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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大壓死人,但現在不一定,前幾個月撞死兩小孩兒還仗著老子和交警掐起來的那位,槍子兒還不是一樣崩進腦殼了?你當人老百姓是傻子?”韓今宵說:“那是他二!他如果當初一聲不吭把人送醫院,回頭再讓他老子來處理,這事兒誰他媽會知道?!前兩年重慶那伙人連死刑犯都敢放,事情沒爆出來之前誰知道?你知道嗎?”吳越被堵著了,他咬著牙磨了半天,然后和韓今宵說:“我不知道?!椰F在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你家老爺子如果是被冤枉的,或者他罪不至此,我腦袋提在褲腰帶上我也幫你把他弄出來,或者爭取從輕審判。但如果不是,我頂多和你保證,我不會讓他死?!?/br>韓今宵不說話了,他沉默著抽著煙,垂睫看著桌面的眼神異常的兇狠。煙灰落了滿桌子的時候,韓今宵抬起頭來,神情疏冷而淡漠地看著吳越。“你講的真是個理?!?/br>吳越:“……”“你是警察,黑的在你嘴里都能說成白的,你說的就好像你們這幫披著制服皮的都他媽圣潔該立牌坊!”韓今宵把煙掐滅,站起來,“我講不過你,所以我就問你一句,你自己去琢磨,答案你告訴自個兒就成?!?/br>“吳警官,你家里難道就沒有人,明明該進號子,挨槍子兒,但他卻依舊像個沒事兒人似的,逍遙法外嗎?”韓今宵說完這句轉身就走,吳越被他最后這話噎著什么都說不出來,臉色蒼白而難看——沒錯,他以吳楚為恥,他恨不得拿顆鐵花生賞給他哥一了百了。可是他賞了嗎?他做了什么嗎?就憑他和吳楚這樣惡劣的關系,他都仍然被家庭,被血緣牽絆著,不會大義滅親。那么整個北京,整個中國,有又多少本該接受法律嚴懲的人,受著理所當然的特權庇護,仍在照樣心安理得過著他們的滋潤日子?他覺得煩躁,慌亂,甚至有他不想承認的愧疚。但是韓今宵遠去時那種姿態讓他心生一種比上述感情更加不可遏止的,一種強烈的不安。那是孤注一擲的姿態,犯罪者的姿態,吳越再熟悉不過的姿態。他一下子站起來,沖著那個高大的背影:“韓今宵!”韓今宵停住了腳步,但仍舊沒有回頭。吳越看著那人梗著的脖頸,鏗鏘堅硬讓人懷疑那是否由風化的巖石鑄成。“不管怎樣……你別做傻事?!眳窃洁_口,“你要是犯了事兒,你meimei,韓小婷她就剩一個人了,你知道不知道?”韓今宵原地站著,什么也沒說,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走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長評,今日二更:)希望妹子們看的高興~☆、暴風雨之前十五天刑拘期滿,韓輝沒有任何懸念地被轉逮捕。緊接而來的就是審判定罪。一審當庭宣判韓輝因犯走私、販賣、運輸毒品罪,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剝奪其政治權利終身……審判結束后被押送北京市第一看守所,等待二審判決。為防串供,犯人在看守所內幾乎是沒有可能與親友相見的。但吳越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想去北一看守所和他見上一面,吳越想聽聽韓輝本人到底是個什么態度。但是就吳越的身份,他也依舊進不去。只是吳越后來在大院里頭,聽吳軍長說起過這件事情,說北一看守所前段時間來了國安的人,找的就是韓輝。這批人找韓輝干什么?那天,北一看守所一間沒有監控視屏的小屋子里,來個國安一個看上去很和善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穿一件月白色寬松襯衫,黑西裝褲子,略微有些禿頂和中年發福的肚腩。他和韓輝面對面,旁邊盯梢持微沖的不是所內的武警,而是國安自己帶來的人。“坐吧,老韓,別站著?!敝心昴腥撕芸蜌獾爻n輝笑著,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我叫柳懷德,你可以直接叫我老柳,我今天來,就是有些事想和你聊聊?!?/br>韓輝倒是異常的平靜:“我該交待的,都在一審的時候交待清楚了,別的沒有什么可說的?!?/br>柳懷德搖著頭:“老韓,這里沒有別人,我和你說一句實話,我們對你是怎么販毒,十五年前那個老楊又是怎么死的,興趣并不大?!?/br>韓輝:“……”“我們就想知道,當年老楊那伙人做帳洗錢的數額究竟一年是個怎樣的值,洗錢的渠道,具體是哪幾家公司,我們希望你都能好好回憶一下?!绷鴳训抡f,“一審判決說的嚴重,但你不要心急,你如果好好交代,配合我們工作,組織上都會記功,對你考慮從輕發落?!?/br>“還有一些人,證據不足,我們無法實施逮捕,他們有人位高權重,但希望到時候你能誠實地,不要有顧忌地把那些人都指證出來?!?/br>柳懷德的這番話,便是建立在一審基礎上的。其內容也隱約透露出了韓輝當年并沒有和韓今宵如實交代的隱情。十五年前韓輝和哈喇子那些人勾結,在四九城的各大酒吧,會所出沒,擴散毒品賺取不義之財,之后韓輝心生退意,販毒組織的“頭”以韓輝獨吞了一批貨為由頭,對韓輝一家人圍追堵截,然后在地下室發生了韓今宵殺人的血案。這一系列事件,乍一聽沒有什么太大漏洞,但其實仔細想一下就會覺得非??尚Α?/br>如果韓輝當時真的只是獨吞了一批貨物,值得一個有組織系統的大型販毒團伙花這么大的力氣去脅迫,去為難,甚至發展到最后見血的地步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也是當年韓輝對韓今宵隱瞞的最關鍵的一點真相:韓輝退出那個販毒團伙時,他不是個普通的“鳥”(黑話,此類組織稱最下線實施販毒的底層人員為鳥)。韓輝那個時候因為沉默,踏實,其貌不揚,而且做事從來沒有捅過漏子,在調查清楚他的底細之后,從未露面的“頭”給韓輝安排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職務——賬房。而韓輝心生退意也正是因為當了這個賬房,忽然間掌握和知道的大量驚人的數據和信息,都讓這個從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人物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再辦下去。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前幾任賬房或車禍,或離奇染病罹患癌癥,難道這些會是巧合嗎?韓輝只作了兩個季度的帳,就說什么也不敢再繼續了。或許也正因為如此,“頭”讓老楊一伙人弄死韓輝,但自己卻沒太把韓輝放在心里,畢竟韓輝做的時間不長,得到的資料還太少。加上后來韓今宵風生水起,弄死韓輝的代價太大,有些得不償失。但誰也不會料到十五年后,韓輝會成為曾經接手過這些細賬,了解過其中精確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