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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老公”沈迎霄滿意地“嗯”了一聲,陸照淵原本的嗓音很男人,現在多了一絲勞累過度后脆弱的奶音,聽起來分外動人,讓他忍不住在陸照淵大腿內側又咬了一口。陸照淵的腿敏感的顫抖起來,沈迎霄干脆打橫把他抱起來放回床上,蓋好被子,說:“安心坐著,我給你去端早餐?!?/br>原來沈迎霄一早起來是去做早餐了,他這時候才去開門把酒店送來的水果飲料車推進來。沈迎霄做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魚片粥,白玉般的米粥上撒著點點蔥花,香氣撲鼻。沈迎霄更是把陸照淵當做嬰兒一樣照顧,在床上支好了小桌板,一口一口吹涼了喂他。窗外云收雨霽,窗內安靜如斯。兩人吃著吃著自然又吃到了床上,這兩天這樣的戲碼不是一次上演了。陸照淵覺得自己真是要醉死在溫柔鄉里了,兩天都沒有出房間門,一睜眼就有人伺候著他。男色誤人。此刻,陸照淵半躺在床上,身邊長臂纏著他腰的自然是沈迎霄,薄被遮掩下的身軀自然是□□著,而輕柔的純音樂在室內靜靜奏響。在這浪漫寧靜的氛圍下,陸照淵怕用不了多久兩人又要滾做一團,清了清喉嚨,趁現在兩人還清醒著,提醒道:“明天我們就去看看你奶奶吧,這段時間我們也積了不少工作了,擠出來這幾天都很不容易了,我聽肖宏說你的日程都排到明年去了……”“知道了?!鄙蛴稣碓陉懻諟Y的小腹上,忽然壞笑起來,摸著陸照淵的腿說,“媳婦兒,你說錯了,是我們的奶奶。照淵要見家長了,緊張嗎?奶奶要是知道你是我肖想了那么多年的人,一定會喜歡你的?!?/br>陸照淵笑著戳了戳沈迎霄的腦袋,心想,又不是沒見過你家長,有什么緊張的?“我還真不知道你肖想我那么多年,哦,我想起來了,上次聽原清說……”陸照淵顰著眉回憶,卻見沈迎霄已經把自己紅著的臉埋進了被子里。陸照淵啞然失笑,揭穿道:“原來那時某人嚷著讓我負責……是早有預謀的啊……”沈迎霄露出的半只耳朵也紅透了。不早不晚,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斜風細雨,潤濕了滿是臺痕的小徑。青山如黛,松柏森森,沈奶奶的墓坐落在墓園一個安靜的角落,是她自己選的地方。雖然說位置算不上很好,但勝在風景優美。沈迎霄后來經濟條件好了些,就把沈奶奶周圍的墓地都買了下來,空出來一大塊,讓沈奶奶在這里安息。“奶奶,我來看你了?!鄙蛴鼋o奶奶上了柱香,又磕了個頭。陸照淵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跟沈迎霄一起磕了個頭。“奶奶,您好,我是陸照淵,今后迎霄就由我照顧了,請您放心?!标懻諟Y認真說道。沈迎霄笑著幫陸照淵拂去褲子上的草屑,又仔仔細細地把墓碑擦了一遍。“這里真安靜?!标懻諟Y說。的確,整座山都看不到幾個人,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墓碑,但陸照淵卻絲毫感覺不到好怕,相反,因為有親人安眠于此,內心覺得很平靜。“你說,我們死后如果葬在這里,奶奶會不會嫌我們太吵?”陸照淵突然說。“怎么會?”沈迎霄搖搖頭,“奶奶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留學生,是我見過最智慧和美麗的女人,她很開明的,不會嫌我們吵?!?/br>“怎么突然說這個?”沈迎霄說。“沒什么?!标懻諟Y拍了拍沈迎霄的手,“就是突然覺得這個地方……很寧靜……”“我們在這里,坐會吧?!标懻諟Y說。兩人靜靜地在石階上坐下,雙手交握,沉默無言??粗角暗牧髟评`綣,聽著林間飛鳥不時的鳴叫,整個人都仿佛安靜下來了。人世間,睜眼閉眼,短暫而又漫長的一生便過去了。無論多少愛恨恩仇、聲名利祿,百年之后,都一樣歸于塵土。安靜地躺在這里,沒有人知道你生前或者默默無聞或者名動天下,有多少遺憾和惋惜也盡數埋于黃土之下。人生不能重來,沒有存檔,有多少人能夠在生命完結之時說自己一生無憾呢?陸照淵坐在這里,沒有說話,沈迎霄也是一樣,但陸照淵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心情,和他一樣。“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去爬山嗎?”陸照淵說。“記得?!?/br>“紅日噴薄出來之時,真美,我想,”陸照淵回憶道,“這種震撼人心的美,只有自然能夠帶來,永遠是人無法制造的?!?/br>“太陽每天都在升起,卻很少人注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每天都有這樣的驚喜發生?!标懻諟Y吻了吻沈迎霄的眉心,陽光照耀下他的瞳仁仿佛琥珀般透明。他臉上帶著淺淺笑意,鼻尖互相輕觸著,在沈迎霄的眼里,美得讓人窒息。“迎霄,你要記得,你的人生里,也有許許多多這樣的美?!?/br>*陸照淵終還是沒有勇氣親自去面對。他看著沈迎霄緩緩走下山的背影,等到他拿了陸照淵的墨鏡再走上來,就會發現跟他一起來的人已經不在了。陸照淵摸摸沈奶奶的墓碑,說:“對不起,我真是個膽小鬼?!?/br>“連親自跟他說出一切的勇氣都沒有?!?/br>“我寫了一封信,希望,迎霄能看到吧……”陸照淵喃喃念道,看著沈迎霄漸漸消失在山腳的背影,手指在墓碑上越抓越緊,青筋都暴出了。“我有一些事情沒告訴他……”陸照淵看著遠方,目光溫柔如水,“既然決定要共度余生,我應該對他坦誠,但是,我又害怕……”我害怕他知道后會離我而去,我害怕知道他的反應,我寧愿自私地留給你我一段美好的回憶,也不想看見最終離散的結局。“迎霄,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不用急著找我,我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我并非有意不辭而別,也并非言而無信要離你而去,我只是想給彼此一點空間,在你知道這件事情之后,能有思考的余地。是走是留,我都由你決定,絕無怨言。抱歉,我瞞了你一點事情,或者不止一點。我是先認識了你的父親齊宣,才認識了你。齊宣當年是我小叔陸饒的學生,雖然大我十幾歲,很奇妙,我們卻成了忘年交。而你父母還有齊宣三人之間的糾葛,我一開始就知道。當年接近你,的確是我有意為之。因為齊宣在臨終前托我照顧你,那一次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幾個月后,他便因為肺癌去世了。我知道你一直拒絕接受齊宣這個父親,所以一直沒有跟你提起過他。相信以你的聰明早已發現,我轉讓給你的財產中,有一部分是不屬于我的,那都是來自你的父親,齊宣。雖然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