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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骨髓配型比對?!?/br>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楊醫生?!?/br> 離開了楊醫生的辦公室,江莊和蘇清憂心忡忡。 小寶從小就身體不好,先是貧血,后來是骨痛,等到有意識到問題嚴重一些的時候,夫妻兩人才知道,多發性骨髓瘤已經開始在孩子的身體里擴散了,接下來,便是漫長的治療和等待骨髓移植。 如今時間越來越長,小寶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嚴重,不能再等下去了。 “老公,怎么辦?”兩人站在病房的玻璃門外,看著監護室的床上,孩子的身上插滿了管子,每看到這一幕,蘇清的心,便絞痛不已,恨不得那些管子插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小寶的身上。 江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們會找到合適的配型的,別擔心,還有時間?!?/br> 蘇清吸了吸鼻子,眼淚模糊,她此前從未想過另一個可能和選擇,但今晚的遭遇,醫生的話,讓她產生了一絲猶豫,或許還有一個別的機會。 可是……她依舊是矛盾的,因為,她和江莊的生活,并不希望被從前的人事打破。 * 深夜三點鐘。 郁知意已經睡下了,她今晚跟霍紀寒說了許多關于蘇清的事情。 在郁知意的講述中,霍紀寒幾乎是親眼看著那個小女孩,是怎樣在母親的漠視下長大的。 沒有人比他更能感同身受,喬舒燕對他的偏見同樣讓他沒有感受過來自母親的溫暖,不過那些,他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但是聽到郁知意和蘇清之間的事情,卻還是狠狠心疼了一把。 知知和他不一樣,他從記事的時候,看到喬舒燕對霍修臣的偏愛和對自己的漠視開始,就已經對母愛不抱任何希望,何況還有此后漫長的莫名其妙被當成精神病患對待的經歷,當然,在霍家這樣的人家,孩子沒有童年,他早早就懂得了生存之道。 可是,他的知知不一樣。 她一直在渴望得到母親的關注,甚至也不明白,為什么蘇清對自己這樣冷淡,一個十年二十年不解的疑問,成了她的心魔。 霍紀寒此刻一點睡意也沒有,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不管是對于母親復雜的情感,還是因為蘇清的出走,間接導致了郁知意后來在學校里經受的校園霸凌,那件事也一直影響她至今,霍紀寒覺得,自己都有必要弄清楚這件事。 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倏然亮了一下。 霍紀寒看了一眼,輕輕將已經睡著的郁知意從自己的懷中移出來,覺察到她似乎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霍紀寒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待她眉頭漸漸舒展,才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 怕腳步聲吵醒了郁知意,他也沒有穿鞋,就這么帶著手機,赤腳出門。 手機里傳來一封郵件,是他先前讓趙宇截取的慈安晚宴會場,洗手間外部的攝影記錄。 霍紀寒直接去了書房,初冬深夜,赤腳踩在寒涼的地板上,他好像沒有感受到地板的寒冷一樣。 進入了書房之后,他才打開了郵件,看到了郁知意和蘇清見面的那一幕。 郁知意原本只是在吹裙子,出門的時候才不小心撞上了進門的人。 而接下來的情節,霍紀寒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看了不下五遍。 每看一次,他的心就如同被人用尖刀剜了一次一般。 知知的哭聲、眼淚,讓他恨不得時間可以倒退,回到那個時候,他一定站在她的身邊。 但讓他感到憤怒的,還是視頻里的那個女人。 “砰”的一聲,是拳頭狠狠地砸在書桌上,如同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關掉視頻,霍紀寒撥出了一個電話,“趙宇,以最快的時間,查一查江莊的資料,尤其是他和蘇清的關系?!?/br> “是?!壁w宇早在霍紀寒讓他調取晚宴現場的洗手間外部的視頻時,便已經想到要出事了,已經提前安排。 “二少,最遲三天,會將資料交給您?!?/br> “嗯?!被艏o寒應了下來。 正準備回臥室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一聲慌亂的叫聲和腳步聲,“霍紀寒!” 是郁知意的聲音,霍紀寒快速走出了書房,“知知,我在這里?!?/br> 郁知意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身邊沒有霍紀寒的身影,她嚇了一大跳,睡意全部醒了過來,當下什么也不管就跑出了臥室。 看到郁知意鞋子都沒穿,霍紀寒快步走上去,將人攔腰抱起,“怎么鞋子都沒穿就跑出來了?” 嘴上說著不滿的話,語氣里卻都是心疼。 郁知意輕聲說,“我醒來沒看到你,你去哪了?” 她并未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里多了些嬌氣。 霍紀寒卻聽出來,臉頰親昵地蹭了蹭郁知意的臉龐,“去了一下書房,沒事了,我們現在回去睡覺?” “嗯?!庇糁饪吹交艏o寒,身心放松下來,小小地打了一個呵欠。 回到臥室之后,霍紀寒將郁知意的腳放在手里,暖了一會兒,確認她的腳確實不涼了,兩人才關燈睡下。 * 雖然前一天,去參加了一個晚宴,但是陸邵珩第二天依舊照常上班。 他一身清爽,在小護士們的星星眼里,去住院部查房,卻在某一樓,聽到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你看看你,孩子病成了這樣,你個做母親的,除了會哭,還會做什么,可憐我的寶貝孫子,小小年紀就要受這么多的苦?!?/br> “媽,您就少說兩句吧,阿清也不好受?!?/br> “少說少說,她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不然,我們家小寶,還需要等什么配型么?” 吵吵鬧鬧的聲音,陸邵珩輕嘆了一口氣。 在醫院,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看來又是一對不怎么好的婆媳關系。 正這么想著,便見楊醫生從病房里走了出來,碰見陸邵珩,頓了一下,“陸醫生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