/br>
“你老板出國？”盧圍皺眉，深思片刻，“又是學術交流？英國？”

沈節含糊不清地哼了一聲，裝得異常忙碌，“這好像是參考書?！?/br>
盧圍“騰”站了起來，一巴掌打在他頭上，“你怎么沒去？”

沈節微笑，“我要走了，誰照顧萬國？”

“廢話！”盧圍，怒目而視，“我們學校的博士學位能跟人家的比嗎？你這是什么腦袋？”

“崇洋媚外！”

盧圍抬腳就踹，“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加上萬國全由我照顧！”

“那誰來照顧你？”

盧圍一愣，嘆氣，緩緩坐下，瞪視鋼筆，半天悶悶不樂，“我……成了……”

“旺旺，”沈節抱住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人愿意無休止地做50%的唯心主義者。你希望我半夜醒來總是惦念‘現在，中國是白天’？”

“小黃……”

“嗯？”

“小黃……”愧疚之情流于言表，“既然我們正在……談戀愛……你是不是該尊重我的意見？”

小黃微笑，“好。但愿，你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br>
旺旺閉目深思，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額抵肩頭，長嘆，“對不起！”

我們的沈先生側頭凝視萬國，使了個眼色，唇角上揚，摟緊旺旺。

當天下午，小黃唉聲嘆氣地進門，把書一扔，氣呼呼地說：“現在的學生都是吃什么長大的？”

“見識到猴子們的功力了吧?！北R圍幸災樂禍，“魏書生說：‘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瘎e總怪別人，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br>
“胡說八道！”沈節鄙薄，掏出可樂，狠狠拉開，“教育萬能？那么警察局、監獄、法院……這些專制機構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這人比我還厲害，他是個100%的唯心主義者！主觀臆斷！毫無科學根據！”

“學生怎么欺負你了？”

“欺負？言重了?！鄙蚬澴テ鹑f國，把可樂灌進狗嘴里，嗆得小家伙直咳嗽?！皠傔M教室，先驚呼；還沒上課，先問我叫什么名字；說了兩三句話，興奮地問我教授是不是永遠不回來了；安靜沒十分鐘，一個大膽的女生突然跳起來問：‘老師，內衣賣完了嗎？’”

盧圍一呆，哈哈大笑，“哈哈……沖出本部走向全校，名揚世界指日可待??！”

沈節白了他一眼，“得了得了，我以為我的臉皮像銅墻鐵壁一般，真是沒想到……”

“還有比你更厚的？”盧圍興趣盎然，貼過來趴到他背上。

“我說：‘還沒賣完，要不你買？’我以為小姑娘靦腆不會接茬，結果話音未落，全班嘈雜……”

“罵你流氓？”

“罵倒好了！女生說：‘我們要買，老師有沒有贈品附送？’男生跟著起哄：‘拿來試試，這東西要穿著賣?！?/br>
盧圍哈哈大笑，倒在他身上半天起不來，“明天帶去，告訴她們，贈送香吻！”

“只要你愿意，我無所謂?！鄙蚬澱Ｑ劬?。

“神經！”盧圍站起來，“少給狗喝點兒，快嗆死了?！?/br>
隔天下午，沈節回家，一句話沒說，拐進臥室半天沒出來。

盧圍大樂，心說：又讓學生欺負了，躲在被窩里哭呢。

一個小時后，小黃出來。

盧圍走過去仔細審視他的眼睛，失望地發現沒紅沒腫沒淚痕，“你帶內衣去分部了嗎？”

“我上了一天班?！?/br>
“??？沒勁！”轉身接著寫論文。

“你說的沒錯！真沒勁！”小黃翻弄駕照，三年前考的，“過年前就說要給我配車，盼了幾個月居然是輛普桑?！睋犷~嘆息，“我快忘記怎么開了?！?/br>
盧圍大驚，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他，“他們還給你配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終于開始關心我了？”旺旺劍眉倒豎，沈節微微一笑，悄悄摟住他，親吻鬢角，低吟，“當單純的投資行為集體化之后，資金流量大增，連帶影響其他的投資者，高利益伴隨著高風險。我的工作就是引導他們避免風險，以最少的投入獲得最豐厚的回報?！?/br>
盧圍一哽，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你這是高危工作！要是判斷錯誤呢？”

“億萬資金一去不復返，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