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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流下來了。 小皇帝踉踉蹌蹌地從上頭走下來,腳步虛浮,十分不穩,靜淑邊哭邊用眼角余光瞄著,心里頭想著別一腳踩空摔下來,到時候要她償命,她可要好好活著呢。 “靜淑jiejie......朕......求你了......”小皇帝心一橫,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人在看著,跪一下靜淑,也不算什么大事,重要是以后能夠成為真正,獨一無二的皇帝。 衛均、周宰相等人,都是要一一除掉的,連帶著劉太后也是不能留的,更別提是讓他出了這么大洋相的靜淑了,他身為皇帝,是天子,萬人之上,怎么能夠跪一個公主? 他是許諾了,以后靜淑不讓改嫁了,也答應了給面首了,不過不是靜淑活著,是靜淑死了,靜淑不管如何,以后都得死。 靜淑一見,得了,拼不過了,這演技,除非她直接暈倒了。 在小皇帝膝蓋就要觸碰到地面一剎那,靜淑趕緊扶著小皇帝,撐住了,硬是不讓他跪下,等小皇帝站了起來,靜淑趕緊跪下,說:“既然如此,我,我就勉力一試了?!?/br> “靜淑jiejie,您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敝荒芤院笏湍闵宵S泉之路時,讓你少受點苦,并且多給幾個面首陪葬,再多燒點紙錢,讓你以后在黃泉路上好走一些,不寂寞。 靜淑擦了擦臉,忍著火辣辣,哽咽地說:“說來說去,我們畢竟都是一脈相承,都是父皇的兒女,都是為了江山社稷,能夠替你出力,我......我高興啊......”我高興得恨不得立馬錘死你。 靜淑那表情略微有點猙獰,小皇帝以為她是想起了衛均,只得安撫道:“jiejie這是大功,比和親更為立功?!?/br> “到時候,定然好好封賞jiejie,加倍封賞?!辈贿^是面首罷了,多幾個也無所謂。 小皇帝自以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已然籠絡住了靜淑,卻不料,靜淑只是面上答應,內心早就腹誹得不行了,恨不得一口飯全都吐出來。 看著小皇帝坐上了龍椅,靜淑這才坐下,抬頭看向小皇帝,小皇帝這才收斂了神情,多了幾分輕松的情緒,問了問在公主府中的生活,問靜淑有沒有缺什么東西,有沒有少什么吃食,有沒有缺少什么玩的東西,還問了一些衣裳和首飾夠不夠用,若是不夠,或者太過于陳舊了,都可以跟他說,他好讓內務府給送過去。 若是真送出宮了,靜淑倒是樂意,不過想著若是南安公主知道了,定然又要發瘋了,靜淑到底是懶得再招惹南安公主了,最近沒空打發她,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謝皇上厚愛,只是不用了。我倒是不愛那些個東西,只想著趕緊擺脫衛均罷了?!膘o淑坦然地說著。 小皇帝一聽,連連點頭,再次承諾,“只要事成,你盡管放心?!?/br>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候皇上的好消息了?!?/br> 小皇帝頷首,“好?!?/br> 靜淑行禮告退,這樣大的事,還能夠答應得如此爽快,更是讓靜淑恨不得趕緊出宮了。 衛均下午還有值班,這個時候不過是下去休息,便在太和殿歇著了,并沒有立馬出宮,靜淑如今不敢直接去太和殿找衛均,要不在小皇帝面前演的戲就全被揭穿了,只能憤恨著一張臉,上了馬車。 正是靜淑這樣的表情,倒是讓跟蹤在后頭的上策軍往小皇帝那頭報的時候,引起了誤會,小皇帝以為靜淑出宮回府,只要一想到就要見到衛均了,那表情才那么難看。 小皇帝哈哈大笑,對著上策軍的首領道:“以往小的時候,曾經偶然有一次路過太后的宮殿,當時實在累了,便躲在邊上休息,聽得太后說一些陳年往事,倒是說起以往對太后信心掛念的男子,太后一直嘲笑他們愚蠢至極,她不過就是利用那些個她壓根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還覺得有點惡心的情感糾葛,竟然能夠讓他們乖乖聽話??梢娔切┤艘膊辉趺礃??!?/br> 劉太后只是想要掌控他們。 那時候小皇帝還不懂,“朕當時就覺得十分惡心,甚至于厭惡太后的做法,可如今,朕這么做,與太后當年所作所為也沒有任何區別?!?/br> “不過,朕比太后光明多了,朕可是跟靜淑說了條件的。靜淑即便再厭惡衛均,為了能夠擺脫衛均,她也得忍下去?!敝皇堑鹊届o淑以為真正解脫的時候,才是靜淑悲劇的開始。 但小皇帝一點都不在意。 靜淑坐在馬車上,絲竹小聲詢問,“公主,您還好吧?”剛才就看著公主臉色不太好地從殿內出來,難道是小皇帝欺負公主了?要不要告訴衛嬤嬤?要不要告訴衛大人? “沒事,等會就回府了?!膘o淑如此說,“回府之后,派人到二院門口盯著,只要是衛均回來了,就讓他趕緊過來?!膘o淑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快,倒是讓絲竹摸不著頭腦了,卻也只是應了諾。 總算馬車停了,靜淑下了馬車,進了公主府,在二門上臉色還陰惻惻,等進了自個臥室,這才好了許久,笑容多了起來,見了衛嬤嬤,趕緊抱怨,“嬤嬤,那小皇帝,話真多,真是異想天開,也不知到底是跟太后學的,還是跟誰學的,父皇當年是這樣的么?” 靜淑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小皇帝啥正當手段都沒有學成,倒是學了一些陰詭之策,讓人毛骨悚然。 靜淑太累了,拆了頭上的發髻,繞了繞脖子,“進一次宮,就得戴這么多東西,真是太重了,發髻也太重了,我是恨不得以后都不進宮了,嬤嬤,你說那些娘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天天戴這些東西,怕是脖子都要斷了吧?還能笑得出來?” 衛嬤嬤輕手輕腳地替靜淑拆了發髻,“公主,瞧您說的,哪里有那么重了?您這是算輕的了,若是皇后和太后的妝容,只怕更重了?!?/br> “這富貴和地位高貴啊,都體現在了頭上了?!?/br> “那倒是?!膘o淑揉了揉太陽xue,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嬤嬤,我先睡會吧?!?/br> 衛嬤嬤趕緊扶著靜淑去了床榻邊上。 靜淑才一躺下,感受到了床榻的魅力,便進入了夢鄉了。 等靜淑一覺醒來,卻發覺周遭已然是黑沉沉一片了,天都黑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們都去哪里了? 靜淑正要直起身,卻見床榻邊上有黑影直了起來,靜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偷偷拉開了,揚起手,正要往那黑影上刺時。 黑影一把擋住了,熟悉地嗓音笑著道:“行了,我以后出門也不擔心你了,都能夠弒夫了?!?/br> 靜淑一聽,試探地問:“衛均?” “不是我還能是誰?還是你腦子里頭想著什么我不知道的人?”衛均站起了身子,往前頭走去,過了一會,便拿著一盞燈進來,很快,就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