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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他可以說自己無愧于夏氏,哪怕當初進入夏氏時的目的并非全然的單純,卻無法否認他和將夏氏擊垮的那些人的關系。他可以說之后的一切都和他沒有直接的聯系,他也從來沒打算出賣夏胤倫,卻無法否認消息的泄漏和自己間接扯上了關系。更重要的是……他毫無把握,連對于相信他的感情都總是一再抗拒的夏胤倫,會不會相信這些。踏進酒店時不到八點整,馮杰生才剛到房間,還沒來得及找到夏胤倫,就碰上了客房服務。屋子里空蕩蕩的,顯然夏胤倫并沒有在。他去了哪……琢磨著這個問題,馮杰生轉身打算坐下的時候,就看到服務員正在將床罩拉下來。床墊下淡藍半透明的一角出現在視野中,青年狐疑地拿起來,才看清楚內容,臉上的血色霎時間就全盤褪去,只剩一片慘白。45有所不同“看到了吧?”薛禮昂問夏胤倫,得到對方投過來的一個“你很不可理喻”的眼神。回去以后一想到夏胤倫對自己透露的事情毫無所動,他就覺得惱火非常。連夜通過家族的渠道得到更多訊息,拿到手里的時候,薛禮昂不無興奮的想,這一回,那個人總不會再擺出那么若無其事的臉了吧。確乎是比前次更詳盡更深入的資料。除了馮杰生與宋氏的關系外,連好幾年前對方進入夏氏實習時可能帶有的目的都被查了出來,還有最近馮杰生受秦英華所托的任務也沒有例外。“真是麻煩你了……”夏胤倫邊說,邊一張張翻著手里的材料。他垂著眼,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多少讓薛禮昂有些失望。“一點也不麻煩,為夏老板盡一點力是我應該做的?!彼谑窃俳釉賲?,“看不出來夏老板還是有點價值的,哈哈……不然怎么會有人要你來當他的哈巴狗呢!”夏胤倫不動聲色地瞥他一眼:“你現在是在挑撥嗎,薛副總?”“挑撥?你覺得我用得著挑撥嗎?”薛禮昂肆無忌憚的笑了幾聲,“怎么樣,到現在對你那金主的真心,你還相信嗎?”“相信又怎么樣,不相信又怎么樣?”夏胤倫不冷不熱地掀起眼皮,“我知道他不會真心,可是那又有什么要緊?”比起曾經推心置腹的前好友宋展鵬,比起血脈相連的侄子夏容宇,比起夏家那些落井下石的親人來說……這點事真的不算什么。薛禮昂看他:“真的沒什么?”“當然是真的?!?/br>夏胤倫卻不自覺地偏開眼,不與他對視。只因為……固然他這樣說,其實到底是有所不同。當初那樁樁件件的事恰好全在一個時期內爆發出來,那些人的所作所為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連身體都像不再是自己的。行動勉強恢復自如時已經過去了半年有余,千里迢迢去到瑞城站穩腳跟,又用了快兩年的時間。曾經的強勢像泡影一樣消散,剩下的只有日復一日的醉生夢死。時間一長,好幾年的光陰匆匆流過。如今再想起來,似乎已經離得太遙遠,都變成了虛無蒼白的破碎影象,讓他沒辦法給予多余的感情……去怨去恨。只有馮杰生是不一樣的。出現在面前是相當突然的場面,后來和自己扯到一起的過程更加匪夷所思,青年口口聲聲說著愛他,對他關懷備至。只要想到這個人原來與其他人也沒有什么不同……那種莫名闖入心扉的失落就迅猛的覆遍了全身。他只是不愿意在薛禮昂面前示弱。薛禮昂沒有放棄:“知道這些,你就沒一點想說的?”“你想要我說什么?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我已經不年輕了?!泵髅鞑湃趴焖氖哪昙o,男人的眼睛里卻像是一點活力都沒有了,灰敗得叫薛禮昂有些心驚。這樣子分明是自己希望見到的情景,他卻突然感到了一種無法抑制的后悔。夏胤倫壓根沒留意他的神色,背對著光,懶洋洋的繼續說。那張英俊的面頰上不經意淌出一股風流的味道,和從前薛禮昂在招標會上第一次見到他時沒什么兩樣。“他要騙我,我就給他騙,又有什么關系?他什么時候膩了走了,其實我也沒什么損失不是嗎……”看著對方突然直起身體,朝自己逼近過來,深黑的瞳孔隨著動作不斷在眼前擴大,薛禮昂無端的感到了一陣怦然心動。“……畢竟,要找到一個這么好的金主也不容易,你說是不是?”***這么一大早,夏胤倫也不可能去太遠的地方。馮杰生在樓下和客房走廊都找了個遍,依舊一無所獲。正要回轉的時候,他記起這邊還有個休息室。難怪昨天晚上對方的態度總像有哪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那些關于自己的調查材料……想到這里他已經走到休息室的門口。接著,他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語氣和內容都是與上回如出一轍的自暴自棄,心中的忐忑難安頓時被忽略了個徹底,只剩下一陣陣的鈍痛。還沒來得及進去,他就聽到夏胤倫說:“薛副總,回答不了了?謝謝你專程來告訴我這些,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br>馮杰生沒有聽到薛禮昂再說什么,腳步聲輕輕朝這邊臨近,他看到從休息室內走出來的男人。夏胤倫的左手拎著一只和不久前他在床墊下發現的檔案袋差不多的袋子,馮杰生轉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都是薛禮昂搞的鬼。他急忙叫:“阿倫……”看清楚面前的是誰,夏胤倫沒有說什么,從馮杰生身邊越過,方向分明是住處:“快點回去,我還沒起床就被薛禮昂叫出來了,都沒顧得上刷牙洗臉……”他微微一笑,“……雖然是男人,表面功夫偶爾也要做一做?!?/br>“你剛才說的那……”馮杰生沒能說完就被夏胤倫打斷了,男人側過來的臉上遺留著一絲未曾消散的笑意:“我只是隨便說說?!?/br>“???”“說給薛禮昂聽啊,你聽到了什么?就當我沒說過?!?/br>“……”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馮杰生住了嘴。并不是放棄了追問和解釋,只是他發現自己始終沒辦法摸透夏胤倫的心思,光是糾結于對方話里幾分真幾分假已經讓他捉襟見肘。他這擰緊眉的沉思狀,一直持續到夏胤倫回房間開始刷牙。從鏡子里瞥見他的臉色,夏胤倫邊往池子里吐泡沫,邊問:“怎么?后悔回來了?這么愁眉不展的?!?/br>“???”馮杰生先是一怔,像是才回過神來,趕緊反駁,“別這么說阿倫,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對你有好處,哪怕我再為難也會做。其實你剛才……”