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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要說: 諸葛青天:我的臉都沒了,哇的一聲哭出來。千仞:不就是捏臉嘛,我給你重新建個號練到滿級。諸葛青天:可我變成和太師父一樣的老頭子了!何歡:住口,兩百歲在修士中還是風一樣的少年!千仞:你們的心理年齡三歲不能再多了。第四十三章如果要說這記憶中有什么好事,那就是他想起,自己是見過千仞的。那是趙淮安成為御座沒多久的時候,終于得到自由的他特地尋了個空閑時間強拉著弟弟上街購買顏料。其實這些事交給打雜弟子就行,他只是想著兄弟二人已許久沒有交流不如趁此機會談談心。時逢陽春三月,江南岸邊一片新綠,就在這充滿生機的街道,他忽地發現一名黑衣少年正在一家小店前駐足苦思。少年年齡至多不過十二,面上線條都還稚嫩,可神情氣質卻透露出別樣的成熟穩重,瞧著很是與別不同。不過趙淮安會注意到他是因為,這名少年正是極樂宮何歡之徒畢千仞。趙淮安歷來心思縝密,當前江湖所有勢力的重要人物都已調查得清清楚楚。他想起閣中人說過郁青正潛伏在這少年身邊,雖不知那瘋子為何如此看重這孩子,依然有些同情,這便上前打了個招呼,“你是何宮主的弟子吧,怎么一個人在街上徘徊?”江湖上對何歡的稱呼歷來就是天殺的何歡、挨千刀的何歡等等,如今突然有人不帶貶義詞還禮貌地稱其何宮主倒是讓千仞驚了驚。抬眼看了看他,才發現來人身著水墨衣衫,面似溫玉舉止文雅,正是天書閣新上任的御座。那時郁青身份尚未暴露,極樂宮和天書閣沒有任何交集,他便隨口答道:“我第一次拿到酬金想買些東西,但仔細想想又沒有人可送,還是算了?!?/br>當時何歡雖被天書閣視為眼中釘,趙淮安卻覺此人看似邪異,行事倒頗具深意,若能從爭斗中活下來將來未必會輸給玄門掌門。這樣的人,如能為友斷不可為敵。不過何歡終究是魔修,趙淮安見少年小小年紀便已做殺手勾當,又想起何歡男女不忌的傳聞,心道這孩子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不由就心生憐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放柔聲音道:“別算了啊,那案上的兔子玉佩如何?瞧著和你一樣伶俐可愛,以后還可以送給心儀的姑娘做定情信物?!?/br>在趙淮安看來這等在魔道中長大的孩子定是缺乏疼愛,被自己如此對待應當是極為高興的。豈知千仞身在極樂宮早已見過不少風月之事,如今突然被個男人用這種rou麻的語氣搭話只覺這人定是想拐他,當即就和他拉開了距離,冷著臉道:“呵,連路過的男人都要調戲,你們天書閣果然盡是衣冠禽獸,我才不理會你?!?/br>等等,原來在魔修眼里捏小孩子的臉都算作調戲的嗎?他再禽獸也不可能對個小孩下手啊,再說,你這么一丁點大也算是男人?趙淮安生來就氣質和善,被當作好色之徒還是頭一回,內心震驚完了仍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弟弟,“我居然被一個魔宮弟子罵衣冠禽獸?”他性子歷來就溫和,遇到這事也只覺有些好笑,倒是趙濟城一見兄長這副隨和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怒道:“王兄你倒是罵回去??!連小孩子都可以欺負你嗎?”“就算你這么說,他已經跑得沒影了,而且是我先去逗他的……”何歡早就囑咐過千仞,罵了打不過的對手趕緊跑,他歷來就聽師父的話早在開口時就遁走了,趙淮安雖瞧見了卻沒阻止,只無奈地搖了搖頭,倒是趙濟城仍是怒氣不減,只埋怨道:“天書閣的臉真是被你丟盡了!”他年輕氣盛還不知有些人的徒弟不可亂動,委實沒必要為這些小事招惹何歡,而且趙淮安也沒覺著自己哪里被冒犯了。在這個江湖生存光靠狠勁是不夠的,左右逢源得到最多勢力支持才是真正的贏家。天書閣只是他們打造自己勢力的踏板,不必凡事都按照長老指示去做,說到底,如果魔尊的理念行得通,今日又怎會是玄門正宗成為天下第一?雖是如此想,他卻也知道弟弟生性要強,沒和他認真指出當前局勢,只是笑著安撫道:“好了,別教訓我了。我畫小狗給你看啊,小時候你不是最喜歡皇叔家的獅子狗嗎?”果然此話一出趙濟城的表情就郁悶了起來,只道:“你當我現在幾歲了?”見他終于不再糾纏,趙淮安只是輕輕一笑,“哈哈,不論過去多久,在我眼里,你都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br>那時候趙淮安還不知道趙濟城已心存叛意,他還以為一切磨難已經過去,將來還有無盡的時間可以教會弟弟江湖險惡,可他卻忘了,弟弟早已不是當初跟在他背后萬事都依賴他的少年了。趙濟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已長大,而大人的心,從來不似孩童純潔干凈。明明是挺高興的事,回憶到最后卻還是免不了有些心酸呢,倒是和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極為相似……心中暗暗嘆了一聲,諸葛青天本想調節好情緒再醒來,最終卻被突然傳來的甜味喚醒,他是沒有味覺的,這只能是千仞借通靈符傳來的味道。那樣冷硬的一個男人為了哄他居然會如小孩一般吃糖,也真是犧牲頗大了。想到這里那些辛酸苦楚忽地散去,他睜開了眼,一時還無法從過去抽離,下意識伸手撫上男人臉頰,面上露出平淡柔和的笑意,“在吃什么?挺甜的?!?/br>面頰的觸感令千仞瞬間一僵,莫名覺著這場景好像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具體情形,只能吞下嘴里山楂淡淡答道:“糖葫蘆,小時候我一哭師父就拿這個哄我,在江都你不是說想吃嗎?”這一說諸葛青天才發現男人衣物上仍殘留著些許淚痕,他自己臉上倒是干凈得很,想是被擦拭過了,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忍住了全部情緒,結果還是哭過的啊。只是,看見他哭就趕緊買了糖來哄,當年那個孩子也已經成長為了非常迷人的男人了。這樣一想昔日那句衣冠禽獸倒擔得不冤,他現在可是真想調戲這個人了。想到這里,他伸手按了按在懷中細心保存的兔子玉佩,誰能想到當日的少年千仞最后竟又折回去把此玉買下來了,最后還送到了他的手上,這就是天定的緣分吧,只是不知道定情信物還算不算數……默默想象了一番記憶中千仞稚嫩的樣子,再看一眼如今已經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成年男人,諸葛青天這就忍不住后悔地嘆道:“我當年怎么就沒發現你這么好呢?就算會被何歡追殺也該把你抱回家的啊?!?/br>對少年時的他執念頗深,還是天書閣出身,這聽起來可讓人有些發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